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一番話，格里申的眼神也變了。
從一進來，格里申的眼神就是咄咄逼人的，畢竟老毛子高高在上的習慣了，以前都是俯瞰一群小弟們的，現在雖然沒有了當初的霸氣，但是骨子裡的傲氣還是十足的。
可以說，如果沒有博里索維奇的緩和，兩人當場打起來都有可能。
但是現在，秦川這番話讓格里申的感官大為改觀，甚至他感覺到秦川就是他的知己啊！
眾人皆醉我獨醒，眾人皆濁我獨清，在這樣一個世道里，能保持初心，一切事情都站在國家的利益上考慮，那是非常不容易的，更是沒有人理解的。
秦川是第一個！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格里申點頭。
「嗯，格里申先生，您的高尚品格徹底打動了我，我既然要了回扣，那就必須要幫忙！等到明天談判的時候，我也跟著一起去，咱們爭取把這個價格提上去！」
「好，好，好！」格里申更是滿意了，他們就是想要把956型驅逐艦賣更高的價格啊！
「同時，我還有一個建議。」
「說！」
「我能說動海軍領導去看二毛號巡洋艦，而不是你們的956型，最大的問題，還是因為我們海軍對956型並不滿意。」
「哪裡不滿意了？這可是我們海軍最新的驅逐艦！」
「對你們來說，的確是最新的，但是對於時代來說，已經落伍了，現在，美國的宙斯盾戰艦一艘接一艘的下水，現代化的先進軍艦，必須得有四面相控陣雷達和垂髮系統，這樣才能滿足未來二十年的需要。」
「是啊，今天你們海軍專家提了大量的意見。」站在那裡的斯波里多普羅開口：「現在想想，很多意見還是有道理的，如果按照這些意見來改進，那我們的驅逐艦會更適合用戶。」
「那些都是小意見。」秦川說道：「最大的問題還是四面相控陣雷達和先進垂髮！否則我怎麼會說動了海軍領導去看二毛號？」
「二毛號沒有四面相控陣雷達啊！」
「但是有垂髮啊，還能搭載S-300防空飛彈，這種飛彈可以讓我們海軍迅速獲得區域防空能力，你們應該知道，我們海軍最缺乏的就是這種能力。」
老毛子們明白過來。
這些年來，東方海軍反艦能力一流，反潛還馬馬虎虎，但是防空一直都是最弱的，畢竟，高炮的時代早就過去了！
八十年代，東方海軍開始從西方尋求解決的辦法，先是看上了海標槍，還打算用這東西來改裝051，甚至編號都有了：051S，S就代表防空。
但是馬島戰爭，讓海標槍神話破滅，海軍也更加務實，最後選擇了點防空的海響尾蛇，但是區域防空能力依舊是缺乏的。
如果能弄到二毛號巡洋艦，這些問題一下子就解決了：射程一百公里的S-300飛彈，足以展開一張區域防空網，射程15千米的9K33"黃蜂"飛彈提供中程攔截能力，再加上AK630近防炮，完美！
光榮級肯定比現代級性能強大，那是毋庸置疑的！
「斯波里多普羅，你不要插嘴，讓秦工說下去！」博里索維奇著急了，對一直插嘴的總工程師非常不滿。
「秦工，你接著說！」格里申也開口。
「你們的航母……不，重型載機巡洋艦上，不是都安裝著天空哨兵雷達嗎？把這種雷達移植到956型驅逐艦的艦島上來，這樣就能做出一個四面相控陣雷達的防空系統來。」
既然讓秦川說，秦川當然要給規劃得高大上一些了。
美國的宙斯盾系統，就是四面相控陣雷達和垂髮的組合，用的還是被動相控陣雷達，老毛子的天空哨兵也是。
如果只說雷達，其實兩者差距不大，都能搜索到四百公里之外的目標，但是，後續處理系統就差遠了。
美國有先進的電子技術，宙斯盾軍艦上安裝商用伺服器，數據處理能力很強，可以同時應對幾百個目標。
老毛子的呢？同時一百個目標都對付不了！
更重要的是，四面雷達的數據沒有打通！單面雷達只負責九十度的扇形區域，如果在這面消失了，在另一面出現，它會認為是兩個目標！
數據處理能力落後，而且還超級費電，屬於雞肋項目，但是，推出去可以唬人，這就夠了！
「至於防空飛彈，必須要上S-300，前面可以布置六座垂髮裝置，備彈48枚，後面如果能找地方再蹲兩座，就能和宙斯盾戰艦媲美了！」
這就屬於大改了！斯波里多普羅有些皺眉頭，他們造船廠可搞不定，還需要涅瓦設計局出面，重新設計一款戰艦，那需要多少資金？他們有嗎？
不過，他還是沒好意思說出口，畢竟，剛剛博里索維奇已經讓他閉嘴了。
「艦首的反艦飛彈，能放下最好，不能放下，就挪到中後部，艦尾的艦炮是一定要去掉的，除了你們之外，估計沒有第二個客戶需要用艦炮對岸火力支援……」
秦川滔滔不絕地說了二十分鐘：「好，大致就這樣吧，對了，這種軍艦是956驅逐艦的大改款，就叫做21956好了！」
歷史上還真有21956項目，當時北方造船廠接到了東方海軍的訂單，先把兩艘半成品賣掉，又造了兩艘全新的956型，於是徹底活了過來。
同時也看到了國際市場的需求，於是打算把956型大改，面向21世紀，稱為21956驅逐艦。
可惜，一艘都沒有賣出去！
現在，秦川開始給老毛子們畫大餅了。
「這種軍艦不僅僅能滿足東方海軍的需求，還能滿足世界各國海軍的需求，哪怕每年就接個一兩艘的訂單，也夠你們北方造船廠度過這段時期了，以後你們國家經濟發展，海軍訂單到來，你們就將重塑輝煌！」
這一刻，在場的老毛子眼睛裡都有了光彩。
「沒錯，我們要進行這個21956工程！」博里索維奇激動地說道：「它關係到我們北方造船廠的未來！」
格里申的眼珠子轉動幾下，沒說什麼：「好，那我們就策劃一下，秦工，希望明天我們能合作愉快。」
「當然，你們走吧，我就不送了，我還有一個美好的夜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