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袁離血分身化作的巨猿,在捶胸頓足地咆哮,他體內的血筋崩斷,骨頭喀喀異響,臟腑也在迅速地消融。Google搜索
它寄托在袁離的巨猿之身,奮力地沖向高空,試圖以巨猿之軀收集血色閃電。
暗藏生命真諦的血色閃電,被虞淵這尊龐大陽神牽扯收取,它不想讓虞淵稱心如意,不想讓虞淵得到它億萬年以來,在荒界衍化眾生而收取的生命和血之秘密。
它血淋琳的巨猿身軀,想要衝擊那些閃電,將其融入體內。
它此刻的形象竟然有些悲壯意味。
獸神殿前方的浩漭老猿,妖瞳驟現血色,胸口的妖心震動,被它這一刻的形象感染,打算不知死活地參與進去。
一道念頭在老猿胸腔逸出,老猿呆愣一霎,突然停止不動。
「一具分身,就別來惹我發笑了。」
變為暗紅的高空,虞淵頭頂天穹般的巍峨身軀,眯眼看向奪舍袁離分身的它,冷聲嘲笑:「沒有一具合適的寄託者,你就沒有了爪牙。」
一柄巨大的血色光刃憑空精煉而成。
光刃明耀無比,有金銳紋絡逐個浮現,透著撕裂萬物的凌厲,驀地朝著那頭袁離血分身化作的巨猿砍來。
虛空天地猶如薄紙被劈開,眾多細密的空間縫隙,也被一併斬的裂開。
哧啦!嗤嗤!
血色光刃終成紫金色,劈向了那頭它奪舍的巨猿,巨猿瞬間裂成兩半,蓬然化作血水,澆灌在造化峰。
山巔一片死寂。
它的一股靈性意識,隨血水不甘心地重返地底,而袁離的這具血分身,又被虞淵輕鬆料理,沒激起什麼波瀾浪花。
「不想死的,就別湊過來了。」
虞淵神色冷漠,望了沉默的老猿一眼,道:「除了你們的王,還有那頭熊,在造化峰和荒界,沒有誰能擋我一擊不死的。」
看到眼前這一幕,聽到他這句話的獸神,忽然生出一種深深的恐懼感。
虞淵這具和荒界之王袁離層次戰力相當,被另一界源血締造的至尊,在他們的聖地製造殺孽,似乎還無人可擋。
是虞淵強的離譜,還是他們荒界太弱?
獸神們不禁懷疑人生,懷疑他們敬畏的無上存在,他們膜拜的神靈,沒有他們所想的那麼強勢。
「哎。」
袁離無奈的嘆息,從那座獸神殿內響起。
「你終於肯露面了。」
已斂取一半血色閃電的虞淵,眉梢一動,便看到從那座獸神殿內,踏出了第三個袁離。
這個袁離才是他的真身!
「我是沒有想到你來的那麼快,也沒想到它會那麼果斷地下手。太倉促了
,我還沒有準備好。」袁離煩躁地說道。
「你們都躲遠點,這不是你們可以摻和的戰鬥,別過來惹人厭。」
袁離在殿堂前方揮手,一眾湊近過來的獸神,又因他這句話躲開。
「族長,你沒事吧?」
聽到他的血之聲響,才停止了躁動的浩漭老猿,關切地詢問。
「有點麻煩事。」袁離笑了笑,表現的相當從容,「我最需要的其實是時間,也因為太巧了,我還沒準備好。」
虞淵臉色驟然深沉,他注意到在袁離真身血肉中,有淡淡的死亡氣息散逸。
眯眼細看,他發現袁離真身的骨骸中,有許多未知的死亡符號。
他很清楚那些符號的來頭!
袁離遲遲沒有從獸神殿跨出,而是接連放出兩具血分身,只因他還沒有剔除體內的死亡力量,沒有將他沾染的死亡符號給抹掉。
縮在獸神殿的袁離,一直都在煉化那些死亡符號,想要處理好再出。
袁離的體內存有死亡能量,只要有死亡符號的痕跡,就算從獸神殿出來來,也不能被此界源血奪舍。
源血,需要純淨無暇的生命之體,不能沾染死亡異物。
「王,您找到那隻不死鳥了?」
黑山羊嗅到袁離身上的死亡氣息,斷定袁離該是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戰,身上沾染了不死鳥女皇的死亡力量。
袁離負了傷,血肉內有死亡能量沒有被處理,所以才遲遲沒露面。
他此刻被逼無奈顯現出真身,那隻不死鳥女皇,難道已經被他解決?
