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哥，你這是打算把黃河廠的人心給收買了？」看著客人們離開，楊雪好奇地看向秦川問道。
秦川一愣：「何出此言？」
「黃河廠的工人們太慘了，咱們出三百萬，哪怕是收不回來，也能收買人心，以後等黃河廠徹底黃了，那些工人肯定會蜂擁而來的。」
「政府不是還要籌措四百萬嘛。」
「那不一樣，如果沒有我們給這三百萬，他們根本就籌措不到四百萬。」楊雪說道：「他們肯定會記得我們的好。」
秦川有些無奈，自己真不是這個意思，不過現在，貌似也沒必要和妻子解釋這些。
「唉，那些工人，還真是可憐。」
改革的大潮下，湧現出來了眾多的下崗工人，對他們，秦川也是願意伸出手來幫忙的。
只要肯吃苦，就能有工作，如果想賺更多的錢，還可以安排到海外去務工，只有那些拉不下臉來，還生活在過去的幻想中的那批人，被時代淘汰，也是正常的。
「嗯，時代的一個水花，對普通人來說，可能就是驚濤駭浪啊。」秦川感慨：「還好，我們是民企。」
「這改革方案出去，黃河廠被淘汰的那些人，怕是要嫉恨上你啊。」
「嫉恨我的人多了。」秦川笑著說道：「也不在乎他們幾個，再說了，他們敢搞什么小動作，我老丈人動動手指頭，就能捏死他們。」
楊雪白了秦川一眼：「你又不正經。」
「這裡的事情忙完了，得去看看那些人訓練得怎麼樣了。」對秦川來說，99年的頭等大事，還是遙遠的南聯盟。
「秦總，譚光求見。」
聽到張承志的報告，秦川有些好奇，這譚光怎麼去而復返了？還背著其他人？
「請他進來！」
會議室里，譚光是兩眼放光。
「秦總，感謝您在會議上為我們站台，現在，我們還需要您的幫助！」
「譚總，我這個人，從來不為某個企業站台，只是站在國家工業發展的角度上來看問題。」
「嗯，秦總您高風亮節，讓人佩服……」
秦川笑了笑：「是渦輪增壓器和油泵的事情嗎？」
譚光瞬間一愣，然後也露出了笑容：「沒錯，秦總，我們的發動機要提升動力，那就需要高效的渦輪增壓器和高壓力的油泵，放眼全國，也只有來陽集團能給我們配套，只要你們幫忙研發，以後這兩個主要部件的訂單，都是你們的！」
很多老司機天天吹什麼渦輪增壓發動機壽命低，自吸才是王道，實際上，在重卡領域裡，早就普及渦輪增壓器了。
斯太爾引進之後，主打的就是渦輪增壓的發動機！
「國內沒有配套廠嗎？」
譚光一臉苦笑：「國內當然有，東寧GJ80、紅遠K28、無錫動力J90，都是仿製國外的增壓器，但是，這些增壓器的質量很差，我們的產品想要有過硬的質量，那就只能安裝霍爾賽特的H2C，這增壓器是真不錯……」
國產的質量，就是比不上進口貨啊，這個差距，咱們得認！
不過……想要將WD615的潛力挖到三百五十馬力，這需要的高效增壓器，全世界都造不出來，也只有來陽集團出馬了！
至於油泵，更是只有來陽集團能加工！
「好，咱們可以幫忙研發。」
反正己方也要造先進的轎車渦輪增壓發動機，幫柴油車匹配一些增壓器，也不是很難，而且，增壓器這東西，聽上去好像很難，但是對於能造飛機發動機的企業來說，隨便下放一些技術就行！
半個小時後，秦川和譚光談妥，讓他抽空去魔都那邊協調，看著時間，已經到了傍晚，剛剛想要和老婆一起回家，張承志又進來了。
「秦總，馬書記來了。」
秦川差點一口老血要噴出來了。
會議室。
「馬書記，您這次過來，還有什麼指示嗎？」
馬書記滿臉苦澀：「秦總，為了將黃河廠從破產倒閉的陰影中拉出來，走上正軌，我老馬是豁出去了，我不怕得罪人，趕走四分之三的領導都在所不惜！」
「嗯嗯，馬書記是個好幹部！」
「我來這裡，不是聽你拍馬屁的，秦總，來之前，首都那邊的領導，都叮囑過我了，有困難，找你！」
咳咳，這領導坑人啊！
「現在，黃河廠想要扭虧為盈，最大的難題還是資金。」
果然，怕什麼來什麼！秦川感覺到自己的眼皮子在跳了，借出去了三百萬，他們就想要借三千萬，借出去了三千萬，就想要借三億。
馬書記剛剛還說，是首都領導囑託過的！這分明就是在告訴秦川，你可別推辭，我要借上幾億，把黃河廠給重現光明，你得支持！
「馬書記，其實，我剛剛有些話，還沒有說完。」
秦川的腦子轉得飛快。
「是嗎？有什麼話，請講。」
「第一，黃河廠是老牌企業，這個廠遭遇危機，上級得管，咱們的改革措施，要砍掉一半以上的人，上級必須要出面，把這些人的安置費給解決了！咱們搞改革，上級得給解決後顧之憂！」
秦川可是記得清楚，歷史上，上級給黃河廠撥了14.5億，解決了下崗職工的安置問題！
現在，必須得讓國家把包袱給承擔起來，上級不想看著黃河廠徹底垮，就得給錢！
這就是國企的好處！
「嗯，咱們會努力的。」馬書記點頭：「那廠子的欠債問題呢？」
「欠的債務，國家承擔！」
你這是徹底甩給國家啊！馬書記在心中暗自尋思，這樣上級領導肯定會非常為難啊！
「能減免就減免，減免不了的，那可以把負債轉化成股份。和銀行說，要錢沒有！股份要不要？不要的話，就當老賴！」
馬書記帶著苦笑：「好吧，這個也能解決了，但是，企業發展需要資金，這筆錢……」
「請上級出面，組織一個專業的審計小組。」秦川說道：「這樣一來，企業的研發資金就解決了。」
馬書記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下來了，他去過黃河廠，財務把保險柜直接開著門，告訴他，裡面一分錢都沒有了！
現在，秦川說要請上級來審計，什麼意思？
「下面有小金庫？」
秦川笑了笑：「查查就知道了。」
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應該有一億的小金庫！有這筆錢，還怕不夠研發？
總之，別來找咱們來陽集團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