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假…桂那傢伙沒出手,而是…
桂是個天然,這種事鶴見留美早就知道了,可天然成假髪那樣的,鶴見留美敢發誓,她也是第一次見,甚至於,她敢說,她雖然還是個小孩,但在天然這一事上,她是真服了!
桂先生在面對兩軍,額,說是兩軍爭鋒有點誇張了,但對方帶來的流浪漢也有不少人,要知道,那可是爭地盤啊,但桂先生是怎麼做的呢?
他只是看了眼來犯之敵…好吧,來犯的流浪漢,就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然後:「喂,你這傢伙是被欺負了吧?」
喂,喂,喂,對方是來搶地盤的人啊!?要說欺負,那也是對方欺負別人才對,怎麼可能是對方被欺負啊?
果然,跟著對方的流浪漢看不過眼了:「混蛋,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啊?成田先生怎麼可能…」
然而,還沒等他們把話說完,桂就指著領頭的流浪,應該說成田先生道:「可是他手上被人畫了烏龜…」
此話一出,眾人,包括桂以前認識的流浪漢都沉默了:「…」
那不是被畫了烏龜,是紋身,紋身啊!
而且那也不是烏龜,是惡…
「這是惡作劇吧…」偏偏桂這傢伙還不懂這些,他繼續道:「我小時候也經常被人在身上畫畫…」
別說眾人了,就連鶴見留美都想吐槽——人家那是紋身啊,跟小時候的塗鴉完全不同啊!
要知道,在這個國度背著紋身的傢伙可只有極道啊,不過,如果對方不是極道的話,也不會來搶奪流浪的地盤了。
這麼說吧,如果不是玩命的傢伙,那遇到身上有紋身的人大抵都是害怕的…
因此,大多數人也也以自己身上的紋身為榮,突然說對方身上的紋身是被人惡作劇,是塗鴉,別說鶴見留美了,在場的大部分人都覺得戰鬥就要打響了。
可讓眾人沒想到的是,被桂說是身上被畫上了塗鴉大漢卻是扭捏道:「啊這,其實我已經警告過他們了…」
此話一出,跟著大漢的一群人瞬間懵逼了,什麼叫警告過了,他們根本沒做過,那本來就是對方身上的紋身啊:「???」
「嘖…」只可惜,假髪並不知道這些,在對方說完話後,他便捏著下巴道:「果然是被人惡作劇了啊…」
「是,是這樣沒錯…」
好吧,雖然紋身在極道上很有面子,也有不少人以此為榮,但並不是每個人都那麼想啊,許多商量,甚至浴池,跟溫泉等等場所,都明文規定著,帶有紋身著一律不准入內!
更何況,並不是每一個人都願意當一輩子的極道,有人想要退出,可他們身上的紋身卻時時刻刻的提醒他們,他們就是極道…
然而,假髪卻告訴他,你這是被人塗鴉了吧?
那誰能崩住啊?他就是被塗鴉,被惡作劇了,什麼紋身,他不懂,一點都不懂…
但別以為這樣就行了,最重要的是,有人還挑釁桂:「混蛋,別以為說服了成田老大…」
「咚…」桂做的也很簡單,只是一拳轟在了對方的腦袋旁…
知道一拳捶出一個凹洞是什麼概念嗎?
如果對方打的不是山,而是腦袋,那一拳下去,腦袋都沒了,所以:「桂先生!」
別說成田帶來的人了,就連假髪已經拉攏的對象都是:「桂先生…」
服氣!他們徹底服氣了!
手槍不出,誰能跟對方比啊?甚至於,就算有手槍在手,他們也心有餘悸,開玩笑,那可是一拳能把山砸出凹洞,幾拳下去,說不定能把山都給砸穿的狠人,手槍真的有用嗎?最起碼也得拿火箭筒來吧?
可要是真用上了火箭筒,呵呵,官府是吃素的嗎?
