第103章 怎麼就非她不可
穆景川疑惑,「為什麼?」
童彤這會兒大腦迷糊,問什麼答什麼,「因為阿姨不同意……」
「阿姨?桑余的媽媽?」
「嗯。」
穆景川更加不解,「為什麼不同意?席靳白這樣的條件還有什麼可挑的?」
長相、能力、身份、地位這些他都有,可以說是無可挑剔,多少名媛千金擠破頭都想嫁進席家。
童彤閉著眼睛喃喃道:「阿姨知道他們的關係,怎麼可能同意讓余余再跟著席靳白,余余那麼孝順,肯定會聽阿姨的話。」
穆景川:「什麼關係?」
童彤撐開眼皮,皺了皺眉,「你說什麼關係?連周圍鄰居都知道了,在背後對她們母女指指點點,所以余余才帶阿姨出來租房子住。」
她又想到什麼,一股腦往外說:「還有那個季明珠,明里暗裡找余余的麻煩,上次工廠面料的事,八成和她脫不了干係,說來說去,還是席靳白的爛桃花。」
穆景川震驚,「這麼重要的事,你不早說。」
童彤打了個哈欠,「我要睡覺了你別吵我。」
穆景川搖了搖她的肩膀,「伱先別睡,你想想,還有什麼沒?」
童彤不耐煩地說:「什麼什麼,你安靜一點,別逼我扇你。」
穆景川只能放棄,給她掖了掖被子,拿著手機去陽台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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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頂樓辦公室里燈火通明,寂然無聲。
辦公椅上的身影疲憊地倚靠著,手支著頭,太陽穴一陣一陣泛疼。
桌上菸灰缸里多了五六支菸頭,空氣中的煙味刺激著嗅覺。
尼古丁過肺的刺激容易上癮、讓人沉迷。
席靳白以前菸癮不大,忙完無事的時候會抽一支解解悶,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抽得越來越頻繁。
再也沒有人跟他說,你少抽點菸,對身體不好。
一閉上眼,腦海不受控制的,全是她的身影。
耳邊一遍遍的迴響起她說過的話。
——我們不管是家庭背景還是性格喜好都天差地別,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只喜歡簡簡單單的生活,你的世界,我高攀不起。
——你到底喜歡我什麼?或者說你對我了解多少?我跟了你一年零四個月,你知道我最喜歡什麼顏色、最喜歡吃什麼水果、最討厭什麼菜、最害怕什麼嗎?
喜歡她什麼?
席靳白也想知道,怎麼就非她不可了。
是夜深人靜想見她的衝動,是見不到時滋生的煩躁,是看見她和別人在一起產生的嫉妒……
可他們的相識,不那麼美好,那一年多,的確忽視了她,沒給她安全感。
這大概就是人的劣根性,要等失去才懂珍惜。
手機振動在岑寂中分外清晰。
席靳白動了動身體,伸手接通,放至耳邊。
穆景川的聲音傳了過來:「哥,有件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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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島近日不太平。
根據經濟新聞報導,席氏現任CEO將手中所持季氏珠寶的股份全數拋售,與席家交好的幾位大股東紛紛效仿,大量拋股。
一夜之間,季氏股價大跌。
公司內部人心惶惶。
季家焦頭爛額。
中午休息的空檔,孟晴刷手機看到新聞,驚訝地說:「你們看今日頭條了嗎,季氏珠寶的股價大跌了。」
「股價跌了?」童彤只關心一個問題,「那黃金和珠寶會不會降價?」
孟晴:「如果一直跌,肯定會降的。」
季家可是港島珠寶企業的半壁江山,一旦股價大幅度下跌,勢必影響門店經營。
童彤高興道:「那太好了,正好最近想買首飾了。」
桑余倒是沒什麼反應,季家的事情跟她八竿子打不著。
孟晴覺得奇怪,「席家和季家不是交好嗎?怎麼好像鬧翻了。」
童彤一愣,「席家乾的?」
孟晴點頭,「對啊,很明顯的打壓,外界都在傳季家得罪了席家,具體怎麼得罪的就沒人知道了。」
童彤真想幸災樂禍地鼓個掌,再說一句幹得漂亮!
此時同樣不太平的還有席家。
傭人被遣退,偌大的客廳充斥著嚴肅的低氣壓。
閔江悅氣得說不出話來,前幾十年加起來受的刺激都沒今年多。
席銘瀚安撫地順著她的背,凌厲的目光掃向席靳白。
他這個兒子從小優異,行事妥帖有分寸,沒讓他操過心,所以席家很放心的放權給他,全憑他做主。
不想席靳白會突然搞這麼一出,不管發生了什麼,他這樣做都不理智。
激化兩家的矛盾對席家也沒什麼好處。
席銘瀚問他要解釋,「理由。」
席靳白面容冷淡,脊背挺直地站著,坦蕩直言:「季家觸碰到了我的底線,席氏未來不會再和季氏有任何往來。」
閔江悅吐出口濁氣,「季家怎麼觸你底線了?」
回回都是因為季家,把她整得頭都炸了。
席靳白聲線發沉:「季明珠動了不該動的人。」
閔江悅:「?」
江棠很聰明,猜測:「不會是桑余吧?」
席靳白不置可否。
在江棠來看就是默認。
閔江悅冒火,「你們在這打啞謎呢?說清楚!誰是桑余?」
江棠清了清嗓子,「姑姑,我替他翻譯一下——衝冠一怒為紅顏,季明珠動了他心上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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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上午,桑余陪桑鳳萍回了趟老城區那邊的家。
桑鳳萍說上次搬家落了本相冊沒拿。
桑余笑問:「怎麼想起找相冊了?」
桑鳳萍輕嘆口氣,「人老了,懷舊,沒事的時候就想翻翻以前的照片。」
桑余反駁,「我媽才不老。」
桑鳳萍看著她,和記憶中那個扎羊角辮的小身影重合,沒想到時間過這麼快,「你都這麼大了,我是該老了,我也不可能陪你一輩子。」
桑余向她撒嬌,「媽,你怎麼突然說這個,你肯定能長命百歲陪我很久很久,我沒你不行的。」
「傻不傻。」
如果可以,桑鳳萍也想陪她久一點,放心不下她一個人,擔心她被人欺負受委屈。
好久沒回這邊,家裡都蒙了一層厚厚的灰,有些嗆鼻,不宜久留,拿了相冊就準備離開。
對面的人聽見門口有腳步聲,打開門看了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