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人肉叉燒包Ⅱ》
「靚女，下班我請你看戲怎樣？」肥仔笑吟吟問道。
「切，上次你不還是這麼說，到最後人影都沒見到。」接待小妹給了他一個衛生眼，繼續整理手中的文件。
肥仔聳了聳肩，解釋道：「上次我有急事，沒辦法嘛。」
「你次次都是這麼說的啦。」接待小妹哼了一聲，不再理會肥仔。
適時，潘穎紫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喊道：「肥仔晶。」肥仔登時嚇了一跳，雙腳一軟差點跪下來。
只是看清來人之後，表情別提有多誇張。又是挑眉又是眨眼，直讓人有上去踹他兩腳的衝動。肥仔問道：「紫姐，這麼有空過來？是不是要找我聊心事。」
「你個死肥仔，阿姐的便宜你都敢占。」潘穎紫可沒前台小妹那麼好對付，直接往肥仔身側的肥肉掐下去，疼得對方呲牙咧嘴。指了指葉景誠說：「這次不是我有事找你，是他。」
肥仔揚了揚手，掐著蘭花指在葉景誠身邊繞了一圈，然後一副娘娘腔的口吻說：「切，我和男人都沒話說的。」
葉景誠朝他笑了笑，他說道：「是嗎？不過我想和你說話。來，我們進廁所聊兩句？」
說完直接從後面箍著肥仔的脖子，然後朝廁所的方向拉去。黃晶連聲喊道：「喂，大佬。你別拉，我自己走還不行嗎？」
來到廁所，葉景誠先是開始大量這個肥仔，挺著四、五個月大的肚腩，胖乎乎的臉蛋上還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特別是那經典顯得有些賤賤的笑容。
葉景誠沒想到潘穎紫給他介紹的是這個死肥仔，不用對方自我介紹他都知道胖子的底細，不正是後世追女孩系列和屎尿屁系列的大導演黃晶嗎？
「大佬，你能不能別這麼看著我，我不搞基的。」葉景誠詭異的笑容，讓黃晶感覺身後一陣陰風吹過，菊部地區不禁收縮起來。
「放心，我不搞基，我搞你…呸呸，我過來只是找你搞一部電影而已。」葉景誠拍了拍黃晶肩膀。
聽到前半句黃晶差點沒嚇死，幸好後半句讓他鬆了一口氣。只是沒想到對方只抱著這麼個目的，於是黃晶眼神中充滿激動和欣喜說：「早說嘛，嚇得我。那你是不是要找我當導演啊？」
葉景誠點了點頭，誰知道這個肥仔換臉比女人還快，很是臭屁的說道：「也不是不行，不過我做導演最少都要十萬。」
「嗯？」
十萬？死肥仔還真開得起價。就你現在一個編劇的身份，怕是一個月都領不到三千吧？我看你就是皮卡丘弟弟皮在癢，對你語氣稍微好點都不行。
被葉景誠睄了一眼，黃晶完全沒了底氣，他做夢都想著有當上導演的一天，又怎麼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賠笑道：「說笑，說笑。不說哪裡有得笑，是吧？」
接下來兩人才正式商談拍攝相關問題，首先葉景誠決定拍的電影名字叫做《人肉燒臘鋪》。
其實這部所謂的《人肉燒臘鋪》，就是《人肉叉燒包》第二部。由於沒有第一部做為襯托，所以《人肉叉燒包》這個片名是不能用了。
因為第二部從始至終都和叉燒包沒半點關聯，而是講述將死人製成各種腊味，再沿用原來的片名那無異於掛羊頭賣狗肉。
至於為什麼選第二部而不選第一部，最關鍵的一點就是——錢。
第一部不說別的，單是龍套最起碼好幾百個。還要到醫院、警局、監獄等地方取景，葉景誠手裡的錢或許足夠運作，但是別忽略還有攝影工具這一筆。
相反，第二部的場景和需要的人員非常少，場景多數定位在幾個地方，譬如燒臘鋪、住房以及店鋪後巷。
片中的人物要求數量也不多，主要是男女主角各一名，男女配角各一名，另外再加幾個龍套。影片相對來說比較小眾，不過低額的投資是一個亮點。
「嗯？這個題材倒是挺有新意，血腥恐怖片吧？」黃晶嘴上這麼說著，臉上的興致明顯大減。
在他看來這類片子可不好拍，一味專注血腥鏡頭的影片首先不符合觀眾的口感，其次是以現在的道具製造出來的景象太過虛假，就算是三歲小孩都不一定能噁心到。
「先不要失望，聽我把劇情說完先。」
確實，這部電影賣點就是血腥和恐怖，但是在後世還能被歸納為另外一種類型，那就是犯罪片。
《人肉叉燒包》本身是以真實存在的案件改編，所以在整部影片當中，首先是要揭露罪犯的犯罪心理，然後在過程中進一步解析犯罪動機，比起編劇出來的劇本要來得更加真實。
