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公主墳，黃樓。
「小川，你的猜測果然是對的，那個郭萬鈞的家裡有美元，來源不明，咱們直接抓捕他容易，但是，抓捕他身後的人可就費勁了！」秦建泰開口：「你有什麼辦法嗎？昨晚劉老還等你來著……」
劉老日理萬機，昨晚來這裡轉了一圈，後來就走了，今天也沒來。
「嗯，查一查他的親戚啊！」
親戚！
大傢伙還真是沒往這個角度上想，現在想想來看，還真可能是被親戚給帶壞的！
很快，相關情報就被一個中年人送了過來。
「郭萬鈞有個遠房親戚，叫做沃維漢，是新三屆的第一批大學生，八十年代後期到德國慕尼黑留學，取得博士學位之後，並沒有回原單位，而是把他的妻子和女兒都帶到了奧地利經商，他本人經常來往於我們國家和奧地利之間。」
拿著這份情報，張領導臉上的表情複雜：「不過，也不能因為這個關係，就說明那些美元是沃維漢給的啊！」
「查他們的電話啊，不行再透露一些情報，他們肯定會迫不及待地把這個情報傳回去的。」秦川說道：「拿到談話證據，不就可以抓捕了？」
「好！」那名從之前沒見過的中年人點頭，不用說，他就是具體負責追查間諜的工作人員了。
「秦總，多謝您的幫助啊！劉老對這件事很重視，不知道，您有沒有什麼建議，可以杜絕這種事的發生啊？」
秦川搖頭：「這種事，杜絕不了的，我們只能儘量避免。」
那個郭萬鈞，真的是因為遠房親戚的原因，才叛變祖國的嗎？
這是最重要的原因，但是絕對不是唯一的原因，比如，郭萬鈞的祖上，那可是闊綽過的，曾經梳著大辮子當國家的統治階級，現在變成了人民公僕，就沒有怨恨嗎？
「秦總，您給提些建議吧。」
「首先，肯定是提高科研人員的待遇，造原子彈的不如賣茶葉蛋的，這種現象絕對不正常。對了，這個郭萬鈞的妻子和女兒，已經不是咱們的國籍了吧？」
「沒錯，都已經入籍奧地利了。」
「其次，就是關鍵部門的重要人員，家裡人不能有外國的國籍，也不能有人長期在國外居住，除了外交官。」
「這個，恐怕很難吧，畢竟，他們有這個自由……」
「對啊，他們的家人有自主選擇國籍的自由，那我們也有權力選擇官員的自由啊，有這種情況，那就滾……離職啊！公務員的選擇，還要查祖宗三代呢，這些人是不是吃皇糧的？」
「還有，調查他們家庭的財富。我們應該搞個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了。」
「最後，殺雞儆猴，這些已經查明的人，都得槍斃，一個也不放過！」
在某個時間段里，居然還有一群聖母們要求取消死刑，還有一群不明真相的附和，呵呵呵，那些要求取消死刑的，是在給他們自己鋪後路，誰要求，誰就幹了喪盡天良，該千刀萬剮的事！
秦建泰在一旁皺著眉頭。
自己這侄子，一直都是很聰明的啊！現在，難道他不知道，他提出這種建議來，會得罪多少人？他一個民企，以後怕是會有人在暗中使絆子啊！
等到那中年人離開，秦建泰忍不住嘆了一聲：「小川……」
「二叔，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有些事，既然遇到了，那該出手就得出手，該提供建議，就得提供建議。如果所有人都因為害怕某些事而不敢仗義執言，那背叛國家的人只會越來越……」
「嗯，你說得對，二叔比不上你啊！」
在場的其他海軍領導，也都是神情嚴肅。
「小川，你放心，今天你的這番話，咱們都會爛到肚子裡，以後就算是這些建議是你提出去的消息泄露了，也絕對不是從咱們嘴裡說出去的！」張領導開口。
「嗯嗯，我相信海軍領導，對了，我還有件事，希望海軍領導幫忙。」
「請講，只要能幫忙，咱們一定全力幫助！」
「我想要馬工！」
「哪個馬工？」
「海軍工程學院的那個馬明，他的導師是張凡教授。」秦川說道：「你們應該知道他吧？」
秦川心中暗笑，提出那麼多方案，要得罪不少人，但是他不怕，也不看看他老丈人是誰，誰敢給他使絆子？而且，海軍領導如此感動，送他個人很正常吧？
馬明？
張領導突然一個哆嗦，想到了什麼：「就是那個解決了潛艇發電機固有振盪問題的那個馬工？不行，不行，他可是我們海軍的寶貝，怎麼可能給你？」
1960年，馬明出生在南方一個普通的城市裡，從小就是個病秧子，也是別人家的孩子，上大學的時候選擇了服從調劑，於是就上了海軍工程學院。
最開始的時候，他對搞船舶電氣工程並不感興趣，幾次都想要放手，他的導師張凡卻發現他是個好苗子，刻意培養。
大學畢業，繼續考碩士！張凡逼著馬明上了碩士，畢業後，又讓他留校任教，什麼科目難，就讓他去教什麼。
馬明也逐漸顯示出來了過人的才幹，尤其是在電機方面。
當年，國產先進柴電潛艇引進西方的十二相整流發電機，這種發電機遇到了固有振盪的難題，一旦超過某個臨界值就會趴窩。
西方專家得意洋洋，沒問題，我們的發電機是最先進的！
馬明不信邪，親自動手做實驗，把洗漱用的水房改成了研發車間，一千八百多個日日夜夜，終於攻克了這個難關，曾經高傲的西方專家也低下了頭，承認了他們的產品有缺陷。
到了後世，馬明的事業更是無比偉大：同時發交直流的發電機、軍艦的中壓直流供電系統、電磁彈射器……
這些項目，領先美國一代，誰說我們東方落後？福特級航母的電磁彈射器故障頻頻，我們的彎道超車，比福特級的還好用！
美國佬都認為，馬明能頂十個師，而當年的錢老，才被認為頂五個師，數字多少無所謂，但是可以說明，馬明是和錢老一樣的牛人！
哪怕只是解決了一個固有震盪的難題，馬明已經被海軍看中了，秦川這個民企的老總想要馬明？當然不可以！
「各位領導，你們剛剛說要支持我呢？」
「支持你是肯定的，但是，馬明絕對不給！」
「那多軸發射車，怕是造不成了，我去航天部門那邊告訴他們一聲，另請高明吧！」
「等等！」
航天部門那邊正高興呢，發射車的問題不用愁了，現在，突然就沒了，還不得把他們黃樓的領導罵個狗血噴頭！
王領導的腦子轉得更快：「秦總，不是咱們不給你，是馬工目前在華清大學電機專業攻讀博士學位，他正在深造，沒辦法給你們來陽集團搞研發啊！」
「嗯，我當然知道他在攻讀博士學位，但是今年，不就畢業了嗎？畢業之後，還沒啥任務吧？給咱們來陽集團幫個忙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