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庭對上她的視線,心裡發毛。
這個眼神像極了上次說他虛,一股熟悉的社死感襲來。
賀庭退後一步,「小神棍,你不要這樣看我。」
傅京堯掀起眼皮,「非洲待短了?」
「沒有,沒有。」
賀庭吞了口唾沫,這位的眼神更可怕,他不想再去一次非洲大草原。
嘖!傅京堯這樣的人也會重色輕友。
賀庭小聲嘀咕,「剛在我的餐廳吃完飯,轉臉就不認人,沒良心。」
林溪看向他,「你是餐廳的老闆?」
「沒錯,是我。」賀庭抬起下巴,「這家店是我一手建立起來的,來過的人都說好。」
「小神……」他趕緊改口,「小妹妹,味道怎麼樣?」
「還行。」
林溪看在一頓飯的份上,出聲提醒,「你身邊有一朵爛桃花,切記不要跟她過多接觸,不然對你的正緣不利。」
賀庭勾起唇角,「我可是風流倜儻的賀少,桃花一向很多,反正我這輩子沒打算結婚,你說的正緣是誰?」
林溪深深看了他一眼,「你自己心裡清楚,我話說到這,聽不聽是你的事。」
電梯門打開,她和傅京堯走了。
賀庭做了個鬼臉,「見色忘友。」
他一轉身碰到熟悉的人,瞳孔猛地一縮。
季箏!
賀庭整理了下髮型,扯開花襯衫的第三顆扣子,露出若有若無的胸肌。
他擺了個自認為帥氣的姿勢,語氣慵懶散漫。
「季箏,好久不見。」
這個油膩的聲音,季箏一聽就知道是誰,她沒搭理這人。
賀庭單手插兜,半眯著眼打量旁邊的男人,表情十分不屑。
「這,你新交的男朋友,長的和我有幾分相似,但沒我好看,你的眼光越來越不行了。」
季衡冷冷掃他一眼,「賀庭,你有病吧!」
賀庭笑容燦爛,「我有沒有病,你最清楚。」
他低頭附在季箏耳邊,「不過,你身邊的男人有沒有病就不一定了。」
「神經!」
季箏推開他,臉色鐵青。
她以前居然喜歡這樣的人,簡直不可思議。
賀庭還想上前,旁邊的男人擋在他們之間。
季箏強忍著怒氣,拽住男人的衣袖,「楚凌,我們走。」
賀庭堵在前面,「季箏,來都來了,我們好歹男女朋友一場,我請你和這位吃個飯,吃完了再開個房,你可以試試他有沒有我好?」
季箏忍無可忍,一巴掌拍過去。
「賀庭,有病就去看病,別在我面前發瘋,我們早分手了,你不要騷擾我!」
賀庭觸碰臉上的巴掌印,握緊拳頭又鬆開。
季箏竟為了別的男人打他。
有什麼奇怪,她當初也這樣。
賀庭自嘲地笑了聲。
季箏動了動唇,正想開口說什麼。
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衝過來,護在賀庭身前,一雙大大的眼睛瞪她。
清純可愛,楚楚動人,賀庭的口味一直沒變,他只喜歡這個類型。
季箏早該明白,賀庭喜歡的不是她這個人,而是清純軟萌的少女類型。
電梯門打開,她拉著楚凌趕緊離開。
門關上。
季箏放開楚凌的衣袖,捂住臉哭了。
楚凌猶豫片刻,「大小姐,你為什麼不解釋清楚,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他是季家培養的保鏢,比大小姐小了六歲。
他成年後,被家主派到大小姐身邊,保護她的安全。
大小姐以前天真爛漫,經過一件事,突然長大,她拼命地學習,獲得金融和法律雙學位,進入公司後,季家發展的更好了。
楚凌隱約知道一點,大小姐和賀庭的恩怨。
不過,他只是一個保鏢,沒有立場說什麼。
他掏出紙巾遞給季箏,站在一旁默默守護她。
「謝謝。」
季箏擦了擦臉,又恢復了往日冰冷的模樣,「我們回公司。」
楚凌乖巧點頭,「好的,大小姐。」
此時,電梯門外。
賀庭死死盯著那道門。
這個女人打了他一巴掌,什麼話都不說,拉著個野男人跑了!
季箏,你現在真是好樣的!
賀庭深吸幾口氣,壓下心底的怒火。
白柔輕輕碰了碰他的臉,眼中含著淚水。
賀庭搖頭,「我沒事。」
白柔似乎非常著急,雙手不斷比劃,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唉,你別哭。」賀庭放緩聲線,「我真的沒事。」
白柔眉頭輕蹙,眼淚如斷線的珍珠般,一顆一顆往下掉。
賀庭反過來安慰她,「別哭了,我看明白你的意思,我馬上去擦藥,不會留下疤痕。」
白柔用力點點頭,揚起一個甜甜的微笑。
賀庭有一瞬間恍惚,他好像看見了從前的季箏。
不!這不是季箏,而是白柔。
好好的一個女孩,可惜是個啞巴。
賀庭回國的路上遇到她。
白柔渾身髒兮兮的,被一堆人圍著打罵。
賀庭一心軟,把她帶回帝京。
還沒想好將白柔放在哪裡,她性格溫柔,又不會說話,去哪都會被人欺負。
賀庭嘆了口氣,「白柔,我們回家吧。」
白柔跟上他的腳步,眼底閃過一絲興奮。
嘿嘿,成功了。
……
古玩街。
林溪休息了三天,再次來到熟悉的地方。
錢富貴守在小板凳前,笑的跟二傻子似的,「大師,好久不見。」
林溪狐疑地打量他,「錢富貴,你不去德道堂,蹲我這幹什麼?」
錢富貴撓了撓頭,「我的算命水平,還是不損我爺爺錢半仙的名聲了。」
「大師,您請坐。」
林溪坐下,「我說了,不收徒。」
「我知道自己天賦太差,沒有這個想法。」
錢富貴憨憨地笑,「大師,你就當我不存在,該幹什麼幹什麼,我在旁邊看看。」
林溪同意了。
錢富貴的體型,往前一站非常唬人。
她喝了口水,開始今天的算卦。
前幾卦都是算學業、婚姻等等一些小事,很快解決了。
林溪淡淡道:「下一卦。」
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從手機殼後面掏出一張照片。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大師,我媽媽二十年前離開家走了,我只有這一張照片,我想問她現在在哪?」
林溪接過來一看。
照片極具年代感,上面人的五官已經看不清了。
她問:「你母親的生辰八字,有嗎?」
李聰搖了搖頭,「媽媽離開我們很久了,我不知道她的生辰八字。」
林溪一字一字道:「從你和你母親的面相上看,你母親二十年前就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