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虞昭這小腦瓜子到底是咋長的呢

  枝葉扶蘇的山林,霧氣繚繞,靜謐無聲。

  一道身影從繁雜的枝葉間掠過,留下一抹濃郁的異香。

  沙沙沙沙——

  叢林中響起細碎的摩擦聲。

  而後無數妖獸爭先恐後地鑽出了頭,猶如醉酒一般,暈暈乎乎地搖擺起來。

  更有數隻兇悍的妖獸邁著踉蹌的腳步,追隨異香而去,沉寂的山林霎時間熱鬧起來。

  虞昭察覺到身後鍥而不捨的氣息,眼睛大亮,毫不猶豫撤去冰火幽曇外的靈力護罩,還用靈力催發香氣以更快的速度向外擴散。

  不多時,四面八方傳來此起彼伏的獸吼聲,以及妖獸跑步的震盪聲。

  如果從上方看去,就能發現山林中的妖獸都在以虞昭為中心匯聚而來。

  虞昭閉目感受了一下四周的氣息,果斷選擇往北方去。

  能不能甩掉兩隻蛟龍就看這一遭了。

  砰!

  砰!

  砰!

  北方,一隻體型龐大,外皮如岩石堅硬粗糙的妖獸,緩慢地行走。

  它每走一步,就會在原地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並發出如地動般的轟鳴聲。

  突然,它停了下來,有些迷茫地張望四周。

  一紅一藍兩隻蛟龍從林間鑽出,兩條有力的長尾同時發力,直接將妖獸掀飛出去。

  妖獸在地上不斷翻滾,接連撞斷樹棵樹木才停了下來。

  它甩了甩覆滿落葉枯枝的獸頭,圓溜溜的眼睛充斥怒火,四下張望,兩條蛟龍早已不見了蹤影。

  「哞——」

  它仰天長嘯一聲,粗壯的前肢在地上瘋狂摩擦,獸頭不斷轉動,很快在遙遠的前方發現了兩條蛟龍。

  它嘴中發出呼嚕嚕的咆哮聲, 如蠻牛般埋頭瘋狂向前衝撞。

  它走後,虞昭的身形緩緩出現在不遠處的樹杈上。

  巨石獸,身體如石頭堅硬,智力低下,睚呲必報。

  這是她為兩條蛟龍尋找的第一重阻礙。

  之後,她又利用浮生鏡製造出兩條蛟龍的幻象,去撩撥其他妖獸。

  在浮生鏡和冰火幽曇的雙重攻擊下,幾乎沒有妖獸發現異樣,一腔怒火全部衝著兩條蛟龍而去。

  虞昭在山林中繞了整整兩圈,趁著山林中的妖獸以及兩條蛟龍打得熱火朝天時,一溜煙兒跑了。

  當然,她也沒跑多遠,找到火山的一條夾縫,一頭鑽了進去,開始嘗試破解冰火幽曇上的封印。

  不想辦法把冰火幽曇收進儲物空間,遲早會惹出更大的麻煩。

  好在破解封印的過程比虞昭想像中要簡單一些,不到半炷香的時間,她就將冰火幽曇收進儲物空間之中,揚長而去。

  浮空島外,霽元宗主的笑聲幾乎震破耳膜。

  「哈哈哈,看看,看看!我就知道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你們說說虞昭這小腦瓜子到底是咋長的呢,怎麼就這麼機靈呢!哎呀呀!真是了不得!」

  他叉著腰,表情得瑟,看得人恨不得上去給他兩拳。

  重陽掌門更酸了。

  季寒舟的美人計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得趁早換人啊。

  阿錚和虞昭的關係好像也不錯,要不讓她去試一試?

  「膽大心細,處事不驚,是個修道的好苗子。」五桑掌門發自真心誇讚道。

  其餘宗主紛紛附和,交口稱讚。

  看到現在,他們沒有從虞昭身上找到清衍真人說的缺點,反而全是閃光點,心裡的天秤也下意識隨之偏移。

  只是他們此時還未察覺,等下一次霽元宗主和清衍真人爆發爭端時,所有人才會意識到他們早已在虞昭和清衍真人之間做出抉擇。

  ……

  「師兄……呼……你們是捅了蟲窩嗎……它們為什麼追我們啊……」

  好不容易甩脫大波蟲獸的攻擊,不言扶著一棵樹,呼呼喘著粗氣。

  不憂臉色紅潤,氣息有些不穩,但還是極力維持著從容淡定的神態。

  「不得妄言。」

  「師兄,我就問問蟲獸攻擊我們的原因,怎麼成妄言了?」不言叫屈。

  進入浮空島之後,他才體會到什麼叫沒有更倒霉,只有最倒霉。

  他傳送進來的地點不太好,直接掉進了妖獸老巢。

  費了老大的勁兒,才將妖獸全部超度完畢。

  這剛從老巢出來沒多久,迎面又撞見不憂和葉從心,於是被迫加入逃亡隊伍。

  跑了一路,他連問一句都不行,師兄也太欺負人了。

  「不言師兄,都是我不好,你別怪不憂師兄。」

  葉從心捋了捋散亂的髮絲,適時開口,語氣柔弱。

  不言看她一眼,趕緊挪開視線,又從袖中掏出木魚,篤篤篤地敲起來。

  葉從心身上有大秘密。

  他還是離葉從心遠一些,免得沾上了不該沾惹的東西。

  葉從心臉色微僵,不憂卻滿意地點了點頭,師弟的閉口禪已初見成效。

  但不憂明顯放心得太早了。

  不言緩了一會兒後,精力恢復,開始暗戳戳鼓動師兄扔下葉從心跑路。

  他只要和葉從心待在同一片區域,就會有一種心驚肉跳,毛骨悚然之感。

  這種與生俱來的第六感幫助他躲過了多次危機。

  所以他迫不及待想要和葉從心劃清界限。

  但不憂並沒有聽取他的意見。

  不憂知道不言的奇異之處,明白他的擔憂,但他們的觀念不同。

  不憂常年受佛法薰陶,佛性禪心,信奉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之念。

  正因為葉從心是危險人物,不憂才更要將她放在身邊,杜絕她去危害他人。

  不言也懂師兄的良苦用心,一時又是欽佩,又是苦惱。

  偏葉從心毫無所覺,還以為這是獲得不憂好感的好機會,她整理了一下衣衫,故作體貼道:「兩位師兄不必為我爭吵,我自知實力不濟,拖累了師兄們,我這就離開,兩位師兄珍重。」

  「葉師妹不必如此,此地危機四伏,安全起見,葉師妹還是與我們師兄弟同行為好。」不憂道。

  「可是……」

  葉從心看向不言,欲言又止。

  不言抑制住本能的衝動,敲響了手中的木魚,順帶露出一個假笑。

  他與不憂不同,從小就生活在女人堆中,對於女人的小心思瞭若指掌。

  葉從心心裡在想什麼,他一清二楚。

  如果不是師兄執意如此,他根本不想留在這裡,看葉從心拙劣的演技。

  「不言師兄好像不歡迎我,要不然我還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