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天數，本源

  「兩位來自何方道統，為何來到仙道領域？」

  極光神君坐在寶座上，語氣淡漠的問道，大羅神相的氣勢展開，籠罩渡宇尊主與少辰。

  渡宇尊主暗自心驚，此人的氣息好強，莫非是道祖？

  不對！

  道祖不可能只是這般程度，他們道統也有永恆神尊，他有幸見過。

  別看道虛尊主與永恆神尊是挨著的境界，實際上，道虛尊主面對永恆神尊，那種充滿壓力的感覺，就如同凡靈面對大道規則一般。

  渡宇尊主心思如電，迅速判斷對方的實力後，開口道：「吾等來自驚絕，並無惡意，只是路過此地罷了。」

  路過？

  極光神君可不信他能感覺到對方比起他而言，只強不弱，如此實力怎麼可能是路過，真要是路過，也是穿梭深層空間，怎會在尋常生靈能見著的虛空？

  極光神君的目光落在少辰身上，此子氣息弱小，為何也跟隨而來？

  莫非此子有特殊能力？

  極光神君抬起右手，拿出法寶。

  見到他的動作，渡宇尊主連忙道：「吾等真無惡意，若是叨擾到仙道，吾等現在就走。」

  極光神君哼道：「恐怕你們是已經得逞了吧！休走！」

  他早就想與道虛尊主一戰，可不會錯過機會，更何況對方確實可疑。

  道虛尊主是何等身份，豈會誤闖？

  定然是有所圖謀！

  說罷，極光神君直接出手，以雷霆之勢打向渡宇尊主。

  渡宇尊主暗罵，立即帶著少辰逃跑，極光神君可不會放過他們。

  望著他們遠去，躲在暗處的姜長生哭笑不得，這小子的脾氣還真夠急的。

  不過聽了渡宇尊主二人的話，他覺得該阻攔，至少要警告一番。

  渡宇尊主雖然忌憚他，但實際上還是來了，只是聽聞要等千萬年，他方才想退，倘若只是百年，定然會想辦法奪取。

  就讓極光神君去鬧吧，姜長生也不怕得罪那所謂的驚絕。

  大千世界之中，可不是退讓就有用，今日驚絕來奪走仙道領域的大道，來日，就有道統來奪天地造化。

  姜長生繼續觀察新生大道，感悟它的演化過程。

  一日日過去。

  極光神君沒有回來，姜長生能感受到他與渡宇尊主的戰鬥氣息，這兩人已經在某片深層空間大戰起來，短時間內很難結束戰鬥，兩人的實力差距不算大，只要極光神君想死纏渡宇尊主，就能一直打下去。

  數年之後。

  少辰竟然又回來了。

  他小心翼翼，目光掃視八方，生怕又有仙道強者鎮守附近。

  一路來到新生大道前，他盤腿坐下，什麼也沒做，而是盯著看，眼中滿是欣喜之色。

  姜長生沒有驅趕少辰，他也想看看這小子能對大道做什麼。

  就這樣，兩人一同觀察新生大道，漸漸地，都忘記了時間。

  ……

  虛空深處，空間崩塌，無數極光化為一道道兵戈，遍布殘破虛空。

  渡宇尊主望著前方還坐在寶座上的極光神君，眉頭緊皺，他心裡無比惱火了。

  說了那麼多，這廝就是不信！

  他真想打死極光神君，又怕驚擾到道祖，道祖睚眥必報，周卦就是下場。

  驚絕雖強，但絕對沒有比周卦強出一個階段的地步。

  「渡宇尊主，你確實很強大，有資格令吾站起身來，認真一戰！」

  極光神君的聲音傳來，他跟著站起身，雙手掌心朝上，七道極光升騰而起，引發天雷滾滾，聲勢浩大。

  渡宇尊主暗罵：「還認真？若非忌憚道祖，本尊早就拍死你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極光神君極端自負，已經無法交談，只能將其擊敗。

  渡宇尊主闖蕩虛空這麼多年，可不會一直猶豫下去，他的眼神一凝，當即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氣勢，一步殺至極光神君面前，右手成掌揮去，剎那間，他的整條右臂迸發出璀璨強光。

