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原本是不想多留的。
但是，聽到了這句話，他皺了皺眉頭，用疑惑的目光看向說話的人。
那是一名三四十歲的中年人，看上去比較瘦弱，戴著一副眼鏡，文質彬彬的樣子，不過，嘴裡說出來的話，卻讓秦川不怎麼愛聽。
「你的毛長齊了？」
面對這種人，秦川也不客氣。
對方一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秦川繼續說道：「你說我沒長齊，好吧，我承認，你長齊了嗎？」
「長齊了，怎麼了？」
「我不信，除非你脫下來讓咱們看看！」
秦川說得很認真，在場的人臉上帶著笑，秦工在外面，不管是面對工廠設計所的一把手，還是軍隊高官，都能遊刃有餘，在這裡還能丟了面子？
看看，找秦工的麻煩，結果被秦工給懟了吧？
「你……」
「怎麼，你想看看我的毛長沒長齊？要不要我脫下來給你看看？」
「王領導，潘老，你們聽聽，這什麼人啊，簡直就是個流氓！他這樣的人，能提出什麼有意義的見解來？咱們目前要進行的是絕密工程，可不能讓不相干的人參加！」
「是啊，的確不能讓不相干的人進來，所以，你是幹嘛的？」
秦川看向對方。
「秦工，你就別調侃他了。」
潘老開口：「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王不宏，咱們國內某飛彈研究院的副總設計師，王工，這位秦工可是大能人，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項目，誰都可以沒資格，但是他絕對有資格！」
網不紅？你小子永遠都不會紅！
等等！
秦川的腦子裡突然浮現出來了一個後世國安披露的掌握國家機密人員的叛國分子，就叫王不宏！還就是飛彈研究院的。
難道是眼前的人？
「你老婆是不是叫趙茹芹？」秦川突然開口。
這下，對方不淡定了。
「你認識我妻子？」
秦川點頭，這就對上了，一個人的名字或許會重名，但是老婆的名字也一樣，工作單位一樣，那就沒什麼說的了！
「怎麼認識的？」
「有一次出差，正好住隔壁，當時隔壁那動靜是真大啊，吵得我都沒法睡覺，然後我就給旅館前台打電話，對方說房間只登記了一個人，叫做趙茹芹，並沒有登記男人，我就打聽了一下，她男人叫王不宏，當時出差在外。」
啪！
王不宏拍著桌子站了起來：「你，你，看我不打你！」
「來啊！」秦川鄙視地看了對方一眼：「就你這身板，我一個人能打五個！」
王振華皺起來了眉頭。
前面或許能用玩笑話解釋，但是秦川最後這句，給王不宏戴綠帽子，可就是結仇了！
這個秦川今天是怎麼回事？平時沒這麼魯莽啊！
「王領導，潘老！」王不宏大聲地喊道：「今天這會議，如果想要繼續讓我參加，那就請他出去！他全身帶著流氓的味道，讓我作嘔！」
「喂，王不宏！我當時沒打聽到隔壁那男人的名字，這個怪我，等下次我要是遇到了，肯定給你問清楚！你也沒必要就這樣對我搞人身攻擊啊！」
王不宏還真想上來打架，但是又怕打不過。
「各位領導，這個人好奇怪，根本就沒法交流！」秦川也惱火了：「今天這會議，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沒錯，各位領導，趕緊把他趕走！」
會議室里短暫地寂靜了下來。
潘老首先開口：「王工，你先消消氣，到隔壁辦公室里喝口水。」
王不宏瞬間懵了：「潘老，我是飛彈研究院的副總工程師！我來這裡，是幫助你們解決問題的！你們居然要趕我走？」
「不是趕你走，是先消消氣，那個，小趙，趕緊請王工去隔壁辦公室！」
王振華也開口了。
「好，好，好！以後你們海軍的事，我王不宏永遠不會插手！哼！」
王不宏做夢也沒有想到，如果在他和秦川中間選一個的話，這些人居然選了秦川！
他王不宏算什麼？今天被這個傢伙羞辱了一番，在場的領導沒一個給他做主的！
「秦川，你小子給我等著！」
王不宏用兇悍的目光望著秦川。
「好啊，等下散會，咱們大院門口見！」
王不宏正向外走的身體震了震。
「誰要是先走，誰就褲襠里沒卵蛋！」
王不宏握緊拳頭，最終還是沒回頭，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秦工，你這……」
「唉，事急從權，沒辦法，只能出此下策了。」秦川嘆了口氣：「剛剛讓各位領導見笑了。」
「你故意的？你為啥擠走他？」
「其實，我說他老婆和別的男人的事情，是我編的。」
王振華嘴角的肌肉抽動了幾下，秦工，你這有些過分了啊！
要是隨便換個人，污衊科研人員，恐怕都得進去教育一番，你雖然給咱們部隊幫了很多忙，也不能放縱啊。
「其實，我看到他老婆趙茹芹，是在移民中介公司。」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是一變：「秦工，你說什麼？」
「我也只是偶然路過……」秦川開始編造起來。
國外的月亮是圓的，那些崇洋媚外的人絞盡腦汁想要移民到國外。
至於培養過自己的祖國？為了出去，甚至還會污衊祖國！
七十年代，國門打開，很多人出去了，看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就再也不回來了。
八十年代，國家派遣大量的留學生，希望他們學成回國建設祖國，但是，那些公費留學生嘴裡喊著名額是我憑本事拿的，然後心安理得地進入國外公司！
九十年代，加拿大首先向東方申請人開放移民申請。
於是，一大批移民公司成立，那些崇洋媚外的人更是有了專門的途徑：移民中介公司！
普通人出去也就算了，但是，在國內軍工科研所里，當技術骨幹的人如果也想要出去，那就會帶走國內的秘密！
所有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秦工，你說的都是真的？」
潘老語氣急促。
「懷疑我？那就當我沒說好了！」
「當然不是！」
「對了，聽秦工這樣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這王不宏日常說話，偶爾會暴露出來對國外的嚮往。」
一名技術人員開口。
「這件事不管真假，我們都不能讓王不宏繼續參與到我們的國產軍艦項目中來了！」王振華當機立斷：「幸虧秦工過來，及時趕走了王不宏，秦工，你這件事做得對！」
「當時也是事急從權，大家可別以為我秦川有多下流。」秦川說道：「剛剛讓大傢伙見笑了。」
「好了，先說軍艦的事情吧，秦工，把你剛剛的想法仔細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