「燒臘店老闆娘娟生性風騷，然而在性生活方面丈夫昌卻無法滿足她，以至於她經常對其吆五喝六。娟的表妹亞鳳從大陸來港島探親，亞鳳在幼年曾經受過刺激以至於精神出現問題，報復心極強從而展開一系列報復……」
葉景誠開始回憶整部電影的劇情，而黃晶的興致隨著劇情的展開重新燃起。
聽完整個故事，黃晶登時拍了拍大腿贊道：「好！實在太好啦。完全顛覆常規的血腥片，在血腥噱頭下卻注入大量黑色幽默。最主要這部戲絕對低成本，我估計二十萬左右就能把整部戲拍下來。」
葉景誠對這個肥仔有種想翻白眼的衝動，好歹這部影片在後世人的眼裡都堪得上經典，而且當時的票房可是高達五百萬。
最重要的一點是這個利潤比，二十萬的成本換來五百萬的票房，足足二十五倍的差價，就是搶劫銀行也沒這麼輕鬆。
五百萬看起來沒多少，但在上映的1998年已經是上游的級別，那一年上映的電影總共八十多部，半數只有一兩百萬的票房，超過二十部票房還不足五十萬。
因為那時候的盜版光碟已經賣得非常廉價，又恰逢金融危機浪潮，根本沒人選擇進入電影院。最撲街的一部電影僅有十萬出頭的票房，估計還是不想撲得太難看故意刷的票房。
「肥仔晶，首先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能不能弄來一整套攝影器材和人手？」葉景誠問道。
這個問題根本難不倒黃晶，他本人雖然沒有這個能力。奈何他有一個做大導演的好老爸，所以器材的購買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於是黃晶拍了拍胸口，保證道：「絕對沒問題，不過你如果要一整套攝影器材的話，價錢大概要三十個左右。」
三十個？葉景誠知道對方指的是三十萬，這個肥仔算準他口袋來的吧？
葉景誠這幾個月賺來的錢總共四十二萬，其中四萬又拿出來分給陳虎三人，現在手上的資金還不足三十八萬。
三十萬用來買攝影器材，剩餘八萬或許足夠請來演員，但是人工、盒飯、場地，拉拉雜雜都需要錢，至少他得再拿出十萬才夠填坑。
最後，葉景誠把注意打到黃晶身上，問道：「肥仔，你有沒有興趣投資電影？」
「你是說…讓我入股這部電影？」黃晶有些難以置信，雖然他有想過自己拍電影，不過手頭那點錢根本不夠籌備。
葉景誠點了點頭，黃晶又有新的問題：「但是，我手上最多只能拿出十萬八萬。」
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從表情上就已經能看黃晶躍躍欲試。先不說這部電影能不能賣很高的票房，就沖這部戲的成本和套路都值得投資。
二十萬塊對於個人來說是很多，但是按照正常套路拍攝一部電影，這個成本至少得翻上幾番。
「十萬，我給你三成股份。」
葉景誠這麼做並不是單純找對方填坑。而是為自己日後作打算。畢竟他本人初來乍到，很多事情都需要一個執行人，原本打算慢慢去接觸一些演員和工作人員。
現在他只要能說服黃晶出錢合資，《人肉燒臘鋪》前期籌備能省下來很多時間，而且人際方面的不足黃晶同樣可以解決，算下來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而且黃晶從小就跟著黃天林在片場長大，各式各樣的人都會接觸到，這個方面是他所不具備的。
再加上黃晶在後世一個神槍手的稱號，其實影片拍得再快都有限期，主要是人際關係在這裡面起到很大作用，譬如每次開拍之前先將準備功夫做足，整部影片的效率自然就提上來。
「成交！」十萬足以掏空黃晶所有積蓄，但是他卻表現得異常興奮。
不是他不想去討要更多的利益，而是一部賣座電影三成利益和一部垃圾電影九成利益，兩者之間有可比性嗎？要不是潘穎紫作為中間人，他寧願相信葉景誠是個騙子。
這個利益看似葉景誠占便宜，實際上他絕對是吃虧的一方。
投入的八萬塊並不把攝影器材計算在內，但是攝影器材每次使用都會耗損，其中的維護費怎麼也要萬把塊，若是跟別人租用至少要兩、三千元的日租。
再加上葉景誠獻出一部電影最重要的東西——劇本。再好的導演沒有一個對應的好劇本，那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情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