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狗咬狗

  「什麼人啊?東西扔的路上到處都是,還要不要咱們走了?」

  「你可小聲點吧,這可是子陽郡主命令丟出來的,你當心說話得罪了子陽郡主。」

  「……。」

  此時,外面眾人竊竊私語的聲音傳了進來。

  畫屏和晏菡對視一眼。

  和她們想的一樣,子陽郡主可算是知道了陸府搬進來的事。

  居然叫人將陸府的東西全部丟到了路中間,這是絲毫不在乎大家的看法了。

  「你真是無法無天了!你是郡主沒錯,但是也是我們陸府的兒媳婦。陸府修理宅院,來你這裡住一下都錯了嗎?」

  「你派人把我們陸府的東西全部都扔出去了,你究竟有沒有考慮過後果,還有沒有一點教養?有沒有一點為人婦的自覺?」

  被堵在這條路,這些馬車都聽見了陸母歇斯底里的吼叫聲。

  陸母是真的快要氣瘋了。

  陸府出事後,她帶著一家人搬來了這裡,剛開始守在門口的家丁雖然攔著他們,但是稟報了賢王之後,賢王已經鬆口了。

  並且讓她們搬了進去。

  這兩天住得非常舒服,這給郡主準備的宅院就是不一樣,陸府本來就小,景觀造景和院落大小都比不上。

  毫不誇張的說,陸母和陸詩藍都有點樂不思蜀的味道。

  雖然兩人口頭上沒說,但是都有點不想回去了。

  和這座寬敞豪氣的宅院相比,陸府只能是寒酸。

  結果還沒來得及享受兩天,子陽郡主像是發瘋一樣,坐著轎子來了這裡。

  不僅如此,還帶了一幫身材強壯的家丁。

  在陸母和陸詩藍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直接指揮著這些家丁,將陸府之前搬進來的東西全部砸了。

  看著灑落在大街上的東西,陸母又羞又怒,再也顧不得維持體面,當街痛心疾首斥責起來。

  「誰跟你們是一家人?一屋子窮酸人,還想攀扯本郡主?簡直是笑話!」子陽郡主坐在轎子裡斥責。

  她並未露面,聲音是一如既往的嬌縱,但是不難聽出其中的虛弱。

  像是最近才生了什麼病。

  而且一直在裡面坐著不出來,本身也挺惹人懷疑。

  也只有去過圍獵場的人,才知道她不出來的原因。

  陸母和陸詩藍自然注意不到這裡。

  兩人一心想著怎麼站在輿論的制高點上,將陸詩藍狠狠收拾一頓。

  陸詩藍目中含淚,抽泣道:「二嫂,雖然你身份高貴,但是你和二哥的親事也是陛下親自賜婚,你可以對我們不滿,但是萬萬不該對陛下的命令不滿,對咱們兩家的婚事都不承認了。」

  不得不說,陸詩藍真是非常聰明。

  找到陛下的賜婚作為突破口,輕而易舉就給子陽郡主冠上了不尊重皇上的罪名。

  子陽郡主也不傻,立馬反駁:「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本郡主如果真的不認可陛下,怎麼可能屈尊嫁給你家這個破落戶?我只是實在無法忍受你們一家人窮酸的樣子,如今居然連我父王留給我的宅子都想要霸占。」

  她的聲線已經極力提高,說到最後,還是虛弱咳嗽了兩聲。

  陸母自然不可能去關心她身體,只是痛心疾首道:

  「子陽郡主,你這麼說實在是讓老身太心痛了。你自嫁進來開始,府中事事以你為先,哪怕你新婚當夜讓我兒睡在外室,致使他高熱暈厥,老身都不曾責怪你半分!如今你居然因為陸府清貧,便惡言相向,當初陛下賜婚,你又為何要答應?」

  陸母也不是好惹的人,她之前顧慮著賢王府的人沒有說話,但不代表她會一直不說這個秘密。

  陸重錦在這個子陽郡主身上受的罪可不小,隨便拿出來一件都足夠大家譴責。

  尤其陸府的東西被撒了一路,在這些人面前,她是妥妥的弱者,自然要學會利用自己的優勢。

  果不其然!

  一聽陸母這話,眾人紛紛炸開了鍋!

  「什麼?作為人婦,居然敢這麼對待自己的夫君?這說出去誰都要發火!」

  」陸老夫人居然連這種事都能忍下,看來之前對子陽郡主還是太容忍了!」

  「是啊,若是我家的兒郎受了這樣的欺負,別管是誰家的閨女,照樣要上門討要說法。女德難道都忘了嗎?」

  「……」

  僅僅是聽眾人的議論紛紛,都知道引起了怎樣的軒然大波。

  輿論瞬間倒向了陸府母女。

  陸詩藍又哭訴說:「二嫂,俗話說得好,一家人不要計較那麼多。之前這些事我們陸府從來沒有說,也從來沒想過來你的宅院,縱使你進門第一天就說要搬走,我娘也不敢阻攔。如今陸府實在是出了事,我們沒辦法才上門借住。之前也是問過賢王的意思,得到允許了 我們才去住的。你不喜歡我們住,至少也要提前告訴我們,這些東西我們自己搬走啊……」

  陸詩藍長得嬌美,哭起來梨花帶雨的模樣,瞬間引起了別人的同情。

  而且此時路上的確擺著大大小小不少東西,任誰看了,也會先入為主帶入是子陽郡主的錯誤。

  「哼,這對母女還是老樣子,在誰面前都改不了哭可憐的毛病。」畫屏冷笑一聲。

  在她看來,這些人半斤八兩,都不是什麼好人。

  畢竟都欺負過她家小姐。

  和狗咬狗沒區別。

  但真要對比,當然陸府母女更不是個東西,把小姐的真心踐踏的一塌糊塗,對任何女子都是這樣一哭二鬧三上吊。

  這種人誰能忍?

  甚至讓人隱隱有點想看她們被好好收拾一頓的模樣。

  「你們說通知了我父王,證據在哪裡?」子陽郡主顯然被氣的不行了,直接從轎子裡走了出來。

  當面對峙。

  她顯然上了妝,但是臉色仍然有些蒼白,但這並不影響她的目光銳利。

  陸詩藍縮了縮脖子,「給你守門的家丁可以作證。」

  子陽郡主一笑,「那你能找出他的人嗎?你這麼空口白牙一句話,就想說我父王同意了,誰知道你是真話還是假話?」

  陸府母女要玩心眼,陸詩藍也不介意陪她們玩一玩。

  她的心眼不大,對付這兩個人,應當也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