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靈笑著拉過阿霖的手,朝陳素琴眨了眨眼,俏皮地說:「好好好,嫂嫂說得都對,我聽你的。哎,我這鼻子可真靈,怎麼聞到了香噴噴的鍋子味,是不是嫂嫂知道我要來,特意準備了暖鍋子呀?」
阿霖迫不及待地搶答道:「姑姑,娘親說您一定會來,沒想到您果然就來了!」說完,他還一臉得意地看著雲靈。
雲靈低頭看了看阿霖,發現他又長高了不少,小臉蛋也愈發俊俏了,心裡滿是歡喜。她順手從袖中掏出一個厚厚的紅包,塞進了阿霖手裡,笑道:「姑姑祝咱們阿霖啊,個子越長越高,臉蛋越來越帥氣,學問也越來越好,將來做個有出息的人,好不好?」
阿霖接過紅包,笑得合不攏嘴,連聲說:「謝謝姑姑!我也祝姑姑永遠年輕貌美,長命百歲!等我長大了,一定要好好照顧姑姑,給姑姑養老送終,讓您享福!」
一席話說得雲靈心裡暖洋洋的。
瞬間,過年的氣氛就有了。
吃過飯,阿霖嚷嚷著要去放鞭炮,雲靈被嫂嫂拉著手問話。
陳素琴壓低聲音,滿含憂慮地問道:「靈兒,關於你哥哥的死,你查到什麼了嗎?」
雲靈神色凝重,猶豫片刻後,終於鼓起勇氣說:「嫂嫂,這事確實有蹊蹺。哥哥的死,並非自然,而是有人為的因素……」
「你說什麼?!」陳素琴震驚地打斷了雲靈,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雲靈緊緊握住嫂嫂的手,艱難地繼續說道:「嫂嫂,兇手確實是北原人,但更深層次的原因是,我們自己內部出了問題。我……我目前只確定了死因,但真正的兇手還沒有找到。」
她深吸一口氣,堅定地說:「不過嫂嫂請放心,我會繼續追查下去,直到讓真相大白於天下,讓那兇手伏法!」
陳素琴聽後,眼眶頓時紅了,哽咽道:「靈兒,大過年的我本不該提這些,但……我每晚都會夢見你哥哥,他滿身是血,卻還強忍著痛苦對我笑,說讓我別擔心。我這心裡,怎麼能放得下啊……」
雲靈嘆了口氣,溫柔地擁抱著陳素琴,自己的眼眶也泛起了紅:「嫂嫂,你對哥哥的思念和心痛,我都懂。但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要保重身體,阿霖還需要你的關愛和教育呢。」
陳素琴點了點頭,強忍著淚水說:「靈兒,我有個想法,過完元宵節後,我想去青雲寺住一個月,吃齋念佛,為你哥哥祈福。這段時間裡,阿霖能不能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
雲靈連忙點頭答應:「當然可以,嫂嫂。這樣也好,我還可以請寺里的師父幫你看看病,調理身體。阿霖這麼乖,有我在,你儘管放心。」
……
中午時分,雲靈在府里忙完了一連串的事務後,便帶著早早就準備好的禮物,滿心歡喜地前往探望外祖父和舅舅一家。不過,一到梁家門口,她就感受到了與喜慶節日不太相符的氛圍,不用多想也知道,這是因為表姐雲英的不幸犧牲,讓整個家族都籠罩在一片哀愁之中。
然而,雲靈的到來卻像是一縷溫暖的陽光,瞬間照亮了梁家人的心房。尤其是外祖父梁賢和舅舅梁景南,他們看到雲靈,臉上都露出了由衷的高興和欣慰。畢竟,自從雲靈與顧望之成親後的這三年裡,她只悄悄回過娘家一次,而且那次還是來去匆匆,生怕給郡王府帶來麻煩。
今年不同,雲靈早早地就來了,還帶了滿滿當當的一堆禮物,這讓梁家的每一個人都感到既意外又驚喜。
大門口,除了年邁的外祖父梁賢因為身體原因未能親自迎接外,其餘的家人都齊聚一堂,熱烈歡迎雲靈的歸來,並且紛紛向她這位新晉的安陽郡主道賀,喜慶的氛圍在這一刻悄然回升。
母魏氏是個圓潤可親的婦人,但言語間對雲靈帶著幾分不滿,她打趣道:「咱們郡主總算想起回外祖家看看了?記得上次你外祖父病得厲害,你也只是匆匆露了個面就走了。」
雲靈聽了,非但不惱,反而笑得更溫柔了,她拿出為魏氏精心挑選的首飾和一件暖和的皮馬甲,遞上前說:「舅母,這次我是特地來請罪的。這些小禮物,算是我的一番心意,請您務必收下。」
魏氏雖然嘴上不饒人,但心裡早就軟了,看著這些精緻的禮物,哪裡還生得起氣來,她佯裝生氣道:「你這丫頭,長得標緻,心思也巧,就打算用這些好東西來哄我開心嗎?」
雲靈笑著挽起魏氏的手,親昵地說:「舅母您最疼我了,我在郡王府的時候,每逢佳節,您都不忘派人送來吃的用的,這份恩情,我這輩子都記在心裡呢。您這肩膀總是疼,這馬甲希望您能用得上。」
說到這裡,魏氏的眼睛竟然有些濕潤了,她心疼地撫摸著雲靈的手背,「你這孩子,受了委屈也不跟我們說,一個人默默承受著,和離那麼大的事,也是自己想辦法解決……你舅舅,還有你外祖父,都心疼得不得了……」
雲靈低下了頭,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也帶著幾分愧疚,「舅母,我是吃過一些苦,但都已經過去了。對不起,讓您也跟著操心了。」
這時,舅舅梁景南適時地插話,打破了這略顯沉重的氛圍,「好了好了,都過去了,現在一切都好了。大過年的,咱們得高興點。靈兒可是皇上親自冊封的郡主,是咱們梁家的驕傲。」
雲靈謙虛地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麼。
這時,外祖父梁賢拖著病體緩緩走出,雲靈連忙上前攙扶。
看到外祖父斑白的頭髮,雲靈心中一酸,眼眶泛紅,但她強忍住淚水,笑著問:「外公,您猜猜看,我給您準備了什麼特別的禮物?」
此時門口傳來一道聲音,「你能送什麼好物什?最多也就是金銀財寶唄,聽說你去南面掙了不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