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憂心的緣故。
畢竟現在的時勢委實不怎麼好。
所以金髮中年人也的確很有種傾訴的欲望,絮絮叨的就開始說個不停,不知不覺的透露了很多信息。
閔景文也很小心謹慎的扮演看自己的角色一個在昨天的帝國民眾遊行示威,因為反震旦人情緒高漲,而無辜受傷的震旦裔。
後腦勺挨了一記悶棍,頭疼且昏昏沉沉,思維也不夠靈光敏捷,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謝天謝地,這可真是一根救命稻草。
所以他只要小心一些,表現得不是太過反常古怪,應該就不會被輕易懷疑。
只不過,即使是這樣,閔景文還是牢牢銘記一個苟字原則,知道自己目前最關鍵的就是偷偷摸摸的狗一波發育。
因此他異常謹慎,不管心裡有多麼疑惑,但都不會「直接」去詢問某些事情。
頂多就是附和一句,順著對方的話頭重複一下某個關鍵詞,努力運用僅有的演技在臉上表現出疑惑、驚訝之類的神色···
希望能夠讓對方激發興趣,多說上幾句什麼的。
也就僅僅只能這樣了,總之要以穩妥為主。
畢竟他不能判斷那是不是常識什麼的。
萬一貿然問出口又是不是會引起懷疑。
實在失策,早知道的話,或者就應該在對方進門的第一時間裝失憶才行-----閔景文心中多少有些惋惜,可惜這個時候再找補也不合適。
也就只能夠貫徹現在的路線,扮演好自己的人設了。
不過好在,金髮中年人還是在這種情況下,絮絮叨叨的透露了不少的有用信息。
「.-其實這幾年的局勢就已經不太安穩了,生意越來越難做,帝國很霸道,但是震旦那邊更加霸道,為了海上的利益都不肯讓步。」
他一邊給閔景文上藥,一邊碎碎念著:
「我早就看出來了,兩者之間必有一戰,只是一直拖到了現在才爆發,
嘿,接下來肯定要開戰了,不管怎麼樣都不可能停下的—————」
「可不是嗎。」閔景文咧開嘴,乾巴巴的應和了一句:「都已經閃擊波蘭了·..」
這個事件簡直令人臥槽不已。
但是且不提是不是單純的巧合,反正都無法改變,這是一個國家對另一個國家悍然發起的戰爭信號。
帝國又怎麼可能會選擇忍氣吞聲,心平氣和的接受下來。
尤其是在對方的隻言片語之中,可是隱隱透露出帝國是何等的龐然大物。
「就是說啊,不過震旦人也確實不好惹-·---前些年的時候,帝國這邊不是總說震旦不夠自由,不夠民主嗎。」
金髮中年人嘆了口氣,滿臉苦笑的說道。
「但我們是跟著商船去過大海那邊的,你應該也知道是怎麼回事,根本就不是那樣——.—」
「硬是要說的話,只能說震旦那個國家就像個龐大的蜂群一樣,只要下定決心,整個國家就只會有一個聲音。」
「與之相比的話,看看我們的帝國吧,你也知道現在的情況有多糟糕。
「皇帝、教會、大公、帝國議會-—-」--天知道等他們討論出個結果來的時候,震旦人那邊是不是已經打過萊茵河了。」
大概是情緒有點激動,金髮中年人一口氣說了一大串。
他的表情頗有些咬牙切齒,帶著一點點哀其不恨,怒其不爭,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畢竟不管怎麼說都好看著國家一點點的走向下坡,如同夕陽無可挽回的落山一般,無論曾經如何輝煌,最後的餘暉也正在一點點的消磨···
作為一個帝國人,心理上當然是不怎麼好受的。
「啊哈哈哈,這樣、這樣嗎———」
閔景文乾笑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他的額頭上不自覺的出現幾道黑線,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對方說的這種情況似乎有些既視感的樣子?
是錯覺吧?
一定是錯覺吧?
