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話並沒有安慰到子陽郡主,她不滿意的是陸重錦這個人,和他是否和離都沒有關係。
她一直在崩潰流淚,吵著嚷著讓李側妃去求父王,去求太后娘娘。
李側妃昨天才被賢王罵了一頓,哪裡還敢去求情?太后那裡就更不要說了,說不定已經不想認自己這個侄女了。
但這些話現在沒辦法跟子陽郡主說,子陽郡主也沒辦法理解。
母女兩人正在屋子裡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賢王妃帶著劉公公等人進了芳華園。
她的聲音很冷,「李側妃,子陽郡主不懂事,難道你也不懂事嗎?陛下的聖旨都到了,還這樣算什麼體統?快些起來接旨。」
李側妃和子陽郡主都暗自低下頭,兩人目光裡帶著恨意。賢王妃和她們本來就不對付,這件事情發生後,恐怕最高興的就是賢王妃吧?
賢王妃當然也注意到了她們的眼神,但是賢王妃根本不在意,反正她和李側妃彼此都看不慣。
只是對身後兩個老媽子試了個眼神,兩個膀肥腰園的老媽子對視一眼,立馬走到床前要把子陽郡主拖起來。
李側妃又生氣又心疼,「簡直反了你們了!你們居然敢對郡主這麼無禮!」說罷還想上前去攔。
婉可攔住了李側妃想去解救子陽郡主的路,子陽郡主就這麼被按在地上跪著接旨。
劉公公目不斜視,仿佛聽不見這些動靜似的,面色如常宣讀完了聖旨。
「不行!」李側妃激動說:「為什麼是下個月?郡主成親怎麼能這麼著急?」
她和王爺昨晚不歡而散,按照王爺的脾氣還不知道晾她多久,如果下個月成親,她根本沒辦法在王爺枕邊吹耳旁風,給子陽籌備嫁妝。
她女兒的嫁妝怎麼能寒酸?
抓著子陽郡主的福媽媽嗤笑說:「側妃娘娘,有些事情您自己清楚。陛下這也是為了遮掩咱們賢王府的醜事,若是昨天的事留下了什麼,下個月成親也說得過去。」
福媽媽說的非常直白,就差沒有指名點姓說子陽郡主和陸重錦的醜事,怕子陽郡主未婚先孕。
李側妃被堵的說不出話來,一張素來得意的臉上此時一陣青一陣白。
賢王妃心裡舒坦,看了婉可一眼,婉可從袖口裡拿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遞給劉公公。
劉公公掂了掂分量,面露喜色。
賢王妃說:「劉公公大老遠出宮來這一趟,實在是辛苦了,這些就當是劉公公的茶水費。只是今日在賢王府的事……」
劉公公非常上道,「子陽郡主如常接旨,並沒有什麼事。」
賢王妃這才滿意,讓福媽媽親自將劉公公兩人送走。
看著如喪考妣的李側妃母女倆,她的眼神非常冷漠:
「這件事不是旁人栽贓陷害,既然事情已經已經發生了,就只能遵從。賢王府不僅僅只有一個郡主,還有幾個公子,李側妃,你要掂量清楚。」
說完直接轉身就走。
李側妃又糾結又痛苦,她不僅只有祁陽這個女兒,還有祁安這個兒子。
這次,她們母女已經給兒子拖了這麼大的後腿,可不能在這麼明顯的事情上再犯糊塗。
李側妃正想說些什麼,只聽見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很快祁安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門口。
「母妃,我聽說陛下給妹妹賜婚了,這是怎麼回事。」
祁安和大哥一起在京郊歷練,並不知道生辰宴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剛回府就聽說妹妹被賜婚,自然震驚無比。
子陽郡主好不容易才止住的哭聲,又因為哥哥這句話被勾了起來。
李側妃也雙眼微紅,「就是發生了一些事,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事情完了就回來了,」祁安也有幾分關心子陽郡主,說:「若是子陽不情願,就進宮去求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定然不會袖手旁觀。」
李側妃和子陽郡主都心裡發苦,這件事哪裡能去求太后,說不定婚期都是太后親自擬定的。
但是這種事又不可能在祁安面前說,李側妃只能轉移話題問:
「你今日這麼急匆匆回來,你父王吩咐你辦的事情辦好了沒?」
說到這個,祁安撇嘴說:「有那位喜歡表現的世子殿下在,還能有我什麼事?」
李側妃一聽這個就有些著急,「你和他爭啊,難道你就任由他騎在你的頭上?你就心甘情願把世子殿下這個位置讓給他?」
難道他們就要被賢王妃這樣一直壓著?
想著賢王妃今天做的事,李側妃心裡就堵了一口氣,不吐不快。
「我當然不情願,」祁安道:」母妃你不要著急,我那次說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若不是這次太后的生辰宴,父王派我去了京郊,在生辰宴上我就會將那東西拿出來。」
「是什麼?」李側妃。
祁安也沒瞞著,「是一種指向很好的針,據說是指南針,可以在任何地方指明方向。還有就是水泥,這種東西利國利民,若是有了它,路面的顛簸能少一半!」
指南針,水泥?
這兩樣東西李側妃都沒聽過,簡直聞所未聞。
頓時就有些懷疑,「你這個真的有用嗎?」
祁安深信不疑,「母妃,這東西是兒子上次說的那個奇女子研究出來的,有了這兩樣東西,那位世子殿下怎麼可能還越得過我去?他哪裡會做這些東西,頂多就是幫父王跑跑腿,在父王面前動一動嘴皮子罷了。」
說到此人時,他眼底全是溫情與笑意,眯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對此人的感情不一般。
李側妃對句話有印象,當時兒子說的時候只說奇人,並沒有強調是個女子。
如今一聽是個女子,又見兒子這模樣,她心裡忍不住咯噔一聲,「這女子可有婚配?」
祁安搖頭,「沒有,如此奇女子,這世間上少有男子能配得上她,母妃你若是見到她,一定會非常喜歡的。」
李側妃勉強一笑,看兒子這情竇初開的模樣,她覺得自己不會喜歡那女子。
她一直希望兒子能找個門當戶對的貴女來幫他,如今看來,希望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