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陽廠。
趙師傅一邊幹活，一邊看自己的徒弟。
「潘三，你怎麼回事？看著今天魂不守舍的，干咱們這行，切忌分心！」
在工廠里幹活，稍不留神就可能會出危險！這個潘三是咋回事？
「嗯，師傅，我……我肚子不舒服……」
「趕緊去！懶驢上套！」趙師傅白了徒弟一眼。
潘三一溜煙地向外面跑，剛剛到門口，就被兩個人攔住了。
「你們幹啥？我家裡有急事，我要回家！」
「例行檢查！」
這也是鋼鐵廠、汽車廠等等常見的操作，由於廠子太大，某些不自覺的職工下班的時候，就會順走廠子的東西，哪怕弄塊廢鐵出去賣了，也夠一天的零花錢。
所以，離開廠子，就得檢查檢查。
「好，查吧，快點。」今天，那輛盒子車一直沒出現，是安哥他們干成了嗎？還是……
潘三的腦子裡想著事情，就聽到嘩啦嘩啦的聲音，他隨身的帆布包里，居然掉出來了幾塊廢鐵！
「咦，這廢鐵……」潘三腦子沒反應過來，兩名負責檢查的人一邊一個，已經把他架了起來：「走，咱們去保衛科說！」
「不，不，我沒有，這東西不是我拿的……」
潘三喊了起來。
「不是你拿的，難道是其他人放裡面的？」
「沒錯，就是！」
「好啊，還不承認！按說應該有一次機會的，這下機會沒了，辦離職手續去吧！」
於是，剛剛在廠里幹了兩三天的潘三，就這樣被開除了，還被當成了反面典型！趙樹仁臉上都掛不住，差點要辭職，被秦建國一番勸阻，才終於安心下來。
被趕出了廠子，潘三站在門口，狠狠地吐了兩口：「呸，老子壓根就不想來！老子……」
說話間，後面停下一輛警車，幾名大蓋帽神情嚴肅：「你是潘三？」
「嗯。」
「抓起來！」
「喂，喂，那廢鐵不是我拿的！而且，廠里已經處理過了，你們不講道理！我都被開除了，還抓我……」
「是另一件重要事件！」
潘三再也沒出現過。
首都，黃樓。
「哼，菜刀隊，這個臭名昭著的組織，居然還想死灰復燃！」張領導看完了報告，一臉淡定：「秦工這麼幹沒問題，這種人，就是得往死里整！」
「那咱們海軍給那邊施加一些壓力，對這種窮凶極惡、試圖搶劫軍事機密的人，必須要頂格處理！」王振華開口。
兩人一商量，那幾個僥倖沒死的傢伙下場也就註定了。
「這件事，還牽扯到糖山鋼鐵廠啊！」
「嗯，先看看那邊怎麼處理，如果不給咱們個滿意的處理結果……」
「各位領導，上級已經正式決定，明天上午八點，召開891工程階段性論證會。」
「好。」兩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接下來要乾的才是最重要的！
「對了，劉老還特意囑咐，讓秦工也來參加會議。」
秦工？
對啊，怎麼能把他給落下呢？
「立刻讓那邊出動一架直升機，把秦工接過來！」
於是，秦川在陪老婆看日落的時候，被姜大偉給請走了，甚至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畢竟，姜大偉這種級別的，沒權力知道。
看著秦川上飛機，姜大偉很是擔心：「上級該不會？」
「姜哥，你想錯了，上級怎麼會因為那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出動直升機？」
聽到楊雪的話，姜大偉終於鬆了口氣，沒錯，自己肯定想歪了，上級也不可能給幾個菜刀隊的撐腰啊。
到了首都，已經是後半夜，秦川被安排住進黃樓招待所的時候，也不知道找自己來幹什麼，不過他可沒什麼擔心的，呼呼一大覺，睡到天亮。
第二天，吃過早飯，然後上了一輛大巴車，當看到車上的幾個熟人的時候，秦川露出了笑容。
「巴比奇老兄，好久不見。」
「嗯，好久不見。」巴比奇點頭：「秦工，我有些激動……」
「激動啥？」
「向上級匯報891工程的論證成果啊！」巴比奇說道：「難道你不是為這件事來的？」
「應該是吧。」
一旁，潘老笑著開口：「秦工這樣的，舉重若輕，真正幹大事的人啊！」
「潘老，我就是個打醬油的，來開會幹啥提前都不知道，你們才是主心骨，接下來好好表現！」
「那是自然，咱們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很快，大巴車開到了古色古香的建築前面，兩層閣樓，古韻十足，正門上方，寫著新華門的牌匾，門前有鮮艷的紅旗高高飄揚，穿過門洞，就可以看到五個大字熠熠閃爍。
為人民服務！
秦川的內心小小的有些激動，來這裡一趟不容易啊，來這裡開會，那自然是非常重要的會議！
等來到會議室，主席台上還沒有領導就座，不過牌子都擺上去了，秦川老丈人的名字，也赫然在上面。
連外事部門都來參加，看來，這次會議是真的決定會了！
眾人坐定，小聲交談，十幾分鐘之後，八點整，各個領導都走了進來。
劉老跟著老領導一起走上主席台，坐定之後，向下面張望，當看到秦川的時候，微笑著點頭，那眼神，似乎是在說，好，有你我就心中有底了！
僅僅對視了一眼，秦川就感覺到肩頭的擔子莫名其妙地重了，喂，我只是來湊熱鬧的啊！
會議正式開始，劉老首先發言。
「七十年代，我們就啟動過航母研製，代號707工程，當時我們的項目計劃是研製一款兩萬四千噸的輕型航母。」
說起這些來，劉老感慨萬千。
「雖然當時已經考慮到了國家的能力，但是由於種種原因，項目最終還是下馬了，這一拖，就到了89年，我們在四名院士的建議下，重新開始了航母計劃論證，現在，已經到了有階段性成果的時候了，在這裡，我也感謝各級領導能來聽取我們這個項目的論證會！」
下面，秦川心情激動，他當然知道891工程，這個項目在95年的時候下馬了！
現在是94年，891工程能正式起步嗎？
上面坐著的人裡面，有誰會反對？
「現在，請潘鏡芙同志，給我們介紹一下這個論證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