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雖然一直叫我大鬼,但一定已經忘了初次見面時的大鬼山崎是什麼模樣了吧?」看著沉默不語的土間總悟,山崎笑道。→
土間總悟眉頭皺了皺。
一副畫面從記憶里流出。
「大概是頭髮染得五顏六色,還帶著嘴環什麼的吧?」
山崎愣了愣:「隊長還記得?」
「我還記得那時候,某個餓得慌的傢伙跑過來問我『喂,小子,你有錢嗎?老子是大鬼山崎,只要你有錢,老子就能罩著你!』嗯,大概是這樣沒錯吧?」土間總悟搖了搖食指。
山崎冒著冷汗:「隊長,不是說以前的事別談了嗎?」
在場的眾人紛紛對山崎投去崇敬的目光,山崎隊長他竟然還敲詐過土間隊長?真是人不可貌相!
「誒,我是想說,雖然那時候你被我揍得很慘,但是我真沒忘記你。」土間總悟歪了歪頭道。
道場內,眾人的眼神從崇敬變成了憐憫,這是多想不開,才會去敲詐隊長這傢伙?
然而,當事人山崎卻是輕笑道:「那隊長,還記得那時候我們兩的對話嗎?」
土間總悟晃神。
記憶再次襲來。
「喂,你這傢伙沒吃東西吧?拳頭那麼弱?」那時候,單手擋住山崎拳頭的土間總悟是這麼說的。
隨即。
「砰!」
一聲巨響傳來,山崎飛到了牆面上,土間總悟上前。
「你認為你這樣很帥氣,還是說,極道組織在你眼裡就是這樣?」山崎一直都覺得自己很有韌性,不斷的被踹飛,又不斷的爬起來。→
直到肚子堅持不住,發出「咕嚕」的響聲。
「你還真是沒吃東西?」土間總悟看著再一次爬起來的山崎問道。
「少囉嗦,要不是……」頭髮五顏六色的山崎特別硬氣。
看著這強撐的模樣,土間總悟搖了搖頭便往回走。
堅持不住的山崎終於承受不住躺倒在地上,這一次,他沒爬起來,眼中似乎還有些淚花:「可惡,我這個沒用的傢伙,就連混混都做不好……」
然而,眼淚只在眼眶中停留了幾秒,就被他擦乾淨了,土間總悟回來了,手上帶著一個紅豆麵包。
「餓了嗎?先吃這個吧?」土間總悟當時是這麼說的。
山崎終於繃不住,流出眼淚:「不,不要,我才不要你施捨的食物!」
將紅豆麵包放好,土間總悟這才回頭:「吶,大鬼,我很欣賞你的韌性,如果願意,就來近藤道場吧,頭髮五顏六色也不代表就是混混!」
直到土間總悟走遠,山崎才拿著地上的紅豆麵包道:「沒有人說過嗎?其實,我超討厭紅豆麵包的味道了。」
一邊說著,山崎一邊將紅豆麵包大口的咽下:「我,我本來就最討厭紅豆麵包了。」
直到後來,山崎加入了近藤道館。
然而——近藤道館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改為了近藤組。
好吧,在日本,這種極道組織完全是合法的!這特麼敢信?
憑著優秀的毅力跟天賦,山崎一步步的在近藤組往上爬!
同樣的,他也遭遇到了不少當小混混是不曾碰到過的場景,畢竟,近藤組的規矩,除了一堆急需洗白的極道份子,其他都不怎麼遵守。
然而,這一部分份子在土間總悟的帶領掃蕩下,要麼收手,要麼隱藏了起來,某山口什麼的,也著急洗白並不想跟風頭正盛的近藤組搭上關係。
那一段時間裡——山崎最佩服的人就是土間總悟,他會時常跟他們談心,還跟他們說,以後近藤組起來了,就沒有人再敢瞧不起他們了。
近藤組起來了,最起碼連山口X的人都不敢輕易招惹他們。
總悟隊長劃分的安全區也建立了——在秋葉原,歌舞伎町幾乎沒有了混混的蹤跡。
但是——歌舞伎町跟秋葉原的利潤龐大無比,就算山口X不出面,也有無數的小組織想在上面咬上一口。
慶幸的是——土間隊長不是一個人,還有那個鬼之副長,在折斷幾家組織的繼承人之後,不少人紛紛撤離。
然而,副長很討厭小混混——身為一個極道大佬,居然討厭小混混,山崎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可那一天。
土方給了山崎一封信。
「山崎,這封信請務必交到你父母手上。」山崎還記得,那時候的副長表情很是嚴肅。
「副長?」
土方也是一臉嚴肅道:「我想起來曾被你父母救過,這封乃是為了報答當初的救命之恩!」
當時,山崎還吃了一驚,他的父母還救過副長。
直到他把信帶到後,隱隱約約間父母似乎對他好了不少。
甚至還會關心他的便當盒什麼的,當然,副長也沒再讓他回近藤組。
然而,父母的關懷讓山崎忘卻了許多過往的事,甚至讓山崎有一種好好用功,平平凡凡度過一生的抉擇。
可父母不時的詢問他,能不能像土方要一塊地什麼的,山崎跟了土方那麼久,還進了近藤組折騰,總要賠償點什麼時。
山崎終於醒了,他的父母憑什麼要這些?直到他打開了副長的信。
「山崎父母,敬啟,在下乃是一介教師,本不該多言,但山崎的確是我難得一見的好孩子,我並不知道他以前經歷過什麼——但山崎能在艱苦的環境下成長起來,便可看其心志,實乃堅忍不拔……
天下無不事的父母,山崎在我這裡時,時常在睡夢裡念叨著家人,我亦是時常詢問山崎,父母如何?山崎總是避而不談,事關隱私,我無從查證,只能說明我的觀點,山崎——的確是一個能夠擔當的男人,而山崎亦是不用在化作大鬼山崎哄人……」
「你們擁有的山崎,一直都是能夠作為驕傲的兒子,如果……」
看著前面,山崎已經淚流滿面。
在看後面的語句,副長更是承諾在他畢業後,安排正規工作後,山崎終於明白——來自父母那一絲絲的關懷到底是什麼了,那甚至還不如總悟隊長第一次揍他後,留下來的紅豆麵包來的暖心。
想到這,山崎跑出了家門。
然後買了第一個紅豆麵包。
嘗了一口。
果然很難吃。
山崎咬著牙,並不是想要報復自己,只是——他卻習慣上了紅豆麵包的味道,明明是那麼討厭。
回到近藤道館後,看著揮劍的眾人,恢復過來的山崎也跟了上去。
「喝!」
一下,一下的揮劍。
明明是那麼討厭。
……
大鬼山崎一直直在改變。
旁人也從叫大鬼變成了山崎。
只有土間總悟一直在叫他大鬼。
回到現在,近藤道場。
「嗚!」土間總悟摸著下巴:「山崎!」
原本還臉色蒼白的山崎瞬間站了起來:「隊長!」
他終於被隊長承認了山崎的姓氏嗎?
「都說了,你現在才是隊長!」
「不,一日是隊長,終身是隊長!」山崎趕緊搖頭道:「而且,近藤組只允許有一番隊,我們的隊長永遠是……」
「土間總悟!」底下一群人狂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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