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瑾淮扔了香菸,抬腳就往對面小旅館跑去。
馬路上都是車流。
鍾叔和唐樂差點沒被薄瑾淮這不要命的跑法給嚇死。
好在鍾叔帶的人多,迅速衝上前幫著攔停了車輛,好讓薄瑾淮安全通過馬路。
大長腿甩開了跑,過馬路也不過幾秒鐘的時間。
鍾叔年紀大了,追不上只能在後邊喊:「爺,蘇小姐租的是地下室,您往下面找。」
唐樂無奈撒丫子跑著跟上。
這都是什麼事啊,明明在乎的要死,還非要擰巴著把人推給別人。
隱疾而已,藏著掖著,萬一人家根本就不在乎呢?
或者人家嫌棄,知道了你有躁鬱症,不用你說,人自己就離得遠你遠遠的。
事情,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唐樂很不恥自家爺現在的做法。
說白了,委屈了自己也罷,可對蘇小姐不公平啊。
她有選擇愛的自由和權力。
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拒絕,只會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不值得被愛。
大道理,唐樂也冒死諫言過幾次。
可沒用,爺不聽。
他就一根筋的只想讓蘇晚的餘生安全又幸福。
可爺怎麼不問問,餘生她的幸福到底是什麼?
如果可以,唐樂真想罵爺一句,懦夫, 感情上的矮子。
不敢跨出那一步,徹底放棄又不捨得。
關鍵,你都把人睡了,還想著給人找別的男人,說出去,妥妥的渣男,比陸秉文也好不到哪去。
當然,這話,唐樂只敢在心裡嘟囔。
他還要命。
追著爺的腳步跑向地下室走廊的時候,迎面撲來的霉味夾雜著空氣不怎麼流通的各種臭味差點讓唐樂直接厥過去。
尤其是在看到亂竄的老鼠和驚起的一片蟑螂,他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蘇小姐,那麼嬌貴的人,怎麼能在這種地方住!
簡直是造孽了。
唐樂抬袖捂住了鼻子,快走了幾步順著昏暗的燈光趕到了爺的前邊:「爺,要不您出去等,這裡的空氣實在是太過污穢了。」
薄瑾淮沒理他。
剛剛衝進來的一瞬間,他似乎聽到了蘇晚的哭聲。
空氣中隱約飄忽著一股血腥味兒。
心中不安越發濃重,可奈何,地下室的走廊很長,兩邊全是房間。
一時間,他根本找不到蘇晚在哪間。
等不及鍾叔過來,薄瑾淮抬腳就朝著一間屋子踹了過去,砰的一聲,木門應聲而倒。
房間內,一位只穿著大褲衩捧著泡麵吃的正香的男人傻眼了。
「乾乾干……幹嗎?」
薄瑾淮確認不是蘇晚之後,回身又將對面的門砰的一腳踹開。
門後是一對看熱鬧的小情侶,幸虧躲的及時。
那個女孩嚇壞了,鑽到了他男朋友的懷裡,嘴裡嚷嚷著:「嚇死人了,我都說了,多花幾百塊租上面的房子,你非要地下室。
剛剛老闆還在欺負人家女孩兒,現在,就有人把咱們得門踹倒了!」
薄瑾淮原本要去踹下一家了。
聽到那女孩兒的話,瞬間折返回來:「你剛剛說什麼?」
「啊?」
「你說剛剛老闆在欺負一個女孩兒?」
「嗯……是,我們都聽見了。」
薄瑾淮的直覺告訴他,她說的那個女孩一定是蘇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