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大道亦有情
尋邪衍聖的話音落下後所有衍聖、衍君都陷入安靜中，各懷心思。
他們大多都很迷茫，不知該何去何從，不知道衍的命運應當如何。
許久。
尋邪衍聖緩緩開口道：「如今吾等看似安穩，但留給吾等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吾建議動用道衍的涅槃計劃。」
此言一出，所有人大驚失色。
「不可啊！我們還沒到那種地步！」
「涅槃計劃那可是絕無生路的情況下才能施展的，而且……」
「我反對，開什麼玩笑，你說外界更危險，那也得去了才知道！」
「吾倒是覺得可行，與其去闖蕩未知的危險，不如借著仙道的威風活下去，爾等還看不出來嗎，仙道擁有霸主道統的趨勢，甚至超越極意、貪因。」
衍聖、衍君爭議著，絕大多數人都反對，但有少數衍聖同意，他們境界高，看得更遠。
道衍落敗已經很多年，他們掙扎這麼久，一直看不到希望，別說恢復元氣，一直都在逃竄，玄命與鎮樞咬著他們不放，還有道衍的無數仇敵也伺機報復，道衍橫行霸道太久，多少生靈恨不得將他們斬盡殺絕，這些仇恨在道衍落敗後就完全爆發了，饒是衍聖，也感到身心俱疲。
尋邪衍聖用一種決然卻無奈的語氣道：「或許道衍已經到了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地步，不願者，可自行離去，吾會帶領剩下的人開啟涅槃計劃。」
「諸位，大千世界，再會！」
……
自講道結束後，姜長生便沒有離開紫霄宮，他在紫霄宮內託夢為道崑崙、平安、荒川講道，都是單獨講道，讓三人受益匪淺。
其中，道崑崙距離大羅神相越來越近，他之所以能在聽道中收穫最大，除了自身的資質與悟性外，更重要的是他與姜長生一般，精修因果之道，算是同道中人。
有時候，選擇能決定路途的長短。
因為道祖剛講道結束，所以大羅仙域的氣氛很和諧，教派之間沒有摩擦。
一晃眼，十萬載過去。
姜長生停止對三人的講道，道崑崙在道門宣布閉長關，而平安、荒川已經摸到大羅的門檻。
待道崑崙證得大羅神相，姜長生便要行動。
這麼多年過去，他已經找到周卦的存在。
這片領域內潛伏著一些周卦生靈，靠著他們，姜長生有諸多辦法尋得周卦的位置，不得不說，周卦是真的遠，如此遙遠還來暗算仙道，姜長生覺得決策者多少有點毛病。
姜長生坐在大道乾元神座上投放意志，感悟意志，成就大羅金仙后，這一切手段都變得更加順暢、自如，效果也遠超從前。
他正在思考，接下來專修哪一個大道規則，如今，他能感知到的大道規則也更加清晰，他無需特意去尋，坐在紫霄宮內，就能感悟虛空之中的大道規則。
上千種大道規則任他選擇，這便是大羅金仙的強大。
大道一直存在，但如何與大道產生感應，這是眾生很難越過的難關。
姜長生思來想去，決定去周卦的路途上可以好好感受一番虛空之中的大道，或許存在著特殊的大道規則。
三千大道只是統稱，具體有多少大道規則，無人知曉。
就在這時，姜長生忽然感受到什麼，抬頭看向虛空之中。
只見虛空深處湧來一陣七彩霞光，似霧似河，席捲向大羅仙域。
這是大羅金仙的視野，實際上，這片霞光根本看不見，如同一陣無形的風掠過虛空。
「這是……道衍的情緒之力……他們想做什麼？」
姜長生挑眉想到，跟著掐指推算。
他的境界已經超越道統整體，算透道衍，對於他而言不難。
「原來如此，將靈魂化為情緒之力，想入仙道，也算是一種高明手段，既然你們願入那便入吧，前塵因果，如過往雲煙，散去吧。」
姜長生心中如此想到，他目視著道衍的龐大情緒之力湧入大羅仙域，與天道融合，在這個過程中，姜長生以自身之力，抹去他們的因果。
他可以給生路，但不會埋下危機的種子。
以後道衍最多開闢教派，但作為仙道生靈，他們永遠無法擺脫仙道氣運！
與此同時。
道門，八卦宮內。
道崑崙睜開眼睛，眉頭皺起，喃喃自語：「這股氣息是……」
他仔細看去，什麼都看不到，他不得不動用八卦之法去推演。
很快，他臉色大變，連忙穩住道心。
