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某市公安局,其中一間辦公室。
「從現在開始,你叫林福生,32歲,佛山國營第五機械廠採購員,你記清楚沒有?」一位身穿武警制服英姿颯爽的女性說道。
坐在她對面的,是香港來的超級警察陳家駒,此時正好奇地打量著對方身上的警服,聽到問話,連忙回答道,
「啊,清楚,楊科長,你身上的警服真好看,普通人能不能穿?」
楊科長,叫楊建華,是大陸這邊,國際刑事科的科長,也是負責給陳家駒培訓和安排任務的人。
楊建華沒有回答陳家駒的問題,繼續介紹道,「你曾經是佛山國家武術隊成員,未婚,32歲,家住……,有媽媽和妹妹,父親1978年去世……」
陳家駒用拳頭托著腮,搖頭嘆息,「真可憐,爸爸那麼早就去世了。」
楊建華深吸一口氣,怒氣上涌,「這些都是你新身份的信息,你要偽裝成一個土生土長的大陸人去接近目標,如果你記不住這些,是沒法做任務的。」
「啊,是,我會記住的,你再說一遍。」陳家駒嬉皮笑臉地說道,在紀律性這方面,香港警察真得沒法跟大陸比。
楊建華搖搖頭,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抬手遞過一個牛皮紙封面的本子,「你的資料都在這裡,背熟它。」
「這麼多啊,全都要背嗎?」陳家駒翻看了一下,就把本子放在一邊,「對了,不是說還有一個從香港來的警察嗎,他來了沒有?他是什麼身份?我什麼時候能見到他?」
「你說的那個人早就到了,他比你可強多了,看著就像是土生土長的大陸人,根本不需要培訓。
至於他的身份也是他自己選擇的,比我們給他安排的更好也更簡單。現在已經在目標身邊了。」
「為什麼他可以直接去做任務,我卻要在這裡背東西?」陳家駒不滿道,「我也不比他差啊。」
陳建華回頭,目光直直地看著陳家駒,「你把我剛才告訴你的身份信息再重複一遍。」
「我叫林福生,32歲,未婚,未婚……」陳家駒卡住了,本來就沒認真聽,能記住這些已經很難得了。
「這就是差距,那個人聽了一遍就把所有信息都記住了。」楊建華搖搖頭,看著面前的陳家駒不由得嘆氣道。
「我是當警察的嗎,念書那麼好不如當律師了。」陳家駒不以為然,記憶力他是沒那麼好,但是其他方面他自信一定比那個人強。
「先去理髮,然後去照相。」楊建華不想多說。
「理髮就不用了吧,我這髮型挺好的。」陳家駒拍了拍自己頭髮笑道。
「男人留這麼長的頭髮,不符合我們這裡的形象。這也是你那個同伴特意提醒的。」楊建華看著對方的長髮,「短寸才是男人最好的髮型,尤其你是要進勞改隊臥底,肯定是要剃頭的。不然就太顯眼了。」
「不是吧,要剃那麼短?難道那個人也答應了?」陳家駒想像著自己光頭的樣子,感到一陣悲傷。
「本來我們是沒考慮到頭髮這一點的,這都是你那個同事提議的,他更是主動剃短了頭髮。我們也覺得這個舉動很有必要。」楊建華看著陳家駒,不願做絲毫退讓。
「啊!我的頭髮,我恨他!」陳家駒扯著頭髮大叫道。
………………
「看鏡頭,笑一笑,笑啊,你哭喪著臉幹什麼呢?」楊建華舉著照相機喊道。
陳家駒摩挲著自己的頭皮,感受著硬的扎手的髮根,欲哭無淚道,
「我從來沒剃過這麼短的頭髮,照鏡子都醜死了,你還要給我照相,我怎麼可能笑得出來?」
「入鄉隨俗,這麼短的頭髮在我們這裡很常見的,你覺得丑也肯定不是因為頭髮,快把手放下來,抓緊時間,拍完照片我們還有別的工作呢。」楊建華耐心勸道,這種短髮也有很好看的人啊,可惜他不讓拍照,不然留作紀念也是好的。
………………
「林福生這個身份,有三點需要你特別注意,不然就很容易暴露。」
「第一點,就是大陸的語言習慣跟香港不同,菲林叫膠捲,walkman叫隨身聽,汽水罐叫……」
「易拉罐嘛,這個我知道的。」陳家駒搶著回答道。
雖然剃了光頭很不開心,但很快他就恢復了那樂觀的天性。
「第二點,因為你曾經是佛山武術隊的,但你也說了,只學過跆拳道,空手道,柔道之類的,所以你要會一些武術架勢,免得動手的時候被人看出來。」
「架勢我也會一點,你看金雞獨立,白鶴亮翅,佛山無影腳!」陳家駒一邊說一邊比劃著名,當然都是電視電影上看來的。
「這不行,這幾個花架子蒙不了人的,起碼要學一整套拳才行,如果目標讓你打一套拳你打不出來怎麼辦?」
「那就學吧,打拳我很有天賦的,絕對比我那個同事快,他是多久學會的?」陳家駒擺出架勢,興奮地說道。
「他不用學,他不是武術隊的。」
「啊?這樣啊!」陳家駒惋惜道。
「事實上,要教你打拳這點也是他在了解了我們的計劃以後提的建議,不得不說,他確實是很聰明,提的建議也很中肯。」
「看來我這個同伴還是個有腦子的,那正好,我跟他一文一武,一定能所向披靡。」
「你怎麼知道他只是腦子好,就不能他是文武雙全的那種人嗎?」楊建華看著陳家駒嘚瑟的樣子,忍不住吐槽道。
「不可能,腦子好的人一般都不願意花苦功夫練功的,像我這樣身手好的,一般也不願意動腦子。」陳家駒說著話快速出拳,
「沒有什麼事情,是拳頭解決不了的,如果有,就交給那些有腦子的人解決。」
……
「第三點要注意的,就是你的過去,那些資料一定要記熟了,等回到你家,會有人配合你演戲的。」
「回我家?回香港嗎?」
「是佛山,你現在是林福生啊!」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是林福生,不過我比較好奇,我那個有腦子的夥伴又在幹什麼?」
「他已經在勞改隊裡了,現在應該目標收為小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