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十章 我的錦兒實在是冤枉

  大臣最後商議的結果,還是讓陸重錦去江南將功抵罪。

  皇上顯然並不樂意這個結果,但是沒辦法,如今也只能這樣做了。

  畢竟其他人可不知道到底是哪裡的堤壩出了問題,哪裡的河道加了堤壩。

  說不定派其他人去了,效果還適得其反。

  但是他的機會顯然也是有限的,他不可能再容忍陸崇錦再犯一次錯誤,所以語氣非常凝重:

  「陸大人,朝堂之上不養閒人,既然入朝為官方就要心繫百姓。之前的錯誤朕可以容忍,但若是你再犯錯,那便沒有任何情義可講了。」

  這句話也是最後的通牒。

  「臣,遵旨。」

  陸重錦從宮裡出來,回到陸府後,連養病都來不及,急忙扎進書房之中。

  偏偏在這種時候,陸母還要拿內宅的事情來問他。

  「錦兒,你可知道那子陽郡主被診斷出了喜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閒王府就這麼欺負人嗎?雖然他們位高權重,但也不能讓你,讓你……」當活王八這四個字,陸母怎麼也說不出來。

  陸重錦皺眉,有些意外。

  他倒是沒想到那一次,就讓子陽郡主有了身孕。

  仔細想來,當時他覺得和子陽郡主這件事是好事,能讓陸府重歸巔峰,重新回到京城各個權貴的視線中。

  但是事實證明,這樁婚事並沒有帶來任何好處,反倒是給他帶來了災禍。

  從心底里,他知道這件事情和子陽郡主沒有關係,但總覺得這些事情湊到一堆,難免不是成親帶來的災厄。

  頓時就對這個未曾謀面的孩子有些不喜。

  「娘多慮了,這個孩子的確是我的。」至於孩子的身份問題,他倒是沒想過不承認。

  之前只是想著還沒有成婚,不便在陸母面前多說什麼,本來太后也想著掩蓋這件事。

  但如今陸母都拿戴綠帽這件事情來說了,陸重錦心知興致瞞不住,便索性說了實話。

  「這……」陸母瞠目結舌,「你們之前難道……」

  子陽郡主對她處處不敬,而且還在新婚當夜將夫君晾在外室,導致她的錦兒發燒差點誤了正事,難不成還和自己的兒子有情?

  這也太奇怪了。

  陸重錦正色說:「娘,這種事情您就別問了,總之這孩子是兒子的。明日我便要下江南,郡主的事情,就勞煩您多看管。」

  他的仕途如今一團亂糟,根本沒心情再在京城待著了。

  雖然皇上勒令這月之內都可下江南,但他迫不及待想快點去那邊。

  時間充裕一些,也好將自己之前搞得一塌糊塗的事情理一理。

  陸母還沒從剛才的話中回過神來,仍舊有些些怔忡,但知道不能耽誤兒子的正事,便只能勉強點頭道:

  「那行吧,那你便好好去忙正事,府里的事情有娘呢。」

  既然郡主肚子裡真的是自己兒子的孩子,那她之前想好收拾子陽郡主的那些計策全都不能用了。

  陸母心事重重走出了院子。

  陸重錦根本沒工夫關注她,昨天晚上就連晚膳都沒出來用,第二日便急匆匆去了江南。

  留下了一府邸的女人。

  子陽郡主在陸府和陸家母女倆斗的不可開交,陸詩藍和陸母如今得知她肚子裡的確有陸府的血脈,也愈加投鼠忌器,反倒是屢屢被欺壓。

  而此時,外面的流言根本壓不住了,陸重錦在江南的所有功績被磨滅的消息,也終於傳到了府中。

  陸母第一個受不了,拍著胸口說:「怎麼就會這樣呢?當時江南的水澇那麼嚴重,如果不是錦兒去那邊,說不定一點收成都沒有的,那年大豐收,怎麼可能沒有錦兒的功勞。」

  陸詩藍也六神無主,「怪不得哥哥急匆匆要去江南,原來是因為這裡出了問題。」

  「但是哥哥向來靠譜,便是出了問題,他去江南也能解決掉,如若陛下真的責怪哥哥,那便不會讓他去,一定不會有什麼事的。」

  陸父今日恰好休沐在家,此時也正在壽安堂中。

  母女倆並不了解朝堂上的趨勢,兩人只能急得團團轉,陸父倒是沉著眉眼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面色頗為沉重。

  陸母忍不住問他,「老爺,朝堂之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聽到什麼風聲沒有?水澇的事情已經過去多久了怎麼會突然又被提起來,而且還傳得這麼開。若不是下人出去聽了這些回來告訴我,咱們現在還被蒙在鼓裡呢。」

  陸父道:「你道是為什麼會被突然提起,還不是因為江南今年的收成入糧倉了。掌秋使每年都要入京城匯報江南的收成。今年的收成比往年大幅度降低,自然是出了問題的,但我覺得有一事比較古怪。」

  這是在他心間盤旋已久,只不過根本沒來得及給兒子說。

  陸詩藍迫不及待問:「什麼事古怪?」

  「我在朝談之上的官職不高,按理說也接觸不到這方面的東西,但那日我上朝的時候分明偏見掌秋使在當朝匯報的時候,轉過頭看了靖遠侯一眼。」

  「靖遠侯掌管軍事,怎麼會和掌秋使有任何聯繫?這事恐怕是衝著錦兒來的。」

  陸母有些不懂,「靖遠侯又和錦兒有什麼矛盾?」

  陸詩藍倒是瞬間就反應了過來,氣悶道:「娘,你難道忘了嗎?靖遠侯就是晏菡後面找的這個人,之前皇上給我哥還有郡主賜婚的時候,順帶給他們倆人也賜婚了。我就說好端端的,怎麼我哥突然出了事情,搞不好就是晏菡在背後給靖遠侯吹枕邊風,要針對咱們家呢。」

  荔枝宴上她的請帖被拿回去一事,她要記一輩子。

  這麼久一直在心間耿耿於懷,所以才能瞬間想起來這其中千絲萬縷的聯繫。

  陸母這時候也明白了,氣道:「好啊,現在她是風光了,是得意了,找了一個有背景的夫家了!所以就開始落井下石,之前咱們陸府帶她也不薄啊,如今居然這麼對我們。這到底還有沒有天理了?我的錦兒實在是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