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貪主持和虞昭約定好一日後出發,便將虞昭打發出去,著手安排寺內的事宜。
而虞昭從戒貪主持處離開後,先去探望龍飛飛,見她活蹦亂跳,精力充沛,臉上神情沒有絲毫異樣,心下稍松。
叮囑龍飛飛在禪音寺好好養傷,她徑直下山,直奔妖獸聚集的朝宗峽。
「虞昭。」
虞昭站在外圍,舉目張望,正在思考是不是應該叫一隻妖獸幫自己去尋找花圖,遠側就有一道聲音響起。
她循聲看起,眼眸不由一亮,「白玫,你也來了。」
白玫點點頭,抬步往虞昭的方向靠近。
等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虞昭眉頭不由一挑。
白玫的狀態有些不大對勁啊。
「你是來找誰的?要不要我幫忙?」
儘管白玫極力掩飾,但虞昭是從她眼中看到了難掩的疲憊和勉強。
「我想見白靈族長。」
見到白玫的那一刻,虞昭瞬間改變主意。
花圖哪有白靈族長靠譜。
白玫也不多問,直接帶著虞昭去見白靈。
白靈此時和九尾族長在一起,見到虞昭,他們都有些意外。
「你也是為朝宗峽的龍吟聲來的?」白靈問。
「是也不是。」
虞昭就把她是如何遇到白燃,白燃突然發病,以及白燃在朝宗峽消失的事一併說了。
她馬上就要和戒貪主持外出化緣,不可能一直留在朝宗峽等待結果。
她此時說出白燃的事,是想讓兩位妖族的大妖幫他分析一下白燃和龍吟聲究竟有沒有關聯,也好讓她心中有個底。
沒想到白靈和九尾聽完她的描述後,齊齊瞪大眼睛,目光炙熱,臉上泛起激動的紅暈。
「你確認小蛇……哦不,白燃,是白身紅眼?」
白靈緊張問道。
虞昭點頭,「不會有錯,對了,還有一點,白燃不喜歡吃雜食,喜歡吃靈石。」
白靈和九尾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出欣喜若狂之色!
是負屓!
白燃就是負屓!
他們想過負屓可能是走失了,或者是被人擄走了,卻從未想過它竟然偷偷跑去找虞昭了。
畢竟他破殼時,虞昭並不在他的身邊,他們也從未見過,所以誰也沒有將他們聯繫在一起。
「你們這是……」
虞昭詫異,她怎麼覺得白靈和九尾比她還要激動。
想到兩人同時出現在朝宗峽,又想到剛才強顏歡笑的白玫。
就像一道閃電劈開濃霧,虞昭福靈心至,脫口道:「白燃難道就是負屓?」
白靈狠狠點頭,「沒錯!白燃到你身邊的第一日,正是負屓消失的第四日,兩者身上也有很多共通之處。」
「而最有力的證明就是朝宗峽下方傳出的龍吟聲,只有青龍血脈才能發出具有天地之威的龍吟!」
「虞昭,多謝你照顧負屓!」
白靈看向虞昭的眼神無比複雜,有激動,有感激,還有欣賞和讚許。
九尾雖然沒有說話,但臉上滿是贊同之色。
她最開始對虞昭報有偏見,總覺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可余召用自己的實際行動打破了她的固有認知。
她心中暗暗遺憾,為何身具青龍血脈的半人半妖不是虞昭。
如果是虞昭,她願意傾盡所有和白靈一起助她上位。
虞昭這才知道原來負屓失蹤多日,白靈和九尾為了尋找他的蹤跡,都快把妖族的地盤翻了一個底朝天,愁得毛髮都掉了一大把。
來朝宗峽也是想碰碰運氣,如果是負屓最好,不是負屓,至少也是和青龍血脈相關的東西,多少能有些收穫。
虞昭帶來的消息。就是給他們吃了一顆定心丸。
他們現在總算可以確定負屓的下落,能夠安心等待了。
虞昭得知消息後也十分高興。
陰差陽錯下,竟然讓她知曉白燃的來歷。
「白燃會不會有危險?」不過,她的高興也沒有維持太久,想到某種可能,她眼中閃過一抹憂色。
她的話音落下,白靈和九尾臉上的喜悅也淡了些許。
白靈謹慎道:「根據你的描述,白燃很有可能也進入了血脈覺醒期。」
虞昭心下一沉。
她前世今生加起來見過兩次權野覺醒血脈的場景,每一次都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連皮糙肉厚的權野都扛不住血脈覺醒的痛苦,白燃也不過是一條剛出生的幼年體,他能夠撐過去嗎?
「你也不必太過憂心,你將他送來朝宗峽,是再正確無比的決定。」
九尾看出虞昭的擔心,立即出聲寬慰道。
見虞昭看過來,她繼續道:「我收到消息後,便在傳承記憶中尋找有關朝宗峽的線索,果然被我發現一個傳說。
傳說中,這裡原本是一座山,後來青龍在這裡打了一個滾,於是便有了朝宗峽。
傳說很有可能是真的,曾經有青龍在這裡留下過痕跡,他會指引負屓渡過難關。」
虞昭心中的最後一塊大石落下。
「白靈族長,九尾族長,我有一件緊急的事情需要去處理,明日就會離開,白燃就託付給你們了!」
「你安心去忙你的事,有我們在,白燃不會再出現任何差錯。」
九尾改了對負屓的稱呼。
她打心底里認同虞昭,也認同虞昭為負屓取的名字。
「你把這些帶上,路上小心。」
白靈從自己的儲物空間內掏出一把靈藥,強行塞進虞昭手裡。
他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對虞昭的感激之情,只能用最樸素的方式來報答。
虞昭低頭看了一眼,心臟怦怦直跳。
這把靈藥里有不少四級靈草,甚至她還瞄見一株五級的靈花。
虞昭猶豫片刻,便將其收進儲物手鐲,並道了謝。
白靈爽朗一笑,與九尾一起送虞昭出去。
虞昭走出朝宗峽,也沒看見花圖的身影,倒是看見幾隻體態優美的三目花豹趴在一塊巨石上曬太陽,她就沒有上前打擾,默默離開了。
等花圖撒歡回來,才從其他妖獸口中知道他錯過了什麼,肆意搖擺的尾巴頓時耷拉了下來,一副天塌的神情。
他越想越氣,當即不管不顧就要去尋找虞昭,卻又被告知虞昭已經離開了。
他這下徹底喪失所有力氣,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