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車內,溫度極速飆升。
男人將懷裡的人放下,雙手圈住她的腰,兩天積壓的思念在這一刻爆發。
林溪被抵在椅背,已無路可退。
夠了,快放開。
不夠,遠遠不夠。
傅京堯吻的又急又凶。
林溪有些招架不住,呼吸越發急促。
她閉著眼,抬手掐了一下。
男人靠後,一些,嗓音啞的不成樣子,「溪溪輕點,可不能掐壞了。」
「什麼?」
林溪懵懵的,還未反應過來。
男人牽著她的手往下,嘴角勾起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
「他很想你,感受到了嗎?」
林溪猛地一驚,飛快抽回自己的手,裝作沒聽見、沒看見。
她揪住衣角,頭髮有些凌亂,衣服不知何時滑落,露出半截肩膀。
傅京堯眸色漸深,「溪溪,幫我……」
四個字清晰地鑽入耳朵,林溪仿佛被天雷劈中,呆了整整十秒。
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認真思考這個奇怪的問題。
兩人不僅車上,還在江家門口。
萬一某個哥哥或者弟弟突然蹦出來,她以後怎麼見人?
林溪張嘴,深吸一口氣。
傅京堯俯身摟住她的腰,頭埋在光滑白皙的肩窩,貪婪地汲取她的味道。
這麼久沒見,是他得寸進尺。
男人掀唇,嗓音微啞,「剛才的話當我沒說,再抱一會就好了,溪溪不用擔心。」
林溪僵住,任由他抱著。
身體變得不一樣,全身的力量往丹田下沉,有什麼東西正在生根發芽。
奇怪!她不由地想起釋空的預言。
這傢伙雖然瘋癲且中二,但有些話說的沒錯,虛妄法相中的畫面也沒錯。
林溪集中精神,內視自己。
那股奇怪的感覺消失了,好像從未出現過,一切都是她的錯覺。
難道真如釋空所說,她體內隱藏了一隻怪物,或者詭異的力量?
林溪皺眉,以前卻沒有感受到。
傅京堯見她神情凝重,手臂鬆了些,「溪溪,怎麼了?」
林溪回神,掃了下面一眼,「沒事。」
「你好了嗎?」
「快了。」
傅京堯安靜地抱住她。
咚咚咚!!
車外響起焦急的敲窗聲。
林溪心中一緊,趕緊端正站好,像課堂上被老師抓包了的學生。
她小聲提醒,「有人來了。」
傅京堯面色一沉,冷冷盯著窗外。
誰這種時候打擾他?!
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陳昭感受到冰冷的寒氣。
大概、也許、可能來的不是時候?
傅總去接夫人,在車裡說了這麼久的悄悄話,差不多結束了。
陳昭硬著頭皮開口:「傅總,時間到了,我們該回公司,等下有會議。」
「原來是陳特助。」林溪鬆了一口氣,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好了,上班。」
傅京堯緩了會,臉仍然有點黑,他正要打開車門。
林溪拉住他的手腕,撿起車座上的灰色領帶,「你的衣服,整理一下。」
男人西裝皺巴巴的,領口的兩粒扣子不翼而飛,胸口敞開。
衣衫不整出去,別人以為他們在車裡幹了什麼,其實什麼都沒幹,只是抱了會。
傅京堯一動不動,「溪溪,你幫我。」
林溪同意了,撫平皺皺的西裝,舉起領帶套在他的脖子,左看看右看看。
她搖頭,「不行,我不會系。」
傅京堯毫不在意,隨便她怎麼弄,
「沒關係,這樣算了。」
「不行!」
林溪想起傷口的包紮系法,亂七八糟綁了幾下。
三秒鐘後,一個歪歪扭扭的蝴蝶結立在領口,傅京堯瞥了眼,沉默不語。
她的設計挺獨特,他喜歡。
林溪拍了拍手,「搞定,拜拜。」
「嗯,等我回來。」
傅京堯面不改色,頂著奇怪的造型去上班。
公司的人慾言又止,一步三回頭。
陳昭最終沒忍住,「傅總,你的領帶系錯了,要不要重新綁?」
傅京堯勾唇輕笑,大方秀恩愛,「今早老婆親手幫我系的,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蝴蝶結,好看嗎?」
陳昭:「……」
黃文昌,祁聞野和傅總,時不時在他面前秀恩愛。
這些結了婚的男人,真的服了。
以後再也不多嘴。
多說一句,單身十年。
傅京堯收斂神色,走進會議室,慢條斯理掀唇,「開會。」
他補充一句,「蝴蝶結是老婆親手幫我系的,大家不用驚訝。」
陳昭:6!
誰問了?
……
帝景園。
林溪躺在床上補覺。
在江家的一夜,根本睡不著。
房間布置的漂亮,但氣氛非常壓抑,跟睡在棺材似的。
迷迷糊糊中,她又夢到了上次的夢。
身體不斷被撕扯,碎成了一片、兩片、三片……密密麻麻,數不清。
她成了小草,石頭,蚯蚓,眼睜睜看著時間流逝,卻無法改變。
畫面切換,她化身一隻烏鴉,飛啊飛啊飛得更高。
然後,撞到樹幹死了。
好蠢的鴉鴉,這一定不是她。
畫面繼續切換,林溪體驗了各種各樣的人生,短暫而死的快。
天空撕扯形成了一個黑洞,巨大無比,吞噬了一切,包括她。
林溪猛地驚醒,心臟砰砰地跳。
太真實了,仿佛親身經歷過。
林溪揉了揉太陽穴,下床喝了幾口水,清醒幾分。
現在下午三點,只睡了半個小時,難怪傅京堯還沒回來。
林溪坐在床上,打開手機刷小說。
越刷心情越煩躁,她拿出六塊碎片,按照直覺拼圖。
忽然,眼前閃過一道五彩斑斕的光芒,碎片上浮現古老的字跡。
又來了,神秘之光。
林溪咬住下唇,心臟有點難受,一股強烈的衝動湧上來。
她想,吃掉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