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這只是出於防範於未然的心理而已·
肯定不會到那種程度的,更何況,夏至先生就住在自家的樓上-——」·
富勇太最終還是非常用力的搖搖頭,試圖將那些奇奇怪怪的念頭驅逐出去,強行否定掉。
他的頭腦轉動得也很快,馬上就授清楚了當前的狀況,有理有據的認為自己其實真的很安全。
白天的時候,小鳥游也會去上學,晚上的時候,也要回家,也就是說,
自己也等於是全程享受著同等的安保措施的,完全不需要太擔心才對!
至少,目前看起來是這樣的。
下午。
放學鈴聲響起不久。
夏至直接帶看小鳥游六花,去找班主任請了一周以上的長假。
當回到公寓樓的時候,十花小姐也已經將行李都收拾好了,還很細心的正在做最後檢查。
哪怕這一行的目的地其實是那個偏遠小鎮,她也仍是嚴格按照去夏威夷旅行來做準備的,務求的就是在經過海關檢查什麼的時候,細節方面斗對得上。
「好了,現在出發吧——.—」
這是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他將會前往空想之根落下的地方,探尋在這條世界線里,到底有什麼東西阻止了那本該發生的歷史。
「嗯。」
十花小姐輕輕點頭,沒有說些什麼,只是拉起了行李箱。
「噢噢!!終於要開始了嗎?!一一讓邪王真眼anothertype覺醒的修行!」小鳥游六花取出了一本可愛的黑紅格子筆記本,迅速翻到最新頁,鄭重其事的記錄下修行之旅的開始,
「是啊是啊,就此踏上尋求最強力量的道路吧,不過有Master的助力,
我是肯定不會輸的!」
夏至一本正經的回應著,他當然不會在這時候讓氣氛冷場,使得御主的積極性受到打擊。
「哼哼,當然啦,因為我是最強的嘛-———」六花同學一臉得意的樣子,
還久違的掀開自己的眼罩,露出了其下的金色眼瞳:「哪怕是踏上神之試煉,邪王真眼的力量也會一直發動著的喔!」
「哦哦,超帥氣的啊!」
青年也是一臉驚嘆的表情,很賣力的啪啪啪地鼓起掌來。
小鳥游十花:「.—·
面對這樣的一幕,黑髮紅瞳的姐姐別過臉去,微微嘆了口氣。
聽上去就有夠羞恥的,這兩個人到底是為什麼,才能夠這麼自然而然的互飆中二台詞的?六花是這樣的也就算了,就連夏至也是這樣子,他就完全沒有形象包袱的嗎?
但是,也不可否認的一點就是六花就吃這一套。
也不知道他是很擅長應付中二病,還是很擅長應付小女孩,十花小姐稍稍對此產生了一絲懷疑。
而在這個時候,六花同學也看到姐姐似是在證愜出神的樣子,眼珠子一轉,想起了之前的某個想法。
「走吧走吧,快點出發啦!」
她抓過夏至的手掌,緊接著又瞪瞪瞪的跑過去,抓起十花小姐的手掌,
像是很開心的曬看,宛若那些單純的小孩子為了即將到來的出遊而激動不已的模樣。
沒想到妹妹會突然來上這麼一手,十花小姐頓時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了看對面的夏至。
青年對此渾不在意的樣子,只是順手就拉過了旁邊的行李箱。
十花小姐深深吸了口氣,收回視線,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懷著十分複雜的心情,就這樣拉著六花就出發了,內心深處卻是沒來由地泛起一種奇異的感覺。
不,也不算是沒來由吧·——·
她非常清楚這種奇異的感覺到底是因為什麼,並不是因為六花時隔這麼久,終於又願意主動和自己這個姐姐親近了·.··
而是因為現在這副樣子,總讓人感覺像是一家三口準備出門的樣子。
當富勇太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簡直宛若一道晴天霹靂。
他承認自己整個人都慌了,腦海里還禁不住的生出許許多多的可怕聯想難不成說,就連夏至先生都受不住壓力,果斷選擇跑路了?
不會吧不會吧—·
要不要這麼嚇人啊——·
於是在這一整天,整個上午和下午的時間裡,他都明顯地坐立不安,陷入了仿徨與志志之中。
「勇太,你真的沒問題嗎?臉色好難看啊!」
一色誠也不知道是第幾次向好友發出詢問了,他很懷疑的看著因為自己嚇自己,而臉色多少有些發白的富櫻勇太,這怎麼看都不像是沒問題的樣子。
「真的沒問題的——
富櫻勇太深深吸了口氣,還是這樣子回答死黨的疑惑。
得,還是這樣的回答。
一色誠雖然沒有太多心眼,卻也沒有遲鈍到這種程度,聽到這樣的回答,再看看好友那反常的表情,自然是不會相信的。
難道是,家裡出事了?
但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也沒有對自己隱瞞的必要吧?
