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趙玲的身影飄然而出，居然把尊貴的鈦合金供貨商的銷售人員給放了鴿子！
看著趙玲那離開的背影，沃耶沃金滿臉驚訝。
什麼友好關係，都是扯淡，現在是市場經濟，有奶就是娘，誰有錢，誰就是上帝！
東方的採購量不高，而且，這才剛剛是個開始，等以後，東方還要繼續訂購，所以，只要在這個時候先抬高價格，以後慢慢降價，就能獲得更多的利潤。
他們又知道，東方人不可能找美國佬採購鈦合金，所以，他們要的價格高一些，東方人也得捏著鼻子給認了！
只是沒想到，東方人居然要讓他坐冷板凳，什麼意思？難道，東方人已經有了大批量的鈦合金？
不可能啊！東方寶鈦的那點產量，根本就跟不上他們國家發展的需求啊。
就在疑惑之中，沃耶沃金看到了幾個人走了過來，身材高大，皮膚發白，鼻子有些高，裸露的胳膊上，還有黑色的長毛，居然是和他一樣的老毛子！
「沃耶沃金，咱們一起喝酒去！」
「沒錯，咱們他鄉遇故知，不容易，得好好地喝一頓！」
然後，沃耶沃金就被灌得天昏地暗，第二天上午才醒來。
而這個時候，趙玲已經回到了來陽集團。
沙灘上，一個巨大的工棚已經搭了起來。
當初弄第一艘核潛艇的時候，大傢伙就有了經驗，現在自然也是如法炮製，將沖灘上來的945型核潛艇給遮蓋了起來，四周還有崗哨，外人根本就不知道這裡面是什麼。
腳手架正在搭建，但是，已經有一批人忍耐不住激動的心情，已經提前上去了。
張老打著手電，看著潛艇內部的設備，臉上滿是興奮。
「秦總，咱們的095核潛艇雖然開始建造，但是，很多子系統依舊還在同步研發之中，甚至有的還遇到了不少難題，現在，這艘核潛艇到手，還能直接拆解，咱們就能更好地研究上面的技術了！」
雖然手頭有一艘奧斯卡級核潛艇，但是，這艘核潛艇還能用，在很長的時間裡，還是海軍最先進的核潛艇，肯定不能大卸八塊，拆開研究。
而這艘945型核潛艇，是老毛子八十年代的技術結晶，性能不錯，很多裝備都和949的一樣，具有借鑑意義。
就拿最關鍵的聲納系統來說，它的艦首裝了代號鯊魚鰓的主/被動搜索與攻擊型低頻艇殼聲吶，雖然只占據艇首的一半，上邊還有魚雷管，但是，那個頭巨大，遠非國產聲納科比。
它的艇身側面，還安裝了「鯊魚肋」舷側陣低頻被動聲吶，尾部豎直的舵面頂端多了一個尖錐，裡面是大名鼎鼎的「鰩-3」甚低頻被動拖曳線列陣聲吶，這些可都是寶貝！
就算是其中某些零件被拆走賣錢了，但是，整體結構還在，咱們東方人干別的不行，山寨那可是第一，咳咳……
「嗯，只要咱們相關單位需要，那這些零部件，都可以拆開了送給他們研究，咱們只要外面那層鈦合金耐壓殼就行了。」秦川很大方。
來陽集團以煉鋼為主，逐漸擴展到了金屬相關行業，以後也可以涉及鈦合金加工，但是……這內部設備，就沒啥用了，完全可以交給國內相關部門。
「秦總，咱們東方潛艇技術的發展，離不開你們來陽集團的貢獻啊！」張總那叫一個興奮：「您靠著一己之力，將我們東方的核潛艇技術推進了二十年！」
「可別，咱們沒那個能耐，一艘現代化的核潛艇，是幾千甚至幾萬相關單位人員共同努力的結果。」
秦川說道：「我一個人的力量，註定是渺小的，對了，等到看完了這艘潛艇，咱們去會議室討論一下，泵噴推進器已經設計出來了，你們要是覺得沒問題，咱們就開工建造！」
「好！」
等到幾個人出來，趙玲跟在楊雪的旁邊，也站到了這個大傢伙的前面，看著無數人忙活。
「小玲，你看到的可是咱們來陽集團的最高機密，注意，可不能泄密。」
「這艘潛艇的耐壓殼，是鈦合金？」
「嗯，預計能拆解兩千噸左右，咱們來陽集團下屬的各個部門都能申請使用，當然，天驕航空為主。」
「兩千噸！咱們一年最多消耗二十噸，這些鈦合金，能用一百年了！」楊雪很是興奮：「全世界，也只有老毛子能實現鈦合金自由啊！不過……這潛艇的殼子重新利用，還能和直接採購的鈦材一樣嗎？」
鈦合金性能優良，但是，也不是完美的，它有很多缺點，尤其以導熱率低最可惡：只有鋼材的七分之一，鋁材的十六分之一，所以，在切削、鑽孔等等加工過程，產生的熱量不能迅速散走，導致局部溫度過高！
不僅僅刀具磨損會變快，同時，鈦合金也會因為過熱而出現其他問題，比如材料氧化等等，現在，要把整個殼子拆開，就涉及切割問題，而之後，加工再利用更難！
「是啊，鈦合金的回收利用是個大問題。」來陽集團內首屈一指的材料專家王重陽也站到了兩人旁邊，開口介紹。
「目前，國際上的鈦合金加工有物理和化學兩種，物理方法就是機械加工，熔化重鑄等等，這種方式重新生成的鈦合金，性能會下降一大截。」
「那化學方法嗎？」
「化學方法，就是將回收的鈦合金還原成鈦金屬，提煉出來，然後重新加工，就和鈦合金的生產一樣，但是，要用大量試劑，成本很高。」
「也就是說，這鈦合金，還不一定能不能用呢？」趙玲瞬間失望。
「不，不，我是說國際上常規的方式，小川既然弄回來了，那就一定有辦法簡單高效地回收利用！」
王重陽對秦川充滿了信任。
就在此時，秦川等人已經從裡面出來了，於是，王重陽走上去：「秦總，這鈦合金的回收工藝，咱們有全新的嗎？」
「這還要啥工藝，扔到電爐里燒啊！」
王重陽一愣：秦總，您難道真的不懂鈦合金？
「秦總，那拆解呢？打算用什麼工具？」
「氣割啊，那還能用啥？表舅，你們隨便看，我先陪同這些領導去開會，小玲，你也來了？等我忙完了找你聊聊。」
好吧，秦總果然不懂鈦合金！
王重陽看著秦川離開的背影，心情複雜，看來，秦總也不是萬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