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月往回走,緊張兮兮打量四周,看見抱孩子的人就害怕。
她見識過大師的能力,大師的話肯定有道理。
她在心中默念,不能接病人手上的孩子,不能接……
劉美玲堵在前面,面色極差,「花月月,你又去哪了?!辦公室的衛生搞完了沒?」
「馬上,馬上,哈哈。」花月月跑進辦公室,關上大門。
胖子大師不見了,清妍姐應該送他去了骨科檢查。
以她沒談過戀愛的經驗,一男一女單獨相處,眼神碰撞,肢體接觸,遲早日久生情!
不行!必須跟過去把把關,不能留兩人單獨相處。
趕緊搞完衛生,殺去骨科,加油!
花月月頓時幹勁十足,提起掃把,刷刷刷幾下搞完。
她推門衝出來,「清妍姐,我來了!!」
劉美玲面無表情盯著她,「花月月,打算去哪?」
「哎呦臥槽!」花月月緊急停下,鞋底板都冒煙了。
如果撞到護士長真的完了。
幸好差一點點,兩人鼻尖挨著鼻尖。
這距離好像有點曖昧。
花月月急忙後退,「不好意思,對不起,護士長大人請不要怪罪……啊!」
她腳底一滑,摔了個狗啃泥,四仰八叉倒在地上。
「哎呀媽呀!我的屁股,我的老腰!」
劉美玲皺眉,「花月月,你怎麼樣?」
護士長大人眼底閃過一絲擔憂,花月月剛好捕捉到了這一絲。
刀子嘴豆腐心,護士長心中有她的位置。
花月月捂住腰抽氣,「我疼~手疼,腳疼,那裡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劉美玲掃了她一眼,「別說假話。」
花月月轉了轉眼珠子,換上一副綠茶口吻,「真沒有,醫院的地板磚挺滑,我不行了……」
「護士長大人,您不用管我,我可以自己爬去骨科,嘶~」
劉美玲無奈,「我親自送你去!」
兩人前往骨科,路過一樓大廳,現在是晚上,醫院的人漸漸變少。
一位中年婦女站在大廳中央四處張望,她看見穿白大褂的兩人,徑直衝過去。
「你們是護士嗎?能不能幫我抱抱孩子?我上個廁所馬上回來。」
中年女人神色焦急,抱著一個粉色襁褓,孩子的頭緊緊靠在她胸口。
花月月提醒,「不要抱這麼緊,孩子呼吸不暢。」
中年女人訕笑,「嘿,你們還年輕不懂,小孩子抱鬆了沒有安全感,哭的可大聲了。」
她再次提出要求,「請你們抱一會好嗎?」
劉美玲伸手去接,花月月直覺不對勁,拍開她的手臂,「等等。」
中年女人面色僵住一瞬,她趕緊低下頭,掩蓋不自然的表情。
花月月眼神極好,捕捉到了這一瞬。
聯想大師說過的話,這個女人一定有問題,她手上的孩子也有問題。
劉美玲回頭問:「怎麼了?」
花月月堅決相信大師,「不能抱!」
中年女人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這和預想的不一樣。
她特意挑晚上光線不好的時候,帶著孩子來醫院找人。
機會只有一次,再拖下去會被人發現。
中年女人急了,「你們醫院的護士怎麼這樣,抱一下孩子都不行,我要投訴!」
劉美玲的眉頭更皺了。
如果被投訴,小事將變成大事。
她伸手,「你冷靜點,廁所在那邊。」
中年女人閃過得意的笑,「你一定要抱好,我的寶寶剛出生不久。」
看不清面目的孩子越來越近,花月月渾身發冷,拉著劉美玲飛快後退。
「不可以!」
劉美玲以為她在無理取鬧,「花月月,抱一下孩子而已,你又搞什麼鬼?」
花月月搖頭,「你忘了兒科有一條規定,必須先檢查孩子的生命體徵,不可隨便接手病人的孩子。」
劉美玲想起一件事,她輕聲道,「這位病人,你抱著孩子跟我過來,兒科就在不遠處,那裡有廁所……」
「不!我不去!」中年女人萬分焦急,「你抱住她,趕緊抱住她!!」
她身子往前靠,孩子的臉露出來。
花月月一眼瞄到異樣,「臥槽!你的孩子臉發紫,嘴唇發烏,該不會死了吧?」
中年女人發狂,「沒有,她沒死!」
花月月邊後退邊喊,「你露出孩子的臉看看。」
中年婦女胡言亂語,「我的孩子沒死!我的孩子死了,被你害死了!」
一大口鍋砸下來,花月月拉著劉美玲衝出大廳,「保安,快來!」
中年婦女很快被控制,她手上的孩子確實死了。
花月月有些後怕,「幸好我們沒接她的孩子,否則說不清楚。」
中年女人故意抱著死嬰來醫院,藉口上廁所,將孩子丟給她們。
回來發現孩子沒氣,中年女人肯定大吵大鬧,污衊她們害死了孩子。
劉美玲手心冒汗,「如果我們真碰了她的孩子,絕對惹上一樁禍事。」
以前有過這樣的例子,家屬在醫院拉橫幅,那位醫生被迫辭職。
有些事一旦惹上根本甩不掉,哪怕你沒做錯什麼。
醫院既有人間真情,也有人性泯滅。
劉美玲問:「你怎麼知道?」
花月月雙手合十,對著天空拜了拜,「感謝無所不能的大師,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爸爸。」
「神神叨叨。」劉美玲打量她,「你果然在裝病。」
「哎呦!」花月月瞬間變臉,換上一副痛苦面具,「剛才腎上腺素極速飆升,現在又痛了。」
劉美玲催促,「快走,我要回家。」
花月月笑嘻嘻,「好噠,護士長大人。」
「什麼鬼稱呼?換掉。」
「不換,這樣顯得你獨一無二。」
「隨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