既然不敢用,那就惹不起,果斷惹不起…
而就在這一片「桂先生」的稱呼中,桂又向鶴見留美發問了:「鶴見,你還覺得交朋友很難嗎?」
「你這根本不是交朋友…」
「哦?」桂打量了一下身邊給自己按摩的「朋友」們,有些不解道:「難道你們不是我的朋友嗎?」
「誰說不是,我們就是桂先生的朋友…」
鶴見留美:「???」
說這話之前,放下你們按摩的手,沒準她就信了。
只是還沒等她說點什麼,桂就再次問道:「鶴見,你覺得朋友是什麼?」
「反正不是你這樣…」
「是嗎?那我這麼問你好了,為什麼是你去交朋友?而不是別人來跟你交朋友?」
「這…」好吧,她原本的想法就是讓別人主動跟她交朋友,而不是自己去交朋友,可是…
「我問你,你能給別人帶來什麼?」
「哈?」
「如果你什麼都不能帶給別人,那別人為什麼要主動跟你成為朋友?」
作為一名社畜,桂的想法無比現實。
「…」鶴見留美回答不了,只能道:「那桂先生呢?桂先生又能給大家…」
「我給大家帶來了安全…」
「可這並不是朋友…」
「那你覺得什麼才是朋友?」
「鶴見,我問你,你會跟一個長得像肥豬不說,還邋遢無比的人搭話嗎?」
「肯定不會…」
「那你會跟他成為朋友嗎?」
「也不…」
「那是為什麼呢?」鶴見留美才剛開口呢,桂就道:「為什麼你不會跟長得像肥豬,還邋遢無比的人成為朋友,明明對方也想要朋友…」
「…」雖然但是,她也不願意啊!
「鶴見,其實大家都一樣,想要成為朋友的人,那必然有過人之處,也許只是一點點…」
「所以…」聞言,鶴見留美卻是黯然到:「我沒有朋友是因為…」
「不…」桂再次搖了搖頭:「還有一種可能,你很優秀,但是,又不夠優秀…」
「什麼意思?」
「如果你足夠優秀,那麼其他人都會圍繞在你身邊,你說你沒有朋友,難道就只有你一個人沒有朋友嗎?你的大師兄…」
「大師兄?」
「啊這…你大師兄雖然還沒拜師,但是相信為師,他逃不掉的…」
「…」這種說法,鶴見留美到是頗為信服,誰讓桂先生確實很牛呢?
「總而言之,你大師兄說過,如果城市不行,那就換成農村,那換成學校,如果其他人不願意跟你交朋友,那你就去找其他沒有朋友的人!」
「可是…」聞言,鶴見留美稍顯遲疑,沒辦法,在這個國度,沒有朋友就是人品壞的代名詞,讓她去找那些人,那豈不是…
「不要相信別人說的話!」只是她才剛開口呢,桂就像是察覺到了她的想法一般道:「鶴見,想想你自己,你覺得自己很差嗎?」
「…」鶴見留美一怔,半晌後,她才道:「我才不差…」
「知道這點就好,你是這樣,那其他人就差了嗎?」
「懂了吧?」見對方不語,桂又道:「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什麼?」
「你認為老師收服那些流浪漢的本事是什麼?」
「…」廢話,那當然是因為武力啊,可是這,能說嗎?
「是因為武力…」好吧,還真能,不過,不是鶴見留美,而是桂自己說的:「你知道我們為什麼要修行劍道嗎?
「為了強身健體?陶冶情操」額,這些套詞她鶴見留美什麼沒聽過?
「屁!」可惜,這些套詞迎來的卻只是桂一聲怒斥:「古時候,武士就是戰場上的常客,而武士修行的劍道,就是鬥爭之道,搏殺之道…」
「桂先生…」這可是和平時代啊!
「知道什麼叫武嗎?在天朝,武便是止戈,所謂止戈,便是讓雙方停止爭鬥,那我問你,想要讓相互搏鬥的兩人停下來,需要什麼?言語?」
「這…」
「當然是讓雙方停下來的力量,所以,武,便是讓自己變得強大,從而讓爭鬥的人能停下來,聽從我們的安排!」
「而劍道,就是基於此而延伸出來的產物,什麼陶冶情操,什麼鍛鍊自身,那都是狗屁…」
「這也太過…」
「過?鶴見,我問你,如果有人說你壞話,你是願意聽之任之,還是給對方一巴掌?」
「如果你給對方一巴掌,那就沒人再敢說你壞話了…」
「那假髪?」
「我打不過對方…」
聽起來好有道理,鶴見留美竟無言以對,關鍵是那一句,他打不過對方,透漏出了幾分淒涼…
當然,桂的話也沒讓鶴見留美全信,誰讓對方天然起來太過不靠譜呢?
