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安身邊的小廝叫李德,凌依依特意跟著李德走了一段路,發現李德居然來了她之前的住所。
看來李德這次是來找自己的,肯定是祈安心裡還放心不下自己,凌依依心裡一松,緊隨著他一起進了門。
李德聽見腳步聲,警惕回頭,當看見是凌依依之後,肉眼可見鬆了一口氣,「凌姑娘,你怎麼出去了?」
凌依依沒空回答這個,而是直接問道:「李德,是不是祈安派你來找我的?他有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李德看著凌依依充滿希冀的眼神,眼神中帶上點點不自在。
「爺是吩咐屬下來拿東西,側妃娘娘如今將爺軟禁在院子裡,凌姑娘,你就安心在此處等著吧,若是爺恢復了自由,肯定會來找你的。」
言下之意,他今天來這裡是為了凌依依研究出的指南針和水泥,和她這個人沒什麼關係。
凌依依臉上的急切一僵,她瞪大眼睛看著李德的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祈安和她這麼久沒見面,派李德出來居然不是為了自己。
難道他真的因為那件事情,就徹底不顧念兩人的感情了嗎?
「李德,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有人在祈安面前說了什麼?」凌依依眼圈紅了,「那些事情我都是有苦衷的,這件事情只有我們當面才能說清楚。」
李德見凌依依一直追問,也難得好心說了一句實話,「凌姑娘,這件事是側妃娘娘查出來告訴爺的。側妃娘娘非常生氣,您這些日子還是待在這裡不要去賢王府。」
他雖然是個奴才,但好歹是祈安身邊的人,從小跟在祈安的身邊伺候,還算了解李側妃的脾氣。
要是凌依依不願意安分守己,李側妃多的是收拾她的辦法。
到時候祈安鞭長莫及,就是想幫忙,估計都幫不上了。
李德的話仿佛重重一錘,凌依依失魂落魄坐在屋子裡,連他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原來真是自己誤會了晏菡,這件事是李側妃發現並且告訴祈安的。
想起晏菡那天說的瞞不住,凌依依罕見有了些後悔的情緒。
但很快,她又搖頭把這些情緒從自己腦海中甩了出去。
如果當初自己和祈安剛有交集的時候,自己就把這件事告訴祈安,兩人根本不會有任何感情。
腦海里兩種想法在天人交戰,誰都爭不出個輸贏。
對比於凌依依的失魂落魄,近期的陸府可謂是春風得意。
馬上就要迎娶一個郡主兒媳,因為吸取了前面凌依依和晏菡的教訓,陸父這次專門告訴陸母,不能再在兒媳婦面前拿喬。
陸母答應的倒是非常爽快,背後卻對陸詩藍說:
「郡主兒媳的身份的確尊貴,但是我是婆母,是長輩,難不成以後兒媳婦進門了還要把她當老佛爺供起來麼?」
陸詩藍並沒見過子陽郡主,但早就打聽了不少關於這位郡主的消息,「據說這位子陽郡主在賢王府很受寵,雖然是庶女,但是卻和嫡女沒什麼兩樣,照樣去宮裡請封了郡主。」
陸母道:「受寵就好,現在只盼著這婚事能順利進行,咱們陸府這下是再也經不起任何飄搖了。」
她倒是沒懷疑子陽郡主的受寵程度,只是想著陸父剛才的叮囑,覺得心裡不太痛快。
又看著陸詩藍,神色間染上濃濃的憐愛,「藍兒你放心,即便是郡主進門,你也還是她的小姑,她不敢把你怎麼樣。」
子陽郡主素來囂張跋扈,之前陸詩藍遠遠看過她一次,但是對方卻連一個正眼都沒投過來。
但是現在馬上就要成為一家人,陸母相信有自己在,藍兒定不會被人欺負。
陸詩藍依偎在母親懷裡,重重點頭。
但不知想起什麼,又嘟嘴抱怨說:「娘,咱們上次送去賢王府的定親禮也不少,他們回的東西卻不多,是不是防著咱們呢?」
子陽郡主的身份比前面兩個都要高,而且這次還是皇上賜婚,按照賢王府的實力,回的禮再怎麼也不會這麼少。
陸母也有點嫌棄,搖頭嘆息說:「誰知道呢,不過子陽郡主進門,就算王府給的東西到時候她捏在手裡,住在這府上,難不成還能不管?」
全然忘記了他們口中給過去的定親禮,一共花費都沒超過五千兩銀子,那邊回的禮至少也有萬兩,卻被嫌棄。
陸詩藍也覺得母親說的有道理,母女兩人盤算著,要是等子陽郡主進門之後家裡寬裕,該置辦些什麼東西。
陸母心心念念的還是自己愛的戲班子,自從陸府一日不如一日之後,戲班子就被迫遣散了,現在她已經又著手去請。
有了郡主兒媳婦管家,她這把老骨頭也該看看戲班子歇一歇了。
陸詩藍則是掛念著霓裳閣里的漂亮衣裳,等新嫂子進門,府上的銀子肯定比之前晏菡在的時候還要多,到時候她想買多少買多少。
母女兩人暢想的十分美好,只可惜幾天後的一個消息,打的兩人措手不及。
陸重錦和陸父下朝回府的時候,父子兩人的臉色都很難看,陸母和陸詩藍對視一眼,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錦兒,你們父子倆這是怎麼了?難道是朝堂上發生了什麼事?」
陸重錦還沒開口,陸父先嘆息了一聲,惆悵道:「還不是錦兒和子陽郡主的婚事!」
「婚事怎麼了?」陸母大驚,現在子陽郡主就是她心目中的財神爺,難不成這門婚事出了什麼紕漏?
陸詩藍也嚇了一跳,「爹,你的話不要只說一半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二哥和郡主的婚事出什麼事了?」
陸重錦沉著臉,說:「今日下朝的時候,賢王特意找到我們,說給子陽郡主置辦了一套宅院,成親後就住在那裡。」
只有公主和駙馬才是住到公主府,駙馬的待遇自然又不一樣。
他又不是駙馬,又有父母兄妹在,賢王府的人在沒和自己商量的情況下就直接拍板決定了這件事!
陸重錦能高興就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