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算堂。
林溪休息了一會，「最後一卦。」
「大師，是我。」李長宇搓了搓手，侷促地站著。
林溪抬手，「坐，不用這麼緊張。」
「哎，好的。」李長宇像個乖寶寶，雙腿併攏，端正坐好。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獨特的酒香味，如陳年佳釀般醇厚濃烈。
錢富貴輕輕一嗅，情不自禁說出了那句。
「兄弟，你好香啊。」
李長宇：「……」
這個胖子什麼意思？
他有些害怕縮了縮脖子，「我家世代釀酒，所以身上沾了些酒味。」
「原來是這樣。」錢富貴靠近他使勁聞，「真的好香啊，我從來沒聞過這麼香的酒味。」
李長宇更害怕了，看胖子的眼神像極了看變態，聲音都在發抖。
「你離我遠點，我已經結婚了。」
錢富貴滿頭問號，「我沒問你有沒有結婚？」
季衡揪住他的耳朵，把這個傻子拽到一邊，「人家以為你是個變態，你沒事靠這麼近幹嘛，嘴巴快貼到人家衣服上了。」
錢富貴脫口而出：「他太香了。」
李長宇臉色爆紅，真想立刻逃離這個地方。
季衡無語，「胖子，你嚇到了別人。」
錢富貴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鬼話，他不好意思笑。
「對不起啊，兄弟，我是直男，剛剛……抱歉。」
李長宇胡亂應了幾聲，「嗯嗯。」
他平復好心情，趕緊道歉，「大師，對不起，我性格比較內向，一緊張就容易臉紅。」
林溪擺了擺手，「沒事，你想算什麼？」
李長宇緩緩開口：「我懷疑……我家藏著一個妖怪。」
「妖怪？」
林溪掃了他一眼，「你身上酒氣太重，看不出有妖氣，就算有也很淡，這樣的妖怪沒有實力害人。」
李長宇眉頭一皺，「我看見了那個妖怪，它特別長，身體是軟的，還有點涼。」
錢富貴和季衡對視一眼，「蛇精？」
「不太像。」李長宇咬住手指，「它非常奇怪，不知道怎麼形容？」
林溪問：「它沒對你怎麼樣吧？」
「沒有，我當時很害怕，不小心摸到了妖怪的尾巴，它確實沒有傷害我。」
李長宇拼命回憶那一天。
李家世代釀酒，爺爺和父親都是當地有名的釀酒大師，他自然繼承了這份事業。
父親突發腦溢血，去世的太早太急，他還沒完全學會釀酒之術。
他釀出來的酒比不上父親，顧客們都說失去了以前的味道，李記生意一天比一天差。
李長宇每天熬夜蹲在酒房，鑽研釀酒之術，父親的手藝不能失傳。
某天凌晨五點，他困死了，眼睛都睜不開。
一條長長的東西沖向酒罈，李長宇下意識張開手臂護住酒罈子。
這是父親生前留下的最後一壇酒，他捨不得賣掉。
長長的白影摸了他一下，消失不見。
李長宇用力眨眼睛，懷疑自己熬夜熬到出現了幻覺。
後來，他又見過幾次長長的白影，但每一次都很快消失不見。
他懷疑，酒房裡藏著一個不明生物。
李長宇不理解，「妖怪為什麼賴在我家？」
林溪淡淡道：「聽起來是個好妖，它要麼來報恩，要麼來找東西，你家最近有什麼變化？」
李長宇的眼睛亮了，「妖怪來過之後，我釀出來的酒越來越香，和父親釀出來的一模一樣。」
季衡猜測，「妖怪喜歡喝你家的酒，你釀出來的酒太難喝，妖怪實在忍不了，親自來教你釀酒。」
李長宇緊張地抓住衣角，「我釀的酒雖比不上父親，但沒那麼難喝。」
季衡沉思，「喜歡喝酒的妖怪，到底是什麼東西變的？」
眾人都猜不到，從來沒聽說過口味如此獨特的妖怪。
李長宇嘆了口氣，「大師，我女兒也看見了這隻妖怪，天天說胡話。」
「我想請你去看看我女兒，收了這隻妖怪，讓它去該去的地方，不要纏著我們一家人。」
林溪點頭，「我們走吧。」
圍觀群眾自覺散場，打掃好衛生。
「大師，我們明天再來。」
林大師揮手，「大爺大媽們，拜拜。」
錢富貴關好門，默默站在一旁。
李長宇尷尬地笑了，「大師，因為身上的酒香味，我不敢開車。」
錢富貴舉手，「我送你們過去，我十年老司機。」
林溪同意，「麻煩了。」
「不麻煩。」
錢富貴滿臉寫著興奮，終於可以去現場，不用吃瓜吃到一半就沒了。
他馬上跑去開車，「林大師，請上車。」
林溪和李長宇上車，季衡死皮賴臉擠上副駕駛座。
錢富貴瞥了他一眼，「你上來幹什麼？」
「嘻嘻。」季衡傻笑，「富貴哥，我也想去。」
錢富貴翻了個白眼，「有事叫富貴哥，沒事就喊胖子。」
季衡裝作沒聽見，「你快開車，不要讓大佬等太久。」
錢富貴啟動車子，開往李長宇的酒廠。
酒廠建在郊區，四處散發淡淡的酒香味。
錢富貴停好車，深深吸了口氣，「你家的酒真香，等下賣給我幾瓶。」
李長宇點頭，「沒問題。」
「爸爸，你回來了。」
一個身穿粉色裙子的小女孩，衝進李長宇的懷裡，甜甜地叫了聲，「爸爸。」
李長宇揉了揉她的腦袋，「這是我的女兒，沐沐。」
李沐沐好奇地打量旁邊的人，「爸爸，他們是誰？」
李長宇微笑，「爸爸的朋友，我們還有事，你先去找媽媽，好嗎？」
李沐沐抱住他的腿，「我不要，我要跟你們一起玩。」
李長宇無奈道：「沐沐，聽爸爸的話。」
「我不要。」李沐沐嘟起嘴巴，「小白白不跟我玩，爸爸你也不理我，沐沐很傷心，非常傷心。」
李長宇看向林溪，「大師，對不起，我女兒有點任性，我先帶她離開。」
「不用。」林溪伸手，「沐沐，過來。」
李沐沐抱住她，發出一聲驚嘆，「哇，姐姐你好漂亮，臉蛋和小白白一樣，超級無敵好看。」
季衡問：「小白白是你家養的狗？」
「不，不是。」李長宇面色一僵，「沐沐口中的小白白就是那個妖怪。」
李沐沐瞪他，「爸爸，你不許叫小白白妖怪，它是我的朋友。」
李長宇非常擔心女兒的精神狀態，「大師，你給我女兒看看。」
「你女兒沒事。」林溪一字一字道，「小白白確實是她的朋友，也是你們李家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