黑裙美婦暗暗快意,覺得不死鳥女皇,一定要被袁離處理掉了。
「她是生還是死?」
虞淵的喝聲轟隆隆地震動,在虛空中迴蕩,令遠離造化峰的星辰都在搖晃。
看到袁離沾染了死亡氣息,他也猜到袁離剛經歷過一場血戰,擔心不死鳥女皇怕是出現了意外。
他的震怒引發了天地異象,令山巔星河風雲變幻。
「你先停止收起生命法則。」
滿臉疲累的袁離,因身體含有死亡力量,並沒有被此界源血附體奪舍。
他保持著自我靈性,也沒有現出他龐大的妖軀,而是來到了獸神殿之上。
殿堂的最高處,他直視逐漸暴躁的虞淵,強壓著內心震盪。
他胸有驚雷而面如平湖,淡淡地說道:「你從源界而來,在我荒界的造化峰肆意妄為,不覺得很過分?」
一股濃濃的死意,在他下方的獸神殿顯現,伴隨一聲悽然鳳鳴。
鳳鳴聲一出,虞淵眸光冰冷,道:「她是被你幽禁在了獸神殿?」
濃濃的死意,那一聲鳳鳴,自然
是屬於不死鳥女皇!
虞淵很自然地認為,身為荒界之王的袁離,還是成功找到了施暴中的不死鳥女皇,以真身降臨擊敗了不死鳥。
瘋癲狀態下,釋放極致死亡力量的不死鳥,也讓袁離沾染了死亡力量。
他將不死鳥女皇弄到了獸神殿,以這座獸神殿進行幽禁鎮壓,匆匆忙忙地要煉化體內的死亡力量。
這時,自己駕馭著「創生池」而來,被此界的源血強行奪舍。
虞淵在腦海勾勒出種種細節。
「她的生死存活,在你一念間。」
袁離站在獸神殿上方,遺憾地說道:「她實在是太偏執了,她將她吸引我的東西捨棄了,丟掉了再生、毀滅和劇毒之力,只保留極致的死亡力量。她不再美麗,像是一件裂紋增多的精美瓷器,我是打算毀掉她的。」
虞淵沉默片刻,兩手不再牽扯虛空中的血色閃電,道:「袁離,你可知道這些血色閃電,本該造成什麼樣的結果?」
袁離以其暗紅眼瞳,望了望還徘徊在山巔高空,並沒有沉落到地心,也沒有進入虞淵體內的血色閃電。
每道血色閃電,都是此界源血費力費神精煉而出,有著他無比熟悉的生命法則。
袁離的至尊之路,也是因煉化這些血色閃電而鑄就,他豈會不知裡頭是什麼?
「你想說什麼?」袁離鎮定道。
「它要是能成功奪舍我,可以扭曲我的靈智,這些它精心編織的血色閃電,就會眨眼間融入我的陽神。」
「到了那時,我的陽神就有源界和荒界,兩位源血合力烙印的生命真諦。而我,如果再被他奪舍,被他牢牢地掌控了,那麼我才是荒界之王。」
虞淵冷笑著說道。
袁離為之沉默。
那隻黑山羊,浩漭的那頭老猿,還有靜止的若尋神樹,更遠處的獸神們,聽到虞淵說出這句話以後,都目顯駭然。
他們不知這句話的真假。
一開始,他們只當虞淵在挑撥它和袁離的關係,等看到袁離沉默不語,才覺得虞淵說的可能是事實。
「它想要奴役我,以我的軀身完成意志靈性的降臨,再將它參悟的生命法則埋入,打造一具更強更完整的至尊軀體,然後參透創生池中的那團血肉。」
「它自信能奪舍我,能主宰我的思想,能扭曲我的靈性。讓我心悅誠服,心甘情願永遠以它為主。它想通過我,得到源界那個同類的生命力量,來完成它的升華和蛻變,以此來和最強源靈較量。」
一番長篇大論後,虞淵冷聲道:「而袁離你,將會因此而失去荒界之王的身份,將屈於我之下!」
……
ps:補一章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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