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正在廚房指揮十個廚師做飯,突然打了個噴嚏。
這一動,腰又疼了。
「哎呦,我的老腰啊!!」
「剛剛誰罵我?」
劉管家從門後冒出來,「吳媽,你有傷在身去休息,這裡有我盯著。」
吳媽撐著腰,「沒關係,我可以的,廚房的事交給我,你去前面接待。」
劉管家交待,「別逞強,有事叫我。」
吳媽點頭,繼續指揮廚師做飯,「老爺子和老太太不吃香菜,少夫人啥都吃,大少爺不吃的可多了,他不吃……」
劉管家剛走進前廳,一道響亮的聲音傳來,「外公,外婆,我來了。」
這聲音一聽就是季衡,劉管家趕緊迎上去,「小少爺回來了。」
傅家人員少,傅京堯是大少爺,季衡則是小少爺。
季衡傻笑,「劉管家,好久不見,你的頭髮又多了。」
「哈哈。」劉管家摸了摸腦殼,「小少爺,你快請。」
季衡提著禮物進去,「外公,外婆……哎呦!臥槽!!」
他看見裡面的人嚇了一大跳,立刻端正站好,弱弱地喊了聲 ,「哥,嫂子。」
傅京堯淡淡掃了他一眼,「這麼大了穩重點,整天跟個小學生似的。」
季衡撇嘴,「哥,您說的對,我改,馬上改。」
他左右看了看,「外公外婆呢?」
「在這。」傅建華和張文秀從廁所走出來,「季衡,你又長高了。」
上次見季衡,他還是個半大的孩子,時間一晃長這麼高了。
季衡上前抱了抱兩位老人,「外公,外婆,你們總不在家,我、姐姐和爸爸媽媽非常想你們。」
張文秀踮起腳尖,摸了摸他的腦袋,「以後我們經常在家,有空來玩。」
「好。」季衡舉起禮物,「外公,生日快樂,祝你壽比南山、長命百歲、萬事如意、心想事成、天天開心……」
他噼里啪啦說了一大串祝福語,傅建華聽的耳朵起繭,這孩子的性格和京堯完全相反。
季衡社牛,臉皮比牆還厚,跟誰都能撈上兩句。
傅建華接過禮物盒子,「小衡,你的心意外公領了,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季衡抓了抓頭髮,「爸媽和姐姐晚點來,他們還有事,我今天正好沒課,先來了。」
傅建華拉著張文秀坐下,「小衡,你也坐。」
季衡看了看沙發上的兩對,自覺坐到角落,這個位置前面擺了盤橘子,他拿起一個開吃。
嗯?有點酸。
不確定,再嘗嘗。
季衡不知不覺中吃完一盤橘子,「外公,還會有人來嗎?」
外公外婆生了兩個孩子,媽媽和舅舅,舅舅舅媽很早便去世了,除了他們一家,好像沒什麼親戚。
傅建華:「應該沒人來了,往年我和文秀不在家,今年在家過生日,知道的人極少。」
「親近的朋友知道我喜清淨,早早派人送來了禮物,今天算家宴,我們一家人好久沒聚聚。」
「小衡,等下不准偷偷溜走。」
季衡保證,「外公,不會噠。」
大佬在這裡,神算堂沒有開門,他溜出去沒瓜吃,跟著大佬才有新鮮的瓜吃。
五人坐了會,劉管家急沖沖跑進來,附在傅建華耳邊,「老爺子,那個人來了,說是許久未見,甚是想念。」
「她?」
傅建華臉色變了變,看向身旁的人。
張文秀安撫性拍了下他的手,「二十年沒見,終究血濃於水,既然來了見一見,沒關係的。」
「是啊,二十年了……」傅建華揮手,「叫人進來。」
「好的。」劉管家去請人,順便叫祁聞野過來,萬一發生點什麼,這個大塊頭能將人打包丟出去。
季衡豎起耳朵,「外公,誰啊?」
他從來沒聽說過外公還有血濃於水的親人,不會是私生子女吧?!
不可能,外公外婆青梅竹馬,感情一向很好,到底是誰?
哎呦我去!一不小心碰見個大瓜,跟著大佬隨時吃瓜。
傅建華瞪他,「小孩子少管,不關你的事。」
季衡悄咪咪往林溪那邊挪,正要開口,被傅京堯一巴掌拍開,「一身汗味,離遠點。」
男人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嫌棄,季衡乖乖起身,繞到沙發後面,「大佬。」
一道冰冷的目光射過來,季衡立刻改口,「大嫂,我好奇死了,外公的誰啊?」
林溪一字一字道:「觀爺爺面相,前額天日月角微微隆起,且有斜紋,左邊眉尾散淡,下有一道紋。」
季衡完全聽不懂,「嗯嗯,然後呢?」
林溪無語,「你看我算卦算了這麼久,居然一個字沒聽懂。」
季衡嘿嘿傻笑,「大佬,快告訴我嘛。」
林溪聳肩,「這是另外的價錢,你慢慢猜。」
季衡還想問,傅京堯提起他的衣領,丟到角落的沙發上,「溪溪說了,自己猜。」
季衡暗暗做了個鬼臉,「略略略,小氣鬼。」
他不敢再問,再問下去要麼被丟到非洲挖礦,要麼被丟到西伯利亞挖土豆。
劉管家帶著三人進來,兩男一女。
女人四十歲左右,保養的極好,她畫了個淡妝,那雙水潤的眼睛如同十八歲少女,透著滿滿的天真。
她右手邊是一個中年男人,頭頂稀疏。
左手邊是一個清秀少年,臉色慘白,身上散發一股病氣。
兩個男人長的有幾分相似,明顯是父子。
女人眼中含淚,正要開口說話。
「咳!!」
祁聞野面無表情咳了一聲,站在門口展示他的大花臂,以及發達的肱二頭肌。
仿佛在警告三人,好好說話,不然……呵呵!!!
女人愣了下,害怕地往後縮。
季衡默默給祁聞野點了個贊,不愧是從非洲回來的狠人。
黑社會氣勢往這一放,誰敢造次?!
中年男人摟住女人的肩膀,「別怕,保鏢而已。」
女人定了定心神,慢慢走到傅建華面前,哭著叫了聲。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