  極光神君肩膀一抖，七道極光齊齊殺向渡宇尊主。

  兩股強大力量轟撞在一起，毀滅一切，強光淹沒所有的色彩。

  ……

  千年很快就過去。

  姜長生緩緩收回目光，觀察了千年，他對大道的演化已經有了新的認知，只是遠方的戰鬥動靜越來越大，開始影響到新生大道的演化。

  他抬眼看去此刻渡宇尊主已經落入絕境，他的對手不只是極光神君，因為萬佛始祖也來了。

  論道行，萬佛始祖更高，兩聖聯手，渡宇尊主完全是在挨打。

  萬佛始祖可不像極光神君那般好戰，他的出手皆是殺招，欲要將對方形神俱滅，決不留情。

  姜長生當即傳音給他們：「將戰場挪遠點。」

  道虛尊主已經給不了他生存獎勵，所以他懶得出手，也沒有想過留渡宇尊主一命，他相信萬佛始祖二人能處理好。

  聞言，正在戰鬥的極光神君、萬佛始祖對視一眼，立即開始壓制著渡宇尊主遠離仙道方向。

  姜長生跟著現身，開口道：「後輩，伱該離開了。」

  此言一出，正沉浸於觀察新生大道的少辰渾身一顫，連忙回頭看去，結果看見了姜長生。

  姜長生的姿態比先前的極光神君更加神秘，只是沒有那麼鋒芒畢露，但也足夠嚇得少辰退遠。

  少辰飛至遠方，回頭看去，欲言又止。

  當他瞧見姜長生停在新生大道前時，他不由動容，這下子他算是知曉對方能察覺到大道的誕生。

  少辰不敢再停留，當即逃離這片虛空。

  姜長生停在新生大道前，看似他面前一片黑暗，實際上，新生大道距離他不到七步，在他眼中，前方是一片炫麗的強光，猶如雲團，又如同長龍，時而變幻。

  他準備將自己的意識探入新生大道之中，切真的感受它的演化。

  想做就做，姜長生的意識直接闖入其中。

  轟！

  一股生靈無法窺探的波動從新生大道內傳開，橫掃各個方向，向虛空深處擴散。

  ……

  黑暗之中，一片紫色的星雲靜靜漂浮著，從遠方看去，如同一隻巨大的紫色手掌，掌心朝上。

  在紫色星雲之上，有無數天地懸浮著，其中一片天地內，雷雲滾滾，大地瘡痍，無數火山接連噴發著，一名老者打坐在一片岩漿汪洋邊緣，灼熱的浪風吹動他的稀疏、花白的長髮。

  他突然睜開眼睛，他的瞳孔如蛇般狹長，他皺起眉頭，眉心間的詭異黑紋好似一隻眼睛即將睜開。

  「誰在觸及大道本源？」

  老者喃喃自語，如同青霧般的青色長袍跟著劇烈鼓動。

  他掐指推算，發現自己算不到。

  「算不到，那便是變數，罷了，不破不立。」

  老者嘆息一聲，然後放下右手，他抬頭看向滾滾雷雲。

  「天數仍在……可生機又何在，誰又能掙脫這永恆的輪迴枷鎖……」

  ……

  昏暗大殿內，之前算計仙道、推行周卦之法的黑袍人已經被釋放，回到了自己的宮殿。

  此刻，他正在推算著大千世界的大道規則，為周卦尋找接下來的生存之法。

  縱然是要投拜仙道，他們也得靠自己，畢竟仙道的教派諸多，還有其他道統在競爭。

  他的建議被神尊採納，如今地位反而得到提高，還得到了諸多嘉獎，現在他的職責就是想辦法推演出更多仙道的可能。

  黑袍人忽然身體一顫，合攏的雙掌猛地被彈開，他跟著跌倒在地。

  「怎麼可能……那片領域的因果變了……莫非是仙道道祖所為？」

  黑袍人驚恐的自語著，他開始懷疑自己的推演。

  他算不到仙道因果，但可以推演仙道所在領域的因果，從而預測仙道的發展，之前數十萬年還好好的突然就讓他遭受反噬。

  定然是仙道所為？

  仙道究竟出了什麼事？

  黑袍人惴惴不安，仙道確實強大，但主宰道統的傳承也可能帶來他想不到的後果。

  他突然不敢確定自己的主張是否正確。

  但不敢怎樣，他們已經踏上這條路，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這一刻，黑袍人希望早日抵達仙道，他倒要看看仙道內究竟發生了什麼。

  ……

  大羅仙域，無盡山脈之中，雷雲正在緩緩消散，方圓億萬里內狼藉一片，大地遍布焦煙，儼然有一場浩劫剛結束。

  半空中，有一道挺拔身姿懸浮著，這是一名赤著上身的男子，滿頭白髮，面容冷峻，他整個人散發著一股唯我獨尊的氣勢，他正迷戀著自己的力量。

  「恭喜恭喜，你總算成就了大羅！」

  一道動聽的聲音傳來，正是白岐，她懸浮在不遠處，含笑望著他。

  白髮男子當即轉身，抱拳行禮，道：「多謝聖母恩賜！」

  白岐搖頭道：「記住，不是我的恩賜，是道祖！」

  「拜謝道祖！」

  白髮男子沉聲道，語氣難掩激動之色。

  他無比慶幸自己當年那一跪，看似舍下了自尊，卻換來了當初不可能想到的巔峰一生。

  他便是當年席捲無盡海洋的妖族至尊，自從他願意歸降道祖後，他的妖族就經常得到白岐的照顧，一路從武界，走到崑崙界的頂點，再走到太乙仙域，如今更是降臨大羅仙域。

  而他仍是妖族至尊，從凡界的妖族至尊變為大羅仙域的妖族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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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