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重錦的腦子不如陸詩藍那麼簡單,他看著凌依依的眼神又冷又充滿深意,「你這樣是置庚哥兒於何地?」
凌依依得意的神色一僵,冷笑說:「你就知道拿庚哥兒威脅我,但是我告訴你陸重錦,一個母親的人生不能就圍著孩子轉,我也是個獨立的女人,他是你陸重錦的兒子,你不能不管他。」
陸重錦嘲諷說:「之前你說穩定下來就要帶走庚哥兒,如今反悔了?」
凌依依不說話了,顯然,陸重錦說對了。
陸詩藍心裡又是嫉妒又是憤恨,自己明明已經及笄待嫁在家,可是基本處於無人問津的狀態,就算有媒婆上門,介紹的也一個比一個差。
而凌依依和晏菡都是成過親的女人,怎麼都能找到好的人要?尤其是凌依依,甚至沒和離又生了孩子!
陸重錦此時的心情倒是還好,經過這麼長一段時間,他已經看透了晏菡才是最適合自己的賢妻,自己當初就沒有認清自己的心,誤以為自己喜歡凌依依。
他已經打算和凌依依分開,這樣才能騰出正妻的位置將晏菡明媒正娶回陸府,即便對凌依依給自己戴綠帽的事惱怒,但也沒到不能忍受的程度。
所以在陸詩藍吵著鬧著要報官的時候,陸重錦喝止了她,「夠了!你還嫌陸府不夠丟人是不是?你是不是恨不得把這件事嚷嚷得人盡皆知?」
陸詩藍不可置信,道:「二哥,我這是為了誰啊?凌依依這麼不要臉,咱們難道就這麼忍了?要是沒有你把她帶回京城,她現在還在江南那個地方縮著,她這麼忘恩負義不守婦德,難道咱們就這麼認下了?」
這話一出,不等陸重錦說什麼,凌依依就理所應當說:
「當然不會,我這次回來除了要拿走我留在這裡的一些東西,還有就是和離。」
陸詩藍沒想到凌依依的臉皮能這麼厚,明明她做了這麼不要臉的事,還敢這麼心安理得說要和離,當即撲上去恨不得抓花她的臉:
「你這個狐媚的賤人,一直都喜歡和男人不清不楚!你有什麼資格和我二哥說和離,我們陸府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你的,你這個不守婦德的盪|婦!」
凌依依一邊躲著凌依依抓自己臉的手,一邊道:「我奉勸你最好不要對我做什麼,你們要是惹了我,整個陸府都要遭殃!」
陸重錦眼神有些複雜,看來自己這位妻子,這次真是找到了一個了不得的郎君。
但是這樣也好,他和凌依依本來就不是一路人,他真正喜歡的是晏菡那樣有抱負有真本事的女子,也許和凌依依一開始在一起就是錯的。
如今他們兩人都能及時回到正軌上,這才是最好的。
「你真是說大話不怕閃了舌頭,就憑你這姿容,京城不知道多少女子甩你幾條街,貴人難不成都眼瞎了,否則怎麼會看上你?」
陸詩藍並沒有因為這句話就停下手中的動作,反而和凌依依廝打的更厲害了。
兩人你來我往,最後被陸重錦分開的時候都蓬頭垢面,尤其是凌依依的頭髮,直接亂成了雞窩。
陸詩藍本就嫉妒她頭上戴著的髮簪,和她扭打在一起,自然可勁朝著她頭上招呼。
凌依依頭皮被扯的巨痛,看著陸詩藍的眼神像是想殺人一般,「陸詩藍,看在我馬上就要離開陸府的份上,這件事我就不和你計較了!要是再有下次,你這麼不敬我,別怪我不念情分。」
陸詩藍也不甘示弱,「以後見你一次我打你一次,誰讓你背著我二哥在外面私會男人,還敢跑回來!怪不得你們凌家的人來了京城沒多久就不見了,原來都是支持你去了!果然上樑不正下樑歪,什麼樣的父母養出什麼樣的女子。」
「你!」凌依依沒想到陸詩藍的嘴皮子罵起人來這麼溜,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看向陸重錦:
「陸重錦,如果再繼續強求就真的沒什麼意思了,咱們就好聚好散吧,你看在我生了庚哥兒的份上,我們就趁早把和離文書籤了,我可以給你們一些銀子作為補償。強扭的瓜不甜!」
陸重錦當然願意和凌依依簽字,但是聽著凌依依迫不及待要和自己和離的模樣,心裡始終有點不得勁。
想了想才說:「和離書我可以寫,但是庚哥兒你不能不管!」
「那是當然,」凌依依沒怎麼想就答應下來,「庚哥兒是我親生的,我難道還能忘記他不成?你放心,就算為了庚哥兒,我以後也會提攜陸府,只是以後我和你們就再也沒關係了,我不想讓我現在的家人再誤會。」
她的話已經不能說得再明白了,陸重錦該說的已經說完,於是進書房準備擬定和離書。
陸詩藍覺得自己哥哥已經瘋了,面對被戴綠帽都能安然處之,可是她卻不能忍受,只能跑去找陸母,想讓陸母做主。
可是等陸母急匆匆過來的時候,院子裡已經就剩下了陸詩藍,她連忙追問:「凌依依呢?凌依依那個賤人去哪兒了?」
陸重錦也沒有瞞著她,「拿了和離書走了。」
「錦兒啊!你糊塗啊!」陸母一拍大腿,「這個女人水性楊花在外面招惹了男人,你居然就甘心就這樣當了活王八,你讓娘該怎麼說你才好啊!那個賤人就是打死沉塘都不為過,你就這麼放了走了,你是要氣死娘啊!」
陸母來的路上氣勢洶洶,都想好要怎麼收拾凌依依了,結果來了之後才發現人都走了,可想而知有多生氣。
陸重錦看她氣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只能說了實話:「娘,凌依依不適合兒子,我已經想好了,我愛的是晏菡,只有晏菡能讓我們陸府重新變成以前那樣。」
陸母一頓,「你和晏菡和好了?」
除了這個可能性,她想不到任何陸重錦會這麼說的點。
陸重錦眼神有些沉悶,意有所指說:「還沒有和好,但是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