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陽集團總部，會議室。
兩名小矮子坐在桌子上，看著對面的人：「秦總，我沒有聽錯吧？您要MBP-110龍門式九軸五聯動車銑聯合加工中心的控制電路板？」
「是的，加藤先生，我們需要這個東西，你們如果有的話，希望賣給我們，只要價格不是特別離譜……」
「對不起，東芝工具機事件之後，整個工具機部門都受到了打擊，原本有幾塊電路板備件，但是被美國人拿走了。」加藤一郎說道：「美國人想要控制，不讓這種工具機部件流到蘇聯去。」
這個解釋，倒是合情合理。
「那怎麼辦？」
「秦總，難道您有這種型號的工具機？」
「我……我就是替朋友問問。」
「我們聽說，聖彼得堡的造船廠有一台數控工具機因為生產事故而報廢，該不會是被您給買回來了吧？秦總，您上當了！」
上當？
秦川看了一眼身邊的斯塔羅思京，此時，他顯然也有些不安：「秦總，我們只是負責幫忙安裝的，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在蘇聯解體前，他們就曾經問過我們電路板的配件，當時我們就說過，沒有，如果非得運行的話，那就得改用其他電路板，當時我們給報了一億美元的改裝費用……」
「一億美元？」秦川的臉色瞬間變了。
「沒錯，就是一億美元，當時他們沒接受，也就沒有下文，現在，他們這台工具機的電路板壞了，並沒有告訴您維修成本有多高昂……」
「媽的，這些老毛子，我拿他們當朋友，他們居然坑我！」秦川憤怒地握緊了拳頭。
斯塔羅思京想要閃人，這個秦總的怒火可不能發泄在自己身上。
「唉，算了吧，東西到手，就不能再反悔了。」秦川開口：「不過，他們還有求於我呢，那21956驅逐艦的訂單……哼！」
斯塔羅思京鬆了口氣，看來這個秦總有涵養，不會拿自己撒氣。
「加藤先生，如果我們現在要求配套的話，還是一億美元的費用嗎？」
「秦總，看在我們之間有合作的份上，我們可以只收貴方八千萬美元的費用。」
「一千萬美元。」
「一千萬美元太少了！」
「一千一百萬美元。」
「至少也得五千萬美元。」
斯塔羅思京驚訝地看著兩人討價還價，這……這畫風不對啊，怎麼成這樣了？
而且，最後居然成交了！
「一千八百萬美元，我們能出的最高價了！成就成，不成就拉倒！」
「好，那就這個價！」
成了？
斯塔羅思京目睹全過程，只感覺到一陣陣的新鮮，以前可從未見過這麼還價的，八千萬美元還到了一千八百萬美元！
「唉，還是不舒服，這錢花得太多了！老毛子坑我！」秦川又開始了抱怨！
一個星期之後，數控工具機的整體安裝完畢，接下來就是調試了。
加藤一郎拿著一套嶄新的數控設備，裝到了原本的控制電路上，開始調試的時候，所有人都不讓看，整整搗鼓了三天！
「好，成了！」加藤一郎收起來工具：「秦總，按照約定，該支付尾款了！」
「不，我們需要先加工一部螺旋槳，測試一下，精度合格之後……」
「這和我們無關，我們只管讓這台機器能開動起來，加工精度的調試，加工程序的編寫，和我們無關！」加藤一郎臉上帶著冷笑：「現在，系統還在鎖定之中，你們如果不交尾款，這台機器就不能用！」
「你們欺負人！」李建設過去，一把抓住了加藤一郎的衣領。
「你要是敢打我，還得賠償醫療費！」
老毛子們圍了上來，看著這邊的衝突。斯塔羅思京夾雜在人群之中，神情複雜。
「建設，放手。」秦川叫住了李建設，然後唰唰地寫下了支票：「這下可以了吧？」
「當然，我這就輸入啟動密碼。」
加藤一郎的手在鍵盤上噼里啪啦地敲動，很快，巨大的機器就接收到了指令，開始自檢。
「秦總，後續調試任務交給我們吧。」波路斯塔特說道。
「好，我們走！以後，再也不想和島國人做生意了！」
加藤一郎拿著支票，帶著助手，美滋滋地離開了。
十幾分鐘後，山上的鋼鐵公司辦公室。
「秦總，我表演得還可以吧？」加藤一郎笑呵呵地向秦川說道，操著一口流利的東方話。
「不錯，表演得很到位，趙秘書，給他們多加兩百塊錢的獎金！」
「好的。」趙玲從自己的手提包里拿錢，先墊付上，然後再去財務拿。
「多謝師姐。」兩人接到錢，非常歡喜。
「嗯，回去之後，啥都不能說！切記！」
「那是自然，咱們的嘴巴緊著呢！師姐，等咱畢業，能不能到來陽集團上班？」
「到時候會招聘。」趙玲說道：「今年咱們招了三百多大學生，這時代果然變了，好多大學生聽到咱們的工資待遇之後，放棄了分配的工作，願意到咱們集團來，你們回去了，繼續努力學習，咱們集團招聘，可是優先挑選年年拿獎學金的！」
「是。」
李建設把兩人送了出去，趙玲才開口：「秦總，東芝公司那邊不知情，咱們找了兩個人冒充，萬一老毛子找東芝公司那邊核實……」
「這是商業機密，他們能問出來嗎？」秦川說道：「就算是東芝公司否定，那說不定也是假的呢？」
趙玲點頭。
「這邊就徹底圓上了，接下來，留下波路斯塔特就夠了，其他人，發一筆獎金，送他們回去，他們會把這裡發生的一切如實匯報的。」
「好……不過，怎麼能不讓他們懷疑地把波路斯塔特留下呢？」
趙玲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了秦川那充滿期待的目光，作為秘書，連這種事也解決不了嗎？
「生病，可以讓波路斯塔特生病，這樣就有理由了！」趙玲的腦子飛快轉動，然後就想到了這個主意。
「嗯，不錯，挺聰明的！」秦川誇獎了一句：「好好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