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
「川哥，咱們是不是上次把阿三欺負狠了，他們不來了？」楊雪有些擔心。
「阿三就是這種賤骨頭，不把他們欺負狠了，他們才不會過來呢。」秦川說道：「這才過去幾天，你著什麼急？你啊，現在就啥都別操心，吃吃喝喝，把我閨女養好了。」
「川哥，你真的這麼喜歡閨女？萬一出來的是兒子？」
「閨女是小棉襖，兒子是白眼狼，你說我喜歡誰？」秦川笑了笑：「不過，只要是我的，閨女兒子都行……」
話還沒說完，感覺到說得有些不合適，只能轉移話題：「我去看看咱表舅。」
王重陽自從來了這裡，就徹底迷上了！一天到晚地忙，現在，A100鋼材也進入批量化生產階段了，他更是每天忙得腳不沾地。
「我去吧，你去忙模鍛壓機，可別到時候完不成，被人說咱們吹牛。」
「好，好。」秦川點頭。
廠子規模越來越大，涉及的項目也是越來越多，不過，秦川其實並不是很忙，因為他有得力的手下。
八萬噸的模鍛壓機？交給朱工就可以，這個他最拿手！
軍艦？雖然咱們是生手，但是巴比奇是老手啊，還有大量的老毛子工人，根本就不用秦川操心！
秦川的日子很悠閒，到處轉悠轉悠，偶爾搞個技術革新，每天的時間，反而是花在楊雪身上的最多！
好像忘記了什麼？算了，以後想起來再干！
就在此時，突然間，一個人跑了過來。
「秦工，秦工！阿三來了，他們要求訂購十噸！」
「嗯，十噸的話，三千萬的訂單，該李叔出馬了，小玲，你也跟著去當翻譯，機靈點，看看阿三還出什麼么蛾子。」
「嗯。」小玲點頭，然後又看了一眼楊雪：「楊總，你有什麼吩咐的嗎？」
「別貧了。」楊雪說道：「我那裡有首都買來的點心，等下你過去拿點。」
「我可不敢，秦工給你買的，我不能吃。」小玲說著，轉身離開。
趙玲，比楊雪小三歲，楊雪上大四，她上大一，正好住一個宿舍。
今年，趙玲大四，該實習找工作了，楊雪原本給老爹打過招呼，讓這個師妹進外事部門，沒想到，她居然跑到來陽廠應聘，在這裡當了個翻譯。
趙玲入職半個月，楊雪才知道，想要幫她調個職務，她卻每天都在銷售科幹得起勁。
「川哥，你覺得小玲怎麼樣？」
「是個人才，可以培養。」秦川說道：「其實，咱們廠現在發展的規模已經越來越大了，還對外叫來陽廠不太合適了，我一直在考慮，進行集團化改革。」
集團化？
楊雪知道，秦川是在說正事了。
「沒錯，我們需要發展成為一個大型集團，現在的來陽鋼鐵廠、來陽機械廠、來陽造船廠、來陽鍋爐廠等等，都可以叫做公司，成為集團的下屬單位。」
「嗯，這樣更適合。」楊雪看向秦川：「川哥，你要當這個集團的總經理嗎？」
秦建國不合適，他現在幾乎已經退居二線了，最多就是只帶著之前的老班底，這些新的，都是秦川一手拉扯起來的，雖然秦川現在還沒啥職務，大傢伙都叫他秦工，實際上，他已經是這個廠子的靈魂所在。
真的改組成集團，秦川必須得當這個一把手，否則會隱含危機。
「嗯，總經理有了，董事長也得有。」
「咱爸？」
秦川搖頭。
「二叔？」
秦川繼續搖頭。
「那是誰？」
「你啊，我當總經理，你當董事長，這裡就是咱們夫妻的事業，你覺得怎麼樣？」
楊雪立刻搖頭：「不行，不行，我當你的助理就可以了，我可當不來董事長。」
「嗯，現在是不行，等過段時間，孩子出生，你回到崗位，就得肩負起來董事長的重擔了……」
另一邊。
李潤平帶著小玲走到門口，熱情迎接阿三來客。
這次來的不多，只有一輛車，只有巴爾萬特和切特里，其他的隨從只有一個翻譯，比上次的排場小多了。
「各位，歡迎歡迎，我們到會議室談。」
「李科長，咱們這只是個開始，幾千萬，對我們來說小意思，我們阿三有的是錢……」切特里感覺到格外的爽，上次來被鄙視窮逼，這次終於有錢了。
一噸三百五，十噸就是三千五！除去運費之類的，他們還能賺四百萬！
爽，真爽！
阿三們就喜歡倒騰，後世幹得更狠，把大毛的石油運過來，換個牌子，就賣到歐洲去，中間商賺差價，爽歪歪！
現在，他們要再次開始這種美好時代了！
「好，各位，請！」李潤平笑容滿面，送大錢來的，咱們當然歡迎了！
「十噸貨，你們多久能交？我們要得很急。」會議室里，切特里終於體會到了高高在上的感覺。
科欽造船廠是造船的，但是，他卻橫插一腳，跑來當了中間商，自然是為了賺錢！
「一個星期左右吧。」
「好。那我們現在就簽署合同……對了，我們的貨，要求去掉鋼印！」
這邊，李潤平立刻就警惕起來：「為什麼？」
「因為，因為……」
「因為你們想要轉賣給第三方？」小玲說出了答案。
「當然不！我們怎麼會轉賣給第三方？我們就是為了自己使用，至於這鋼印……對我們的加工造成了不利影響，所以我們才要去掉。」
「好吧，那我們的合同里，得加上條件，限制轉賣給第三方。」
「當然可以。」
合同？不就是一張廢紙嘛！切特里壓根就沒把合同當回事，自己拿到貨，轉賣給誰，東方人管得著嗎？
「其他標誌呢？還打嗎？」
「不用了，什麼都不用！」
鋼材在出廠前，都會有標誌，有的是鋼印，有的是噴碼，上面可不止有廠家標誌，還有材質、標準、爐號、規格尺寸等等。
李潤平心中一喜，這要求，可是阿三提的，以後做手腳，那可方便多了！
「好，那我們修改一下合同，還是老規矩，你們先交錢，全款。」
「當然可以，咱們不差錢！咱阿三什麼時候賴過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