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花廳里,孟夫人與晏菡和靖遠侯老夫人正親熱說話。
孟夫人與靖遠侯老夫人是遠房親戚,加上兩人有生意上的往來,這次既然來了荊州,自然要見面。
她很欣賞孟夫人,所以今天特意帶了晏菡來。
孟夫人並不認識晏菡,見她生的這麼美,靖遠侯老夫人又對她親昵溫柔,眼神微微一閃,問:「不知這位是……」
靖遠侯老夫人微微坐直了身子,側頭看著晏菡的眼神非常柔和,肉眼可見的非常喜歡她,「是嘉德縣主,我心裡呀,把她當乾女兒也不差了。」
說完又轉頭看著晏菡,「阿菡,這是孟夫人,孟老爺是朝中的兵部尚書。」
大晉的縣主很多,但休夫的縣主可不多。
這件事在京城引起了好大轟動,孟夫人自然也知道,心裡頓時就明白了。
只是不知道這位縣主到底有什麼本事,能讓靖遠侯老夫人把她當義女看待。想起自己讓小女兒孟樂妍嫁進靖遠侯府的打算,孟夫人扯了扯嘴角:
「原來是縣主,縣主生的真是美貌,妾身活這麼大歲數還沒有見過這麼標誌的美人。」
晏菡很明顯感覺孟夫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客氣道:「孟夫人謬讚了。」
靖遠侯老夫人目光掃了一圈,沒看見自己想看見的人,有些意外問:「怎麼沒看見樂妍?」
說起女兒,孟夫人臉上的笑容就真實多了。她無奈搖搖頭,剛想開口說些什麼,花廳外就傳來一陣腳步聲。
晏菡望去,只見一位穿著鵝黃色衣衫的少女幾步跑進來,少女長得一張很漂亮的鵝蛋臉,五官和孟夫人非常相似。
她興高采烈喊著:「娘!」
孟夫人連忙從座位上起身,「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你這額頭上是怎麼回事?」
離得近了,她看見孟樂妍的額頭上有淤青,臉上染上幾分擔憂。
孟樂妍身邊的侍女春枝心有餘悸答道:「夫人,益州道路結冰,小姐急著回來要給您慶祝生辰,馬車快了之後居然側翻了!幸好有一位大人在此救了小姐,請了大夫來看了,大夫說萬幸沒有什麼事。」
「簡直胡鬧!」孟夫人神情難看無比,伸出手指點了點女兒的額頭,「趕著這些時間做什麼?要是你出了什麼事,娘哪裡還有什麼心情過生辰?」
靖遠侯老夫人對孟樂妍這個小姑娘的印象也很不錯,此時跟著在旁邊附和:「是啊樂妍,這次你實在是胡鬧,不過去年冬天實在是冷的不同尋常,冰到現在還沒有化完,真是耽誤事。好在皇上已經下旨讓人四處巡查,以後肯定不會再這樣了。」
孟樂妍甜甜叫了老夫人,接著像是想起了什麼,對孟夫人說:「娘,這次多虧了一位大人救我,我讓他生辰宴的時候一定來荊州孟府,你到時候一定要幫我款待他。」
孟夫人一口答應,心疼看著女兒額頭上的傷,「他救了你,娘當然要好好謝謝他。春枝,快去把咱們府上的大夫叫來,妍兒額頭上也不知道嚴不嚴重,塗點藥才最好。」
孟夫人忙著讓人來看女兒的傷勢,無暇顧及靖遠侯老夫人和晏菡。她們兩人也非常知趣,知道這種時候也沒空說什麼了,於是主動離開。
孟夫人雖然忙,但是還沒忘了叮囑兩人兩日後的生辰宴一定要來。
靖遠侯老夫人想著自己帶晏菡過來,實際上是想和孟夫人交流生意經,結果沒說兩句就帶著人出來了。晏菡和靖遠侯老夫人一起走出孟府的時候,靖遠侯老夫人怕她多心,特意道:「樂妍是孟夫人的老來女,她難免寵愛一些。馬車在冰面上側翻,確實也怕有什麼事。」
「沒事。」晏菡搖搖頭,她自然不會為這樣的小事憂心,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自己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
「卿姨,孟夫人的生辰宴到時候肯定要來不少人,我畢竟才與陸重錦斷絕關係,如果參加有些不妥當。」
「這個好辦。」靖遠侯老夫人說:「你戴上面紗,到時候有不少其他未婚女子也同樣,誰能認得出來你?」
晏菡微微搖頭,「雖然可以戴面紗,但難保沒有認識我的人。」
靖遠侯老夫人見她不願意也沒有勉強,孟府的生辰宴本就是可參加可不參加的。理解點頭,兩人的話題就轉到了另一邊。
晏菡和靖遠侯老夫人並不住在一起,但兩人住的地方有一段路同行,很快便分開了。
畫屏這時候才終於鬆了口氣似得,「這生辰宴若是真戴著面紗去了,那豈不是連吃席都不好吃?幸好小姐沒答應!」
晏菡沒想到她的關注點是這個,又好氣又好笑,「我哪裡是擔心這個!不過是到時候來的人太多了,按照我現在的情形,還是不要和這些人過多交際比較好。」
還有一點是晏菡沒說出來的,好巧不巧,孟夫人的生辰居然和陸重錦是同一天!
雖然兩人沒什麼關係,但是晏菡對陸重錦的感官極差,連一切和他有關的日子和東西都不想有牽扯。
畫屏嘻嘻一笑,說:「小姐說的是,咱們都來荊州這麼久了,也沒有去其他地方逛一逛。侯夫人或許要去參加生辰,這段時間小姐可以自己好好逛一逛了。」
靖遠侯老夫人喜歡晏菡,非常喜歡和晏菡在一塊,自從在荊州遇上之後,晏菡還沒有單獨出去過。
晏菡嗔怪著點了點她的額頭,「卿姨是虧著你了?罷了罷了,明天咱們就好好出去逛一逛,免得你惦記著。」
畫屏眉飛色舞,想起荊州街道上的美景,心中充滿期待。
第二日,主僕兩人就去了街上遊玩,荊州雖然不如京城繁華,但是街邊有意思的小販也不少。
逛到正午,正說著回去的事,晏菡身旁突然有馬車停下,馬車裡坐著的人朝著另一邊掀開了帘子,在問孟府的位置。
畫屏和晏菡離得近,聽見此人的聲音,兩人目光一凝。
凌依依怎麼好端端來荊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