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大媽們神情頓時變了,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
「你小子到底幹了什麼?」
「瞧瞧這位姑娘的臉色,眼睛腫得像核桃,昨晚肯定哭了一整夜。」
「人家都追到這裡來了,小衡子趕緊交代錯誤,神算堂不歡迎說謊的孩子。」
他曾經對盧子昂說過這句話,結果迴旋鏢扎到自己身上。
季衡真不認識這位叫袁香雨的同學,但人已經暈了,還留下一句奇怪的話。
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季衡語無倫次,「欸不是,你不要暈啊,趕緊起來,這樣顯得我像一個拉起褲子不認人的渣男。」
他雙手握拳,「袁香雨同學,快起來!加油起來!」
地上的人一動不動,臉色蒼白。
林溪無語望天。
叫一個昏迷之人站起來,小衡子真是個鬼才。
她掏出銀針,「小衡子,退下。」
季衡瞬間有了希望,站在一邊當氣氛組,「大佬,你趕緊救活她,還我清白。」
「人還沒死,閉嘴吧你!」
林溪一針紮下去,地上的女人幽幽轉醒。
她捂住喉嚨,重重咳了幾聲,「大師,不好意思,讓你擔心,我,我……」
袁香雨緊緊抱著手臂,渾身抖個不停,「死了,她死了!!」
季衡急的團團轉,「話不要說一半,這樣有歧義,到底誰死了?」
袁香雨抬頭看了他一眼,尖叫著往後退,「啊啊!你走開!走開!!」
季衡摸了摸臉,「媽生娃娃臉,老人小孩見了都說可愛,哪嚇人了?」
袁香雨退到角落,神色異常激動,「鬼!你不要過來……你殺了她,是你殺了她!」
季衡好像明白了一點點,「大佬,這位同學把我當成了鬼。」
林溪凝聚靈氣於指尖,點了點袁香雨的額頭,「這裡沒有鬼,冷靜點。」
袁香雨沉默幾秒,抱頭痛哭,「嗚嗚嗚,她死了,下一個就是我,我不想死,抓了鬼……」
「對,只有殺了鬼,我才不會死!」
她猛地起身,直奔季衡而去,眼裡滿是恨意,嘴巴一張一合,詭異極了。
「鬼,去死吧。」
「哎呦我去。」
季衡四處逃竄,「她中邪了,她才是鬼。」
袁香雨一個勁地喊,「我看見了,你殺了黃桐桐,挖出她的心臟。」
「污衊啊。」季衡飛速逃跑,「大佬,救命!」
林溪按住他的肩膀,「小衡子,問題出在你身上。」
季衡一臉懵逼,用力扯了扯嘴角,「我沒毛病,保證是原汁原味的小衡子。」
他有一個大膽的猜測,「當年我媽生下雙胞胎,其中一個被狠心的保姆偷走,他受盡折磨,不甘命運的安排,逐漸黑化,變成殺人狂魔。」
「袁香雨遇見的人其實是我的雙胞胎兄弟,狂魔哥。」
林溪點評,「想像力非常豐富,你不去當編劇可惜了,但不是這樣。」
「袁香雨眼下浮現一層濃濃的陰氣,人中有一道深深的劃痕,證明她確實碰到了鬼,一隻沾染過人命的鬼。」
季衡總算懂了,「鬼變成我的模樣殘害同學,什麼仇什麼怨,這麼害我?」
林溪提醒,「仔細想想,你也遇見了那隻鬼。」
季衡抓了抓頭髮,想起遺忘在角落的記憶,他驚呼一聲,「袁香雨是隔壁學校的同學。」
前幾天,他受到朋友邀請,去帝京大學的隔壁,也就是京北大學遊玩。
朋友熱情招待,季衡喝的有點多,肚子咕咕亂叫。
如此熟悉的感覺。
不好,要拉!
季衡急沖衝進了一個廁所,蹲在坑上解決人生三急。
「啊,舒服~」
他提起褲子,推門出去。
頭頂的燈忽然滅了,整個廁所一片漆黑,靜悄悄的,只有他一個人。
季衡經驗豐富,無論這裡有沒有鬼,叫聲越大死得越快。
他捂住嘴巴,背部緊緊貼著牆壁,輕手輕腳往大門方向移動。
手指剛摸到開關,燈又亮了,一道尖叫聲響起,「啊啊啊!流氓啊!!」
緊接著,一個掃把打下來,季衡懵逼了一瞬,「我什麼時候成了流氓?」
他顧不了這麼多,抱住腦袋逃命,衝到外頭偷偷瞄了眼,「女」字格外顯眼。
媽媽啊!居然進了女廁所,難怪被人當成了流氓。
如此社死的事,季衡不願意說出來。
從安川回來才三天,出去玩了一趟就碰到了鬼。
他的命,真苦。
季衡解釋,「大佬,我當時肚子疼,可能沒看清走錯了,廁所的隔間大門緊閉,我拉完馬上走了,什麼都沒看到。」
林溪淡淡道:「人在著急的時候大腦非常清醒,你進去了還沒有發現異常,只有兩個可能,要麼你笨,要麼鬼迷住了你。」
季衡果斷選擇第二個,義正言辭指責,「該死的鬼!大佬,你一定要抓住他為同學們伸張正義,還我清白之身。」
林溪問:「你和袁香雨怎麼認識的?」
「我根本不認識她。」季衡撓了撓後腦勺,「在女廁所打我的人是袁香雨,她好像喊了自己的名字。」
袁香雨瘋狂搖頭,「不,不是我,那天我不在學校,因為害怕在寺廟睡了一覺,你聽錯了。」
季衡疑惑,「那是誰?」
「是,是……」袁香雨瞳孔猛縮,「我的室友,黃桐桐,她三天前死了。」
季衡倒吸一口涼氣,「我看見的人不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