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恐怖直立猿的進化代表,人體所蘊含的潛能超過了世上的大部分動物。
只是出於身體的自我保護,人類將大部分的潛能都封鎖了起來。
然而,這種封鎖會在某些情況下解開。
就比如,母親為了救自己墜樓的孩子,可以爆發出比職業運動員更快的速度,也能承受住高空墜物的重力加速度,而七旬老太更是能為孫子硬抗下十噸重的卡車……」
看著在病床上擺弄自己的土間總悟,土間桂龍忍不住回想起醫生的話來。
「你知道這種情況在古時候叫什麼?」醫生推了推臉上的眼鏡,向土間桂龍發問道。
「叫什麼?」
「在西方,被稱之為神靈附體,在天朝,則是喚之為神打……」
土間桂龍皺了皺眉頭,他對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不是很感興趣:「醫生,你就直說了吧,總悟那孩子現在到底是怎樣?」
「哎……」似乎是介紹被打斷讓醫生有些不滿,他輕嘆一聲,才道:「窺探神之力者,必然與神一起離開。」
「什麼意思?」土間桂龍再問。
「土間先生還不明白嗎?那不妨好好想想,為什麼是身體的自我保護,為什麼那些人在爆發後就突然沉寂了下來?」
土間桂龍臉色一變:「你是說總悟會死……」
「誰知道呢?不過,對於人類來說,腎上腺激素便是所謂的神之力,它可以釋放人體的潛能,但同樣的,它也會分泌出大量的有害物質,當潛能消耗完畢,有害物質大量破壞人體時……」
「混蛋……」土間桂龍一把上前抓住醫生的衣領:「第一,有什麼解決的方法,第二,總悟才十二歲不到,生命才剛剛開始,我絕不會讓他死掉!」
似乎是因為過於激動,身為上位者的氣勢爆發了出來。
那醫生臉色一白,這才注意到土間桂龍氣勢不凡,他後退了兩步:「抱歉,就算你這麼說,我也沒辦法控制,說到底也是你們家長太過於壓榨他的的潛力,才導致這種情況,除非……」
「除非什麼?」土間桂龍陰沉著一張臉。
「除非有奇蹟出現,小孩子的身體本來就比不過成年人……」
「知道了。」
……
想著醫生說過的話,再看著不斷在床上瞎折騰的總悟,土間桂龍就覺得心裡一緊,他錯了嗎?或許,他不應該這麼逼迫總悟,明明,明明總悟還那麼年幼,算起來,從他清醒到現在,也不過一年多的光景,可卻要面對生死之間的大恐怖。
總悟他還是個孩子啊,不管他多麼的不靠譜,多麼的氣人,也始終是他土間桂龍的兒子,可現在卻——
想著,想著,土間桂龍突然淚流滿面:「總悟!」
早已經察覺有人進來的總悟轉過頭,舉手道:「喲,老頭子,怎麼哭成這副德性?土間家終於破產了嗎?」
正沉浸在哀傷之中的土間桂龍:「……」
不氣,不氣,總悟已經是快死的孩子了,不管是血脈還是親情……
「誒?不是土間家破產嗎?難道是老頭子你找情人被別人丈夫給揍了?」看著沉默嘆息的土間桂龍,依然不著調的土間總悟。→
「夠了,總悟……現在先別說話。」原本沉浸在哀傷之中的土間桂龍竟是有一瞬間覺得,總悟要是就這麼永遠閉上嘴,其實也不錯。
——
半小時後,土間桂龍幫總悟辦理好轉院手續,比起這裡的貴族醫院,他更加相信土間家的私人醫院。
或者說,他更加相信土間家的私人力量。
看著躺在救護車中的總悟,土間桂龍暗暗發誓:「總悟,即使你是頭怪物,也是我的兒子,我絕對不會讓你這麼早就……」
只是,還沒等他下定決心。
「那個,醫生!」一臉懶散的土間總悟突然舉手道。
「總悟,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土間桂龍上前。
「啊,只是感覺,比起吊葡萄糖,我認為酒精比較管用。」土間總悟一臉淡漠的微笑。
土間桂龍:「……」
即使是怪物,也是頭只知道胡鬧的怪物!
「別誤會,只是覺得繼續吊葡萄糖的話,頭髮會變成天然卷,人也會變得很懶散。」土間總悟試圖解釋。
土間桂龍:「……」
葡萄糖跟天然卷之間有什麼聯繫嗎?而且,不是喝了酒才會懶散嗎?
實際上。
這真不是總悟在無理取鬧。
而是因為剛剛的消耗——未知的捕殺技能爆發LV1(1999),銘刻於DNA中的戰鬥模式,然而,人體終究太過孱弱,與偉大的存在相比,就如滴水跟海洋的區別。
看見這個技能的一瞬間,土間總悟心中只閃過一句話——我讀書少,你別騙我,這特麼不就是基因鎖嗎?
人類從人猿進化到智人用了一百三十萬年,而從智人進化為現在的人類,僅用了一百多年,進化為人類後,人類個體的進化開始停滯——人類基因中出現了一把鎖,封鎖住了人類向更高生命的進化之路。
而打碎這把鎖,正是生命本質的不斷躍遷。
至於苟比金手指的描述——土間總悟一個字都懶得相信,真要沒什麼作用,這技能早就漲的它親媽都不認識了,越是對自身有用的東西,金手指描述得越輕描淡寫,越是能毀滅世界的技能,金手指越是描述得誘惑力十足。
幸好,這金手指只是誘惑,而不是逼迫,它就仿佛一個設定好的程序,只會簡單的否定跟無聊的誘惑。
當然,這興許跟總悟本來就略顯混亂有關,畢竟,他經歷過虛空——而就在剛才,技能爆發期,銘刻於DNA中的大量戰鬥經驗入腦,更是讓總悟感覺一陣陣頭疼,這也是他為什麼最後會昏倒過去的原因。
而他普一清醒,銘刻於基因中的本能,來自於虛空中的影響,有關生命的本質等,不斷浮現在腦海,刺痛,瘋狂的刺痛——若不是在醫院裡,他早就想一拳把自己打暈過去了。
如今,為了戰勝腦海中的大量雜亂無序信息,他要兩瓶酒精用來獲取乙醇作為幫助,很合理對吧。
——
當然,合理是很合理,只是,在這種情況下,土間桂龍卻是死也不肯拿酒精出來。
只是這一次,土間桂龍沒有像往常一樣,想著怎麼把總悟弄上病床——想到剛剛的檢查結果,土間桂龍的目光下意識的柔和了起來。
「總悟,如果爸爸說不去東京主持大局,你會不會開心點?」
「誒?」苦求乙醇不得的土間總悟:「我到是無所謂了,再說了,天天對著一個四、五十歲的中老年老頭子,怎麼想也不會太高興得起來吧?」
土間桂龍:「……」
忍住,總悟是將死之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個屁,他剛剛居然會心疼總悟,簡直是怪了。
額,畢竟是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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