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裡什麼樣的花都有，秦懷瑾卻在進來以後，徑直走向了那一片開的燦爛的洋桔梗。
到了那片話前秦懷瑾蹲下身，仔細挑選了起來。
傅司珩站在他身後，便可後終於是忍不住開了口。
「爸，葉柄天到事您應該也知道了，最後一條可以深入敵營的線被葉楚柔親自斬斷後，不僅藥物研究所進不來了，可能以後都會很難再有這樣的機會吧對方那個組織徹底摸清看透一網打盡了，所有，我怕……」
「怕他們想要南南去深入虎穴給他們探路？」秦懷瑾直接把他話里未明之意說了出來。
傅司珩沒有否認，事實上，他確實是這麼想的。
「這段時間，葉楚柔幾乎算得上是一點機會都不放過地對南南動手，因為把南南抓走，再用南南去換取林慕言已經是她最好的選擇。」
傅司珩簡單把目前的情況跟秦懷瑾說了遍，秦懷瑾也剛好把花選好。
男人站起身，臉上情緒不明，卻是跟著補充了一句，「而南南，也正好是我們這邊能繼續深入M組的最好也是代價最低的選擇了，對嗎？」
傅司珩點了下頭。
秦懷瑾嘆口氣，苦笑一聲，「果然，我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他其實從一開始就想到過，最後的最後，說不定南南也會被架到這個位置上。
本來，在聽說了葉柄天的事時，他心裡還在慶幸，說不定不用走到那一步事情就能解決，但最後還是這樣了。
「司珩。」秦懷瑾忽然叫了一聲，「你知道南南的任命書已經下來了嗎？」
傅司珩一怔，忽然冷笑了起來。
原來，是因為任命書。
因為在那個位置上，所以很多事，只能服從。
「這樣啊。」
他冷笑一聲，「行，我明白了。」
大概是他這個人真的沒什麼國家榮譽感，所以，在清楚了是怎麼回事後，他感覺到的只有可笑。
當初她一心奔事業時，因為一些流言便逼得她不得不離開，現在需要利用她了，又不管不問把她推到這個位置。
「國家利益，始終重於個人利益，司珩，既然做了她的愛人，你就該學會理解與支持。」
傅司珩是沉著臉從花店出來的。
他從花店出來，就徑直往墓園走去。
並非不能理解，只是有些心疼，心疼死了！
江南看著傅司珩沉著臉的樣子，抿了抿嘴角，正要跟上去，便聽秦懷瑾在後邊叫了聲，「南南，來，給你媽媽抱著花。」
江南看了眼前方已經消失不見了的男人的身影，嘆了口氣，還是往秦懷瑾身邊走去。
秦懷瑾看著抱著花目光卻一直往傅司珩那個方向瞟的江南，忽然忍不住笑了聲，抬手重重在她腦袋上揉了一把。
「放心，一會兒不哄跑不了！」
江南臉上多少有些不自然，「爸！」
秦懷瑾被她逗得哈哈笑了起來。
「走吧，哄你老公去。」
江南有些無語，「爸，你就別笑話我了！」
秦懷瑾嘆口氣，「你說，如果你媽還在，該多好？」
江南腳步頓了一下，轉頭滿是心疼地看向秦懷瑾，「爸……」
秦懷瑾笑著搖搖頭，「我現在已經很知足了，她最終還是回到了我面前，雖然是以這種方式，但我真的已經很滿足了，更何況她還給了我這麼可愛的一個女兒。」
他目光溫和地落在不遠處那塊屬於沈清雅的墓碑上，臉上竟然真的是滿足。
「至少，我的思念現在有了歸處。」
江南倏地紅了眼圈，她明白秦懷瑾心裡大概是沒有什麼怨言的，但她還是會心疼。
秦懷瑾和沈清雅，她都心疼。
明明可以恩愛一輩子的，現在卻要陰陽兩隔。
「爸，以後我們常來看媽媽。」
「好。」秦懷瑾應著，「我跟你媽媽之間遺憾也好，無奈也好，現在都已經成定局了，但你跟傅司珩之間，還有太多的可能。」
「雖然我很想說，我的女兒你做什麼我都支持。」
「但你們既然決定走下去，你就該在做決定前考慮他的感受，你們現在是一個整體，這個時候，你的犧牲便不止是你一個人的犧牲了，你要讓他跟著你一起犧牲，卻不願意跟他多做商量，你這是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江南抿了抿嘴唇，「爸，我知道了。」
秦懷瑾掏出一方手帕把沈清雅的照片擦了又擦。
「生氣沒？這麼久沒來看你？別生氣，以後不敢了，我啊，退休了……以後就算天天來看你都行。」
他說著，忽然停了下來，像是在調整情緒，但
很快，他就又笑了聲，「閨女女婿也來了，都很好，放心。」
「你們兩個，過來，給媽媽鞠個躬。」
江南看了眼傅司珩，傅司珩卻沒有看她，只是在墓碑前鞠了個躬。
江南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秦懷瑾見狀也學她嘆了口氣，「行了，你倆回吧，我自己在這裡待會兒。」
江南動了動嘴唇剛要說什麼，就見傅司珩已經轉身離開了。
秦懷瑾衝著江南擺了擺手。
「哄你老公去吧，別耽誤我陪我老婆了。」
江南過去抱了抱秦懷瑾，「今晚去我那住，行嗎？」
「好。」
江南從裡邊出來，傅司珩已經上了車。
她坐上車，剛繫上安全帶，傅司珩的車便沖了出去。
「在生氣？」
江南問。
傅司珩：「哼。」
江南：「彆氣了，你是第一位，行嗎？」
傅司珩：「呵。」
江南沒再說話，直到車停在小區車庫，她才開口：「不是不想給你承諾，而是很多事我也沒辦法確定，不想給了你承諾又做不到。」
傅司珩沒說話，直接關門下了車。
江南嘆口氣趕緊跟了上去。
只是她才剛剛邁進電梯，便忽然被人壓在了電梯壁上。
緊接著，溫熱而危險的呼吸在後頸落下，鋒利的牙齒刺破皮肉。
傅司珩聲音從背後傳來。
「你是我的，卻從不只屬於我，寶貝，求你多愛我一點，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