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野這時才明白自己是上了賊船,可惜為時已晚。
他最後還是放了整整一盆的血,捂著傷口,冷眼看著社君滿意離去。
他在心中默默告誡自己,他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了,否則早晚會成為社君的盤中餐,腹中肉。
可是他當初離開時走得決絕, 隨身的物品也被清衍真人收走,想要重新和五行道宗恢復聯繫難於登天。
正在他愁腸百結之際,鼻腔中飄來一股熟悉的氣味。
他眼睛爆亮。
是九尾狐的味道!
權野大喜,他知道怎麼逃出去了!
……
「《霸道尊主愛上我》、《小嬌夫追妻一百零八式》、《甜蜜愛戀:尊主獨寵嬌夫》,這都是什麼和什麼啊?亂七八糟。」
龍飛飛皺著眉頭,將手中的幾本書冊翻的嘩嘩作響。
花圖一開始還呲著大牙在虞昭身邊傻樂,越聽越不對勁,雙手下意識往身上一摸,旋即臉色爆紅!
「龍飛飛!把書還我!」
天殺的,龍飛飛什麼時候把他的珍藏版話本給順走了!
可惡!
他說完就一個蹲跳撲了上去,想要將書搶回來。
龍飛飛腳尖一點,身影猶如一片柳絮輕飄飄的飛了出去。
不僅如此,她還翻開其中一本,大聲朗誦起來,「尊主將男人抵在牆上,手掌貼著他暖熱結實的胸膛,聲音含糊道……」
「啊啊啊!龍飛飛我殺了你!」
花圖臉紅得都快冒煙了,整隻豹氣得直接暴走。
司徒軒皺著眉頭,緊緊盯著花圖。
他早就看出這個野里野氣的男子對虞昭過分殷勤,不懷好意。
可他沒想到花圖居然有這麼齷齪的心思!
什么小嬌夫追妻,簡直就是世風日下!傷風敗俗!
不過,問題來了,花圖的話本是從哪兒買的?
他怎麼就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類型的話本?
龍飛飛和花圖一個跑一個追,兩人誰也奈何不了誰。
虞昭見他們嘴上鬧得厲害,卻也沒有耽擱趕路的進度,也不去管他們,而是問身邊的不言,「離朝宗峽還有多遠?」
不言看了一下方位,「明日能到菩然城,從菩然城往西再走兩日便是朝宗峽。」
虞昭點點頭,神色並不見輕鬆多少。
白燃的體溫仍在升高,她想了很多辦法,也只能勉強幫白燃緩解一二。
再燒下去,虞昭都害怕白燃變自燃。
另一邊。
花圖總算將珍藏級話本搶了回來,連忙塞進懷裡,猶覺得不夠安穩,雙手緊緊環抱住胸,又惡狠狠瞪了龍飛飛一眼。
龍飛飛洋洋得意,「花圖,你可要抱穩了,一刻也不能撒手,不然小心我全部給你順走嘍。」
花圖如今總算體會到小狐狸們當初被他騷擾的感受。
難怪小狐狸們每次見到他都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他現在看龍飛飛也覺得很不順眼!
但是龍飛飛就像是一個滑不溜手的泥鰍,抓不住,逮不到拿他毫無辦法。
花圖實在沒有辦法,大屁股一撅,強行插進司徒軒和虞昭中間,緊緊貼著虞昭。
在虞昭面前,龍飛飛就不敢太囂張。
龍飛飛確實是安分了下來,可花圖卻沒有注意到身邊有一個滿臉幽怨的男子正對他嗖嗖放著冷氣。
繼續往前走,人煙稠密,沿途遇上不少前往菩然城的修士,其中大多身穿素色的法衣,隨身佩戴著一兩件與佛教有關的器物。
龍飛飛小聲嘀咕:「我們這是捅了和尚窩啊。」
虞昭眸色冷厲地掃了她一眼。
龍飛飛自知失言,老實地閉上嘴。
不言反而笑眯眯地撥了一顆佛珠,「她說得也不錯,菩然城中有許多居士時常來聽寺里的師叔伯講課,也算是半個禪音寺弟子。」
許是回到熟悉的地界,不言的心態愈發平和。
過去的種種仿若一場大夢,夢醒……
「啊,快看!臭嘴禿驢回來了!」
「什麼!哪呢?哪呢?」
「天啊,真的是他!」
「呸!什麼臭嘴禿驢,人家是不言大師!」
「……」
菩然城城門口,不知是誰認出了不言,一口叫出他的外號,整個城外都騷動了。
龍飛飛剛認識不言不久,對於不言的印象,還停留在沉默寡言的好脾氣光頭上,如今陡然聽到一個如此炸裂的外號,驚訝得合不攏嘴。
「臭嘴禿驢?他們是在喊你嗎?」
龍飛飛指著不言,發出靈魂拷問。
不言依舊在笑,只是這一次的笑容有些勉強,「貧僧不知,也許是認錯人……」
「不言大師,你可回來了!」
「嗚嗚嗚,但你是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我們是怎麼過的,太難了……」
「大師,我想你,想得不能自已!」
「……」
一群人沖了上來,將不言團團圍住,虞昭龍飛飛幾人直接被擠了出去。
龍飛飛震驚:「他們這邊喜歡一個人的方式,就是給一個人取外號嗎?」
原來「臭嘴禿驢」不是罵人,是在表達敬意?
別說龍飛飛幾人不明所以,就連不言本人也是一頭霧水。
他可太清楚自己在菩然城的人緣如何了。
那叫一個人憎狗嫌。
他剛修佛的時候有不少口癖,又愛講話,有段時間師兄們被他騷擾得不敢出門,他找不到說話的人,就溜下山來菩然城和人論經。
從街頭到巷尾,每一家店留有他的足跡。
他也成功讓菩然城每一個長居之人都記住了他的名字。
臭嘴……啊不,是不言。
不言還記得前不久自己從菩然城離開時,眾人還歡天喜地,怎麼一段時日不見,他們態度轉變得如此之快?
莫非是他的佛法大成,令眾人感覺到了他身上的佛意,所以對他越發親近?
「不言,你不知道三日前來了一幫子人,大肆吹捧他們的教派不說,還貶低禪音寺!」
「就是,而且他還在南門擺了一個擂台,說要和我們論經!結果說不過我們,都出手打人,還打傷了十幾個居士!」
「不言,他們太囂張了,你可一定要替我們把這場子找回來!」
眾人七嘴八舌一頓說,不言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有一夥外來的修士想要踏著佛教的名頭,招攬教眾,公然在菩然城內挑釁,還擺下擂台打傷佛教信徒,惹得群情激奮。
「為何不去請禪音寺的師兄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