下意識的這麼胡亂思考著,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平靜夜色陡然被打破就仿佛是巨大的騷亂爆發。
隱隱能夠聽到震撼嘈雜的各種聲響,震天的怒吼和咆哮,甚至能夠遠遠的聽到屬於人群的腳步聲交錯重疊。
似乎離得很遠。
儘管閔景文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能夠一瞬間判斷出大概的方位與距離的,甚至是在隔著至少幾公里遠的情況下清晰的察覺到騷亂爆發的一瞬間。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第一時間被嚇了一跳,腦袋一片空白。
「閔,你在這裡等等,我出去看看———」」
應該是原身好友的男人皺起眉頭,匆匆的拋下一句,轉身就出門去了。
還貼心的將門鎖上了。
閔景文下意識的伸出爾康手,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就只聽得咔一聲好吧,還能說什麼呢。
不過應該沒問題的吧,看上去這人和「自己」應該是那種交情很深的老友了。
他努力的深呼吸幾次,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嘗試這麼說服著自己,感覺心裡稍安。
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穿越者只能夠不去關注那遠處爆發的騷亂,不去做無謂的胡思亂想,轉而開始嘗試拇清楚剛剛得到的信息。
神聖羅馬帝國·——·
這個名字就很讓人在意——·—·
雖然說在剛剛的那個男人的言語之中,透露出來的一些信息來看,它確實既不神聖,也不羅馬,更不帝國——·
這一點兒都不正宗一一啊不,或者說,這簡直正宗得過頭了,
而且似乎這個神聖羅馬帝國實在是有點古怪,他隱隱有些懷疑,是不是在自己穿越之前,就已經有穿越者過來了。
至于震旦—·
大海對面的另一個國家的出現··
則是加深了他的這種懷疑。
首先是這個名字本身就很值得懷疑,本身就是古代對東夏的一種稱呼。
《佛說灌頂經》卷六曰:「閻浮界內有震旦國。」
唐時王勃的《益州德陽縣善寂寺碑》曰:「蛟台蜃閣,俄交震旦之墟:
月面星毫,坐照毗邪之國。」
明時宋濂的《西天僧授善世禪師誥》曰:「大雄氏之道以慈悲願力導人為善,所以其教肇興於西方,東流於震旦。」
當然,如果僅僅只有個名字相同,那麼怎麼引經據典也可能是個巧合。
但偏偏閔景文是個東夏人,而被穿越替換掉的原身也是東夏人,就連名字都一樣···——·
而他們這樣的人,在這個世界就被稱為震旦人。
即使原身是神聖羅馬帝國的出身,也是被定義為震旦裔,這就很讓他在意了。
巧合的可能性確實是存在的。
但是閔景文更願意懷疑,自己很可能不是第一位穿越者,而這個世界已經被前輩們輪番大展身手過了,是個被異界要素嚴重魔改的世界。
這邊的大陸是神聖羅馬·——
對面的大陸是震旦天朝···
天上的月亮是紅色的,兩個國度之間即將燃起戰火··
似乎目前的世界背景就是這麼的一個大概格局,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大陸,這顆星球又是怎麼樣的,初來乍到的他暫時只能了解冰山一角。
看窗外的城市,還有之前在街道上穿越過來,緊接著就被敲悶棍打暈過去,那時候的驚鴻一臀來看····
貌似這邊是類似維多利亞時期的時代?
那麼或許自己努努力還是有機會的,火藥、水泥啥的就不說了,就希望前輩們別把賽道都占盡了,好歲給小弟留條後路···
閔景文這麼胡思亂想著,漫無邊際的發散思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咔嘧的開門聲將他的思緒打斷,驚醒過來。
原身的好友一臉發黑的表情,開門進來:
「戰爭———·開始了。」
這句話仿佛是從齒縫之中,很艱難的擠出來的。
「哈?」
閔景文有些不敢置信。
就像是對方同樣不敢置信那樣,即使剛剛討論的時候都認為它一定會發生,但是當它真的發生的時候,還是覺得不真實。
初來乍到的穿越者頓時就慌了起來。
這不是要命嗎?
自己剛剛才穿過來,這就告訴自己世界大戰開始了?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多少有些時間讓自己好好發育,積贊一波實力的嗎?
這可是新號,別搞啊——
「帝國—————帝國決定要宣戰了嗎?」心中哀嚎著,他臉色難看的擠出笑容來:「這麼看來,上層老爺們反應其實還是很快的。」
「嘿,你最好還是不要指望上層老爺———
金髮中年人的表情陰沉:「不是帝國決定正式宣戰,而是震旦單方面打過來了。」
「昨天才閃擊波蘭,今天就已經準備登陸帝國本土了——」
「他們打著要維護自由貿易的口號,向帝國單方面進攻了-·
這、這不對吧?
閔景文瞪大眼睛,這劇本越聽越離譜啊。
所以這些洋人老爺們,是還沒來得及扯皮完,就發現東方人已經閃擊波蘭,然後長驅直入·—
要高舉著自由貿易大旗,轟開帝國的國門?
他已經無法吐槽了。
「閔,這段時間不要出去了————-這些錢你先拿著。」金髮中年人焦慮的掏出錢包,將沒見過的陌生貨市鄭重的交到好友手上。
「店鋪那邊最近我來看著,你就不要露面了——··--該死,我們可能需要想辦法囤點東西了對於好友的絮絮叻叻,閔景文已經無法思考了。
他滿腦子都是亂糟糟的,充滿了對未來的志忘與不安,還有恐懼。
戰爭要來了!
自己怎麼辦!
「叮「系統加載中-
—
就在這一刻,他如聞天籟般的聽到一個機械般的聲音,在自己的耳畔響起。
來了!來了!穿越者必備金手指!
一瞬間的狂喜,他差點兒忍不住要吼出聲來。
「都市神豪系統加載完畢,已綁定宿主身份一一]
「新手大禮包自動發放領取,一千萬RMB已打入尾號為7778的農業銀行一那個機械聲音不急不緩的繼續提示著。
閔景文的表情瞬間凝固。
什麼玩意兒?
都市神豪系統?我現在都穿越了,你給我原來世界的帳戶打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