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臨洲眼帘垂下,盯著在他手背上匯聚又向下滑落的幾滴淚珠,喉結慢慢的滾動著。
他一把將她橫抱起來,任憑長發凌亂在懷裡,大步的走出了酒吧。
夜風下車,打開車門。
「傅總,要去醫院嗎?」夜風問。
林妍的臉頰很紅,嘴唇微腫,看起來像是酒精過敏。
思考片刻,傅臨洲說著,「去京禾國際醫院。」彎腰,將她塞進了車裡。
法拉利疾馳而過,捲起漫天黃沙。
十月的天氣就有點微冷,剛才在酒吧里還是醉醺醺的,冷風透過車窗的縫隙進來,把林妍吹醒了。
她開始亂說一通,然後又哭哭啼啼的,鼻子也開始紅了起來,傅臨洲把手放在她額頭上,試探溫度。
她不依,伸手推開他的手,眼神裡帶著委屈和埋冤。
「我不管你現在是誰,離我遠點,不然我就報警了,」
然後又抱住傅臨洲,最後突然在他懷裡睡了過去。
傅臨洲給她換了一個姿勢,讓她靠在他的肩膀上。
夜風在前面開車,突然聞到一股令人噁心的酒糟味。
立馬把車停在邊上,下車吐了起來。
沒錯,林妍吐了,吐在傅臨洲的身上。
傅臨洲額頭黑成一條線,小心翼翼的撐著林妍。
「好了嗎?」他朝外面看去。
夜風艱難的作了一個OK的手勢。
到京禾醫院,醫生過來檢查,確認林妍酒精過敏。
傅臨洲就站在病房門口,看著護士打點滴。
陸銘拿著剛才林妍檢查的單子走了過來,遞在他手上;「臨洲,簽下字。」
傅臨洲掃了一眼,利落乾淨的在家屬名字那一頁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陸銘往上推了下眼鏡,不解的問道;「你們真在一起了?」
「沒有。」他回答的乾脆利落。
「聊會?」陸鳴問。
傅臨洲回;「可以。」
兩人來到醫院的頂樓。
傅臨洲背靠在天台上,陸銘知道他開車,沒給他酒,從包里摸了支煙扔過去。
「那你們現在是怎麼回事,那天我看到新聞,以為是晚檸回來了。」
傅臨洲吸了一口手裡的煙,煙霧又從口腔里慢慢吐出。
他將菸蒂按熄,眼睛俯瞰整個帝都,緩緩開口,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道;「她不是晚檸。」
「我知道,可……..算了,陸銘止住剛要說的話;「那你現在怎麼打算?」
他沒有回答。
半晌,傅臨洲扔掉手中的煙,「我先走了。」
「她呢?」陸銘手裡拿著酒,跟在後面問。
傅臨洲轉身,「明天會有人來,」說著,他指著陸銘手裡的酒;「少喝點,別到時候給別人做手術,拿錯刀了。」
這句話像是開玩笑似的。
陸銘聳肩,「只要病人敢讓我開刀,我就敢上手術台,包活的。」
傅臨洲回了個手勢。
陸銘打著嗝;「無趣。」
早上,陽光透過茂密的枝葉灑在樹幹上,斑駁點點,在地上投射出無數個金色斑點,好似金子一般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樹林裡的蟬鳴不斷的從枝葉縫隙中穿插而過,發出一陣陣刺耳的叫聲,令人頭皮發麻。
林妍睡眼朦朧的從床上起來,發現沐橙正用飲水機給她燒水。
不愧是好朋友。
記得昨晚自己又哭又鬧的,她應該也沒有休息好。
沐橙喜歡留波浪捲髮,穿白色襯衫,香檳色裙子。
林妍每次看見她這身裝扮,總是想喊她老師。
這是她們之間的玩笑話,沐橙也不會生氣。
「橙子。」林妍在床上喊她。
沐橙聽見她的聲音,轉身過來,怒瞪著她;「你這幾天死哪裡去了?昨晚打個電話吧,話說到一半,又給掛了,你知不知道?我差點要報警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