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役,葉傾城在劍冢內所有政敵滌盪一清。
葉傾城也藉此機會,重新設立長老,可他們的權利卻只為服務於聖女。聖女,不再只是劍冢名義上的領袖。並且,葉傾城重新訂立門規,准許門中子弟結婚生子。每年進行一次遴選,優秀者,可進入劍冢聖地修習上層劍術。
恩威並施,很快便獲得門中子弟支持。
若不是林楓到來,只怕劍冢已然覆滅。
地牢內,葉傾城走進曾經關押聞人寒的牢房,看著牆壁上密密麻麻的劍法心法,不禁大吃一驚。
聞人寒所習雖是魔劍,可卻讓葉傾城嘆為觀止。
「這是聞人寒留下的劍法心得?」葉茗愣了愣,「聖女,您……您不是想……千萬不可,聞人寒的劍道已入魔道,若貿然習練,您也會遁入魔道。」
葉傾城緊緊地咬著嘴唇。
劍冢武學雖不亞於聞人寒的魔劍,可是,卻無法像魔劍一般在最短的時間內修為大增。跟聞人寒的生死對決,也讓葉傾城深刻的意識到自身不足,若是沒有強大的實力支撐,將來再有一個聞人寒出現,只怕劍冢難逃覆滅之險。
「無所謂什么正道魔道,正道魔道皆在於心。」林楓淡淡的說道。
「是啊,你們都說我龍門是魔門,可龍門的人有幾個像聞人寒那般?」文墨竹附和道。
葉茗眉頭一蹙,厲聲道:「聞人寒的劍法雖強,可習練者卻會被劍所制,失去常性。這非是自身所能控制,一旦入魔,貪婪、自私、嗜殺等等所有人性的弱點就會被無限放大,遮蔽人的善性。那時,只怕是想控制已然不能。」
「真那樣的話,那為什麼我媽當初沒殺聞人寒?」林楓說道。
葉茗微微一怔,啞然。
而此時,葉傾城卻盯著另一面牆上的字入神。
道心種魔?
這就是付君瀾當初留下的一門心法,讓聞人寒日日夜夜面對,試圖將他從魔道拉入正道。無奈,聞人寒對此嗤之以鼻。不僅如此,他反而在這門心法的旁邊另外註解自己的一番心得,乃真正的魔劍心法。
林楓和文墨竹很自覺地扭過頭,沒去細看。
葉傾城只是一眼掃過,便將兩門心法牢記於心,回頭看了看文墨竹,說道:「之前顧金華跟陸長鳴對戰時,曾呼叫你魔門的人,你們魔門也想插手我劍冢的事?」
文墨竹翻了個白眼,「什麼魔門魔門的,那麼難聽,是龍門。何君平的確跟顧金華有勾結,可不關我的事,他奪權廢了我的聖女之位,一切都是他自作主張。不過,他們的背後應該都是同一個人指使。」
「誰?」葉傾城愣了一下,問道。
「你問他,他不給我機會問就把何君平給殺了,我哪知道背後的人是誰,說不定是他殺人滅口呢。」文墨竹指了指林楓,有點煽風點火之意。
葉傾城看了看林楓,表情依舊冷漠。
想起那晚的事,她至今還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林楓。她更不知道,她改變劍冢的門規,其實也是自己潛意識的需要。
「別聽這丫頭胡說八道。」林楓白了文墨竹一眼,「其實,他們背後的人應該針對的都是我,對付龍門也好劍冢也罷,都只是想積蓄自己的力量,然後借龍門和劍冢的手除掉我。你就不用管是誰了,等將來他們蹦出來,我自會滅了他。」
「到時,別忘了告訴我。他想毀我劍冢百年基業,我焉能饒他?」葉傾城冷冷的說道。接著,轉頭看了看文墨竹,「劍冢和龍門的恩怨,也從此劃上句號,只要你龍門不再做有損正義的事,我劍冢絕不插手。」
「那我謝謝你了哦。」文墨竹撇了撇嘴,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杵了杵林楓的胳膊,文墨竹說道:「走吧,沒看到人家不歡迎我們呢,你還想留下吃晚飯啊?」
林楓一怔,苦笑連連。
這丫頭,懟起人來倒是一張利嘴啊。
出了地牢,文墨竹看著林楓一副戀戀不捨的樣子,促狹道:「怎麼?還捨不得呢?看不出你倒是挺痴情啊。可是,人家可未必哦。劍冢的人清心寡欲,視男女歡愛為恥,她不恨你就不錯了,還想重溫舊夢呢?要不,我找個機會再給她下點藥?」
「得了,你消停點吧。」林楓白了她一眼,「再有這麼一次,估計人家真跟你拼命了。」
「打就打,我還怕了她不成?」文墨竹撇了撇嘴。
林楓也懶得繼續跟她糾纏這個話題,否則,肯定是沒完沒了,轉而問道:「你接下來是不是要回去收拾殘局?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再遇到那個姓施的,我非弄死他不可。」文墨竹冷冷的哼了一聲。
在鎮北王府的日子,文墨竹也得到了宇文星辰的指點。雖說宇文星辰如今的修為停留在仙境,可她畢竟曾是龍門聖女。若非修為被廢,經脈被毀,何至於如此?
可即便如此,他的經驗以及對龍門心法的理解卻也遠勝於文墨竹。在她指點之下,文墨竹也可謂是一日千里。如今,即便是對上施寧遠,文墨竹也自信有九分把握。
下了祁連山,進了青唐城,已是夜幕降臨。
二人來到酒店,登記入住。
旁邊,幾名男子色眯眯的盯著文墨竹,吹起口哨。為首的一名男子更直接走到文墨竹的身邊,伸手朝文墨竹的臀部拍了過去。
文墨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冷冷的說道:「你的手不想要了嗎?不想要,我可以幫你剁了它。」
「吆喝,還挺辣。」男子呵呵一笑,旁邊的手下也都跟著起鬨,大笑連連。
男子看了看文墨竹,說道:「這麼漂亮的女人跟這麼個男人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要不,甩了他跟哥哥我,只要伺候好我,這家酒店我都可以送給你。」
「酒店送我?真的假的?吹牛誰不會。他當初追我的時候還許諾要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給我呢,結果現在,屁都沒有,逢年過節的連朵花都捨不得送。」文墨竹瞥了瞥林楓,有意挖苦。
可林楓卻扭過頭,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這讓文墨竹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無處著力。
「我們童少爺是何許人?你到青唐城打聽打聽,別說是個小小的酒店,就是把整個青唐城買下來也是輕而易舉。」一名手下吹噓道。
「吹吧,光說不練。」文墨竹撇了撇嘴,啐道。
童逸一愣,掏出一張銀行卡「啪」的一聲摔在櫃檯上,「這卡里有一百萬,你現在就可以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