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觀棠瞪大眼,「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陸大人,你們家要是出人命了,和我們忠義伯府有什麼關係?」
她算是見識到了,這個陸重錦抹黑人的功夫不比陸母和陸詩藍差。
這還在門口呢,就說什麼事關人命,旁人乍一聽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
「畫屏,你就讓我進去吧,我保證,只是和晏菡商量事情,我母親生了病,如今只有晏菡才能幫忙,我這次來只是為了我母親的事。」
陸重錦見左觀棠這裡說不通,便只能看向畫屏。
對於陸重錦,畫屏比左觀棠更反感,面對陸重錦的請求,她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想給。
這個陸重錦果然是克她家小姐,之前辜負小姐也就罷了,現在小姐好不容易有了一門美滿的親事,他還要來攪合,生怕她家小姐的名聲好嗎?
畫屏直接冷聲道:「陸大人,好話賴話我們都說盡了,你要是還賴在這裡不走,我們忠義伯府就只有報官了。」
上午才看了忠義伯府的熱鬧,百姓們沒想到這麼快又能圍觀一場,此時都津津樂道。
其中一輛馬車路過這裡,被圍著的人群堵得厲害,馬車內的子陽郡主本身便憋了氣,聽見外面一陣嘈雜,忍不住發脾氣:
「這京城何時有了雜耍團了?大街上圍的水泄不通,還讓不讓馬車過了?」
坐在馬車外面的侍女聞言,撩開車簾小心道:「郡主,是忠義伯府門口鬧的厲害,圍觀的百姓太多了,實在是沒辦法過去。」
忠義伯府?
子陽郡主原本焦躁的內心詭異平復了不少,她掀開車簾看去,只隱隱可見兩個女子與一男子對峙。
但是因為距離太遠,看不清這三人的容貌。
「你去打聽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子陽郡主吩咐侍女。
「是!」侍女連忙下馬車去人群中打聽了一番。
怕子陽郡主等急了,問了之後便迅速回來回話,「郡主,據說是陸大人上門要求見嘉德縣主,但是嘉德縣主不願意見。」
子陽郡主眼神中漫上深意,「陸大人?不就是晏菡那個前夫嗎?興許是今日靖遠侯府發生的事傳到了他的耳朵里,所以坐不住了吧?哼,晏菡這樣的人如何配得上侯爺?」
侍女也納悶,「奴婢也想不明白侯爺怎麼會看上一個成過親的女人。」
「她不僅成過親,還和前夫不清不楚!不然怎麼一有風聲,陸重錦聞著味兒似的就來了?」子陽郡主想起自己設計了荔枝一事都沒能成功陷害到晏菡,就恨得牙痒痒。
「不行,這件事我一定要讓母妃為我做主。」
她早就對顧徽庭傾慕已久,如今卻輸在晏菡手上,晏菡除了長得比她美貌,其他有哪點是比得過自己的?
正好此時忠義伯府門口的男子走了,堵在馬車面前的人群也散去不少,子陽郡主的馬車很快就到了賢王府。
她直奔賢王側妃的院子,一進門就撲到了李側妃的懷裡,「母妃,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李側妃是知道自己女兒今天去參加荔枝宴的,看她這模樣就知道今天沒被選上,忙不迭問:「這是怎麼了?你好好跟母妃說。」
子陽郡主氣呼呼說:「母妃,今天侯爺居然選了晏菡!就是那個之前休夫鬧得沸沸揚揚的晏菡!如果是別人女兒也就認了,怎麼偏偏是她?更可惡的是,女兒回來的時候還看見陸重錦在忠義伯府門口求見晏菡,這兩人分明是還沒斷呢!」
「此話當真?」李側妃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這樣不三不四的女人怎麼配搶我女兒的位置?不行,我還要入宮見太后一趟。」
李側妃是太后的娘家侄女,不然她一個側妃也不能在賢王府活得這麼體面,她的女兒也不會被封為郡主。
賢王府雖然有個王府的殼子,但實際上是堅定的保皇黨,所以子陽郡主曾經也是太后滿意的人選。
可她女兒好端端去參加了荔枝宴,侯夫人的位置卻變了一個人,李側妃之前有多大的期盼,此時就有多大的失望。
她當即遞了帖子進宮,見到太后的第一句話就問:
「姑母,荔枝宴上的事到底怎麼回事?為何子陽沒被選上?」
太后說:「你毛毛躁躁這麼著急幹什麼?平白被人看了笑話!」
李側妃環視一周,見周圍沒什麼人,不禁有些氣惱,「姑母,你就別打趣我了。你不知道,今日子陽回王府的時候路過忠義伯府,居然看見晏菡還和前面的陸重錦不清不楚,這樣的人要是成了靖遠侯府的主母,傳出去可不要把人的牙齒笑掉了!」
太后本來拿起茶杯在喝茶,聽了這話,她將茶杯放到桌上,「你說的可是真的?」
李側妃一看自己姑母的表現就知道有戲,道:「姑母,這話我哪敢騙您?那麼多百姓都看見了,陸重錦就堵在忠義伯府門口要見晏菡,百姓們圍得水泄不通,不知道被看了多大的笑話!靖遠侯是對大晉有功的將士,要是給他娶一個這樣的侯夫人,天下將士和百姓該怎麼想我們皇家?說不定會覺得咱們容不下有功之士!」
實際上這就是皇上和太后容不下的,但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他們才商量讓子陽郡主破例參加荔枝宴。
誰知道顧徽庭會把玉如意遞給晏菡呢?
太后和靖遠侯老夫人的關係也不錯,她最開始的想法也是覺得晏菡配不上顧徽庭,就算那些小官吏的女兒家世低,但好歹也是完璧之身。
晏菡就算長得漂亮,也是個成過親的女人,顧徽庭身邊卻連個通房都沒有,兩者不怎麼相配。
現在聽了自己侄女的話,才知道晏菡還和前面那個陸重錦糾纏不清。太后臉色頓時一沉,拉下臉說:
「哼!哀家還想著徽庭自己喜歡,覺得成全了也好。卻沒想過是這樣水性楊花的,休夫了還和前面那個斷不乾淨,怎麼配得上靖遠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