「天道之中到底隱藏著什麼力量，竟然讓我差點道心崩潰……」道崑崙心有餘悸的想到，對天道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殊不知，他感受到的是道祖的力量。
這算是一種警告，避免他因掌握因果之力，而變得無所顧忌。
待道衍的情緒之力融入天道後，輪迴也生起變化，坐鎮黃泉的輪迴大帝怎麼看，怎麼算，都沒有察覺到真相，只能覺得奇怪。
至此，道衍將不復存在，但仙道將變得更加強大。
姜長生保留了他們的情緒天資，未來的仙道將誕生一支強大種族。
天道的變化並沒有影響到諸天萬界與眾生，只有姜長生知曉此事，而道崑崙與輪迴大帝只是察覺到異常。
……
歲月繼續流逝。
不知不覺中，姜長生已經超過五百萬歲，他的修行很淺，時不時睜眼，去看道崑崙的情況。
道崑崙一直忙著衝擊大羅神相，但大羅神相太過艱難，數十萬年過去，直至今日，姜長生已經五百零五萬歲，他方才迎來突破之機。
「周卦，你們還真得感謝他。」
姜長生心中調侃著，他的目光掃向人間，臨走前，再看看大羅仙域的情況。
他忽然瞧見一人，頓時心神一動，有了想法。
大羅仙域。
靈霄教的福地內，群山連綿，風景宜人。
霄和娘娘正在山間採花，采的可不是尋常的花，這是她專門種植的珍寶全都是百萬年份，採花的過程中也是她修心的時刻，她覺得不能總是枯坐修仙。
遠方，還有數位仙子正在種植，此番景象美若畫卷。
忽然。
霄和娘娘聽到了聲響，她扭頭看去，旁邊的草叢裡有一顆果實。
「這是……」
霄和娘娘的美目瞪大，她能感受到此果內蘊含的大道之意。
她瞬間想到一個名字。
莫非這就是道祖所說的大道果實？
紫霄宮聽道時，她雖在第一排，卻沒能獲得大道果實的福緣，但對於大道果實，她印象深刻。
能讓人獲得大羅之資，當今仙道還有什麼寶物比這令人垂涎萬分？
她舉目望去，神念散開，並沒有捕捉到其他大羅的氣息，她跟著看向天際，心中有所明悟。
隨著仙道的大羅教派越來越多，大羅教派之間不可能一直那麼和諧，自從三聖成立後，太初九聖的威名大不如前，也有大羅教派開始盯上靈霄教所占領的福地。
太初九聖都是最早的大羅，他們降臨大羅仙域的時間也早，所以他們選擇的福地都是後輩們無法比的，靈霄教勢弱弟子少，自然惹來窺伺。
倘若靈霄教能有兩位大羅，那便沒有大羅教派敢惦記靈霄教。
霄和娘娘面露微笑，輕聲自語：「大道亦有情……」
……
這一日。
「吾乃道崑崙，證得大羅第二境，願為眾生講道，千年之後，有緣者皆可來道門八卦宮聽道。」
道崑崙的聲音響徹大羅仙域、靈界以及周圍的諸天萬界，只是沒有傳入太乙仙域罷了。
大羅第二境！
眾生震撼，仙帝們皆是感慨，成為道祖親傳弟子，果然是天大的機緣。
與此同時，正當萬佛始祖、極光神君心情複雜時，姜長生的聲音傳入他們耳中：「速速準備，前來紫霄宮等候，吾帶領伱們攻伐周卦。」
攻伐周卦？
萬佛始祖、極光神君大驚，當即起身，開始各自準備，他們皆非多話之人，並沒有再各自的教派中說出此事。
不過等他們來到紫霄宮時，發現就只有彼此二人，他們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只有我們兩位？」極光神君皺眉問道。
周卦當初沒有現身，便禍亂仙道，在他們心裡，周卦定然是超越道衍，堪比極意，甚至更強大的道統。
萬佛始祖則想到未來佛祖的作為，莫非道祖讓他來，是別有深意？
「阿彌陀佛，道祖定然有他的打算，吾等等著便是。」萬佛始祖輕聲道。
極光神君點頭，耐心等待。
兩人沒等多久，忽然感覺眼前一花，再次睜眼時，發現自己正處於虛空亂流之中，他們扭頭看去，發現道祖就在他們身後，坐於大道乾元神座上，他們連忙行禮。
姜長生的面容被神光遮蔽，平靜道：「這一路上，你們可以感受一下沿途的大道規則，吾將帶你們前往周卦，此行不需要你們動手，只需看著，去感悟。」
聞言，兩人大喜，道祖這是要提點他們，他們連忙拜謝道祖。
「你們皆為吾的記名弟子，以後稱吾為老師吧。」
姜長生輕聲道，為了區別於下面的境界，以老師相稱更好，也不讓兩位大羅顯得低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