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兩個黑衣人,寒聲喝道,一轉眼,便沒了蹤跡。
捲簾之後的身影,動作輕緩,泡茶、倒茶,行雲流水,身上感覺不到一絲殺氣。
「布了三十年的局,誰也別想影響我。」
「擋我者,死。」
嘩啦啦……
茶水傾倒,茶香越來越濃。
近來北方的動靜不小,自然逃不過一些有心人的眼睛,那個所謂的黔城禁地,步步緊逼,從黔城作為據點,卻是一步一步在朝著北方圍剿而來。
讓人不得不警惕起來。
尤其,是在如此關鍵地的時候,萬事俱備,籌劃了近三十年的大計,絕對不容許有任何閃失!
哪怕只是一點點威脅,也必須在還未萌芽之際,便扼殺在搖籃了。
「呵呵,有意思,不知道是誰的手筆,但不管是誰,都只是徒勞而已。」
風吹,捲簾搖晃,那道身影,似乎變得有些模糊,讓人越發看不真切。
此時。
黔城!
莫寒回到家,一下子就恢復了慵懶。
家裡有徐芳做飯,他不需要每天想著要吃什麼,徐芳都會安排得妥妥噹噹的。
只是最近,徐芳老是給他跟黎安安,燉些滋補的湯藥,不知道是何意。
難道是覺得他身子有些虛,需要補補?
黎安安父女兩個,去了公司開會,布置小小集團下一步的計劃,而莫寒就呆在家裡,慵懶地靠在沙發上,一邊吃水果,一邊打電話。
「嗯,密切關注,我想,有人已經快要按捺不住了。」
莫寒淡淡道,「盯緊點,尤其是幾個頂級豪門家族。」
「開空調了?」
徐芳提著菜走了進來,似乎感覺屋子裡的氣溫有些低,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抬頭看了一眼,中央空調並沒有開,一陣詫異。
「小寒,天氣熱了,不能一直對著空調吹,容易得空調病,知道麼。」
莫寒回過頭,臉色恢復如常,忙笑道:「知道了,媽。」
「晚上,咱們吃什麼啊?」
「你想吃什麼?」
「糖醋排骨,不過安安說她想吃水煮魚。」
「那就糖醋排骨!」
徐芳好像自動忽略了莫寒後半句話,風風火火就鑽進了廚房,去做準備了。
江寧再次恢復慵懶的姿勢,一手一顆葡萄,繼續悠閒地看著電視。
與此同時。
北山!
這裡是北腿流派中,十二路譚腿的發源地。
即便現在沒有了曾經的江湖宗門,創始人一脈,也早就經商入仕途,與一般人無二。
但在這裡,譚家一脈的地位,卻是毋庸置疑的。
整個譚氏大家族,足足有八個支脈!
宗族本家,最有話語權的,自然就是當代十二路譚腿一代宗師,譚興!
就算是在北方,譚興的名字,也是響噹噹的。
不知道多少大姓家族想請他坐鎮,但譚興從來不理會,他看不上。
作為一個老江湖人,他看不起那些為錢權地位的人,習武之人,必須要有自己個傲骨!
像譚峰這種,敗壞十二路譚腿名聲的人,他十分厭惡,甚至曾經發出過警告,要將譚峰,逐出譚氏族譜!
可譚峰死了。
有人將消息傳回了北山,說譚峰死在渝州,是被人用陰謀詭計殺死,連著一起死的,還有其他三個強者!
「嗚嗚……」
譚家宗祠,哭聲一片。
譚峰一脈的人,此刻一個個都跪在地上,大聲慟哭。
「譚祖,你得為我們做主啊!」
「譚峰被奸人害死,他死得冤啊!」
「那些小人,用陰謀詭計害死他,譚祖你要為他報仇啊!」
幾個人大哭著,哭一句喊一聲。
譚興半閉著眼睛,臉上看不出有什麼表情,但心裡的怒火,卻漸漸燃燒起來。
他不喜歡譚峰,甚至是厭惡他。
哪怕譚峰天賦卓絕,四十多歲,便有了准地階的實力,可他卻痴迷錢權地位,甚至不惜為此,去做些有違江湖道義的事情。
譚興幾次都想親自出手,廢了他的功夫!
但現在,譚峰死了!
即便譚峰行為再惡劣,那也是他譚家一脈的人,身上流的是譚家的血液,要殺要打,也只有他譚興有資格,其他人,誰敢?
更不用說,對方是用奸計害死譚峰!
若堂堂正正地比武,譚峰死了就死了,那是他技不如人,他活該,可如果是用卑鄙的手段……
那是對譚家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