一色誠努力的思考起來,然後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好友該不會是--·-被霸凌了吧?他想到這裡,迅速打量了一下富勇太的體態,感覺真的很有可能啊。
這種事情本來就屢見不鮮。
勇太雖然是不再孤僻,但也是開始讀高中後才改變的,在那之前一直都沒有什麼朋友,也不怎麼會交朋友。
現在也是這樣,雖然他是班長,但是也不見得和同學們的私交關係就很好-----萬一真的有什麼高年級的不良盯上了這一點,選擇勇太作為霸凌對象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勇太不願意和自己說,也就可以理解了。
「對了,一色,你今天也自己回去吧———」
富勇太收拾著書包,看了看外面,這麼說道:「我、我還有一點點事情要做。」
果然!
一色誠的眼神瞬間變化,他本來還只是在胡思亂想,並沒有肯定自己的揣測,而在好友這樣子表態之後,卻是突然就覺得可能性一下子變得很大了。
富櫻勇太沒有心情留意死黨的表情,他只是急急忙忙的抓起書包,就往教室外跑去。
一色誠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外面,咬了咬牙也果斷的抓起書包,就快步追了出去。
他沒辦法就這樣子獨自回家,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坦白地說,一色誠的跟蹤能力很爛,但是偏偏富勇太也沒有什麼反偵察反跟蹤的意識,所以還是被他輕易的跟上了,眼睜睜的看著好友一臉緊張的走進了校園角落處的倉庫。
果然是這樣吧!
是不是那群不良就約定在倉庫那裡見面,威脅好友今天下午放學後,要帶錢過去什麼的···
一瞬間,一色誠的腦海里出現了許許多多的聯想。
他深深吸了口氣,四下張望著,確認放學後沒有什麼學生來到這個地方,才手腳的靠近過去,慢慢的摸到倉庫的大門前,機警的豎起耳朵貼在門上。
倉庫內部很是空曠,好友那隱隱帶著回聲,明顯緊張到不行的聲音傳來「—我覺得這樣子真的不行—·很可能是——」
「..嗯,當時是這麼說的,.我覺得那是———威脅——···
「—應該怎麼辦,我真的不知道—.好、好的,我會打電話的——」
隱約而模糊的聲音,很難聽得清楚具體在說些什麼,但是一色誠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其中的一些關鍵字詞,他頓時緊緊捏緊了拳頭,氣得不行!
真是太傻了!
這個時候還想著和這些爛人講道理?
後面還想著通過打電話,聯繫什麼人?這難道是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
反過來威脅那些不良?但是這個時候用出這樣的一招,豈不是只會讓他們惱羞成怒,招致一頓毒打?!
熱血上涌,一色誠無法坐視這樣的事情發生,他用力握緊拳頭,猛地一腳端開了倉庫的門一砰!!
「你們!!立刻放開那個—————那個———」
衝進去的一色誠大吼起來,只是話還沒有說完,就瞪大了眼晴死死看著眼前的一幕,整個人的表情都變得不敢置信起來。
另一邊富勇太正在向唯一的戰友丹森谷森夏,訴說看自己的擔憂,也讓丹森谷森夏皺起了眉頭。
她建議他不要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這段時間都沒有出什麼問題,應該不會說那個人剛剛離開,馬上就會有什麼魔物襲來,專門針對他們才對。
只是富勇太有點聽不進去,他總覺得昨天早上的時候,夏至先生對自己的提點是有深意的,可能當時就是在暗示著什麼,預示著危險將近。
而又經過一番商談,在丹森谷森夏的建議下,富勇太也認同之後直接打個電話,聯絡一下確實比較好。
不過,剛剛才在這方面達成一致意見,他還沒來得及稍稍覺得安心砰!!
遠處的大門就被毫無徵兆的一腳端開!
巨大的動靜與聲響嚇得本就疑神疑鬼的他一個哆嗦,下意識的以為是魔物來發動襲擊了!
他也幾乎完全就是條件反射一樣,直接就伸手進口袋裡,緊緊握住了那顆觸感火熱的寶石---下一刻,有著光芒綻放而出,照得昏暗的倉庫一片刺眼閃耀!
魔力激發而出術式開始運作動作都不再由自己操縱,而是被魔力絲線帶動著,宛若提線木偶一般「放開那個———·那個——
衝進來後,就一直愣在大門處的一色誠呆若木雞,只是口中還喃喃的在重複著剛剛充斥整個思維的台詞,緩了緩後,他才慢慢的說出後面的話語。
「放開那個—.·—女孩!」」
等等!不對!
大腦一片混亂,一色誠用力甩著腦袋,直直的看著眼前那無比閃耀美麗的一幕,大概此生都再難以忘記的衝擊。
在璀璨光芒的照耀下,仿佛踏著舞步翩翩起舞,但是是男的。
不知從何處進發出的耀眼光芒,將全身包裹環繞,但是是男的。
光芒延伸至足尖,將鞋履幻化為精緻可人的細高長靴,但是是男的。
環繞身體旋轉的光芒,把校服變幻成閃爍銀光的公主短裙,但是是男的。
已經是傍晚了,陽光都沒有什麼熱量了,但是是男的。
隱隱能夠聽到遠處運動場上的聲音,意識模糊了,但是-·---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