直到她發現,那些被孤立的同學確實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毛病,只是因為得罪了一些人,甚至大多數人都像她一樣,不知不覺就被孤立了。
於是,在桂的指導下,她把被孤立的人聯合了起來:「我們做朋友吧?」
聽起來很簡單的一句話,可對被孤立,甚至找不到人說話的學生而言,說出這句話的鶴見留美就像是天使:「我們。朋友?一起玩?」
「啊,不過我還要修行劍道…」
「劍,劍道?我可以一起嗎?」
卑微,那些人的反應甚至讓鶴見留美想到了這個詞,明明她也是被孤立的存在,可當她伸出手時,其他人卻卑微的像是毛蟲一般。
「當,當然,我們是朋友…」
「朋,朋友,我也有朋友了?」
不過,她的這番舉動自然也引來了不滿,沒辦法,這些人之所以被孤立都是因為得罪了人,而那些人說是學校里的小霸王也差不多,她鶴見留美一個也接近被孤立的存在,憑什麼反抗他們?
然後…
跟著阿妙修行了幾個月的平冢靜就覺得能打十個以前的自己,那被桂精心教導的鶴見留美呢?
「咚,咚,咚…」
沒人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後山傳來了一系列的響動,而從那天開始,「小霸王」們看到鶴見留美都在瑟瑟發抖,有時候被迫遇上了,還得叫一聲「鶴見大姐頭…」
只不過,這種叫法讓鶴見留美很是難堪,再想想桂先生的發言,於是:「不是鶴見大姐頭,是鶴見留美…」
其實,這都算好的了,讓鶴見留美沒想到的是,她不是答應讓人跟她一起學習劍道嗎?
然後…
「鶴見…」桂依舊以為她是男孩子。
於是,那些女生們激動了:「原來鶴見同學是男孩子的說?是了,如果不是男孩子,又怎麼可能輕而易舉的把『小霸王』們收拾了呢?她,不對,他必然是男孩子…」
特別是某短髮女…
在鶴見留美主動跟她接觸之前,她一直都是被孤立的存在,她渴望朋友,卻沒人願意跟她成為朋友,因為大家都說,她男不男,女不女的…
可鶴見留美卻不在乎這些,還把欺負她的人揍了個七零八落,知道對於小女生來說那叫什麼嗎?那叫白馬王子救了白雪公主!
可偏偏鶴見留美是女孩子…
短髮女,老天啊,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然而,她一到假髪的道場,就聽見桂先生說,鶴見是男孩子…
不能說嘿嘿嘿,只能說她來了!
鶴見留美當時就打了個寒顫…
可惜,鶴見留美還是太強了,而短髮女,只是假髪,甚至都沒被假髪教導,也是就是伊麗莎咲跟鶴見留美指點了幾下…
然而,即便是這樣,她也能把原諒的那些「小霸王」揍成狗!
甚至於,有時候她都覺得自家老爹也就那樣,真要動起手來,還不一定能打過她呢!
就連短髮女都是如此,就更別說被桂精心教育的鶴見留美了。
比企谷八幡拿她來比較,不對,應該說,拿她當普通的小學生,只能說,他太天真了,可以這麼說…
此時在千葉村的,除了土間總悟,也就平冢靜能輕鬆鎮壓對方,像小埋跟霞之丘她們吧,雖然身體素質肯定要比對方強,但論起實戰能力,她們真不行…
這可不是誇張,要知道,霞之丘詩羽可是拿著頂尖的身體素質,跟英梨梨,好吧,雖說英梨梨的身體素質也不差,土間總悟記得他沒來之前,英梨梨在國中時還有個「玉女」的稱呼、
額,不是誇獎,而是玉碎的玉,可對方跟他接觸以後,不說體育成績拔尖,但也絕不是最低…
但即便只是這樣,那也玉碎個屁啊?
可就這麼兩個人,硬是在桌球比賽中打出了你拍一,我拍一,偶爾球還飛出去的節湊,她們拿什麼跟人斗啊?
連她們都是如此,葉山就更別提,單是一個身體素質他就拼不過對方…
比企谷拿這些跟對方相比,那不是讓人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