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遇刺

  「陸棠?」

  劉景宣聽到他疑惑的聲音,挑眉戲謔地看著他,「怎麼,堂堂燕歸堂東家,不知道陸棠是何許人也?」

  薛青末端起茶盞,唇角掛著淺淡的笑,糾正道:「燕回堂。」

  劉景宜不甚在意,不都是一個意思嗎。

  「薛老闆不會沒有這個人的消息吧。」

  薛青末笑了笑,「不用激我,你給的起價,我就能給你滿意的消息。」

  劉景宜哈哈笑起來,「薛老闆就是爽快,我要陸棠的全部信息,你開個價。」

  薛青末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二十萬兩黃金。」

  劉景宜陡然沉了臉。

  只是要她的消息而已,開出這個價格,根本就是獅子大開口。

  不如直接去搶國庫。

  連年戰事,現在國庫都沒這麼多銀錢。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了。」劉景宣臉色陰晴不定。

  薛青末含笑說道:「若是旁人,出再多錢我也不給,我惹不起她身後的人。」

  劉景宣面色稍霽,陸棠是丘師之徒,的確不是一個商人能惹得起的,哪怕這個商人再有本事。

  「所以,陸棠還有兩個師兄?」

  劉景宣花了三萬兩黃金,對陸棠有了一些基本的了解。

  薛青末點頭,「不錯。」

  「她師兄是誰?本事如何?」

  薛青末淺淺一笑,「這是另外的價格。」

  劉景宣:「…」

  原來陸棠竟然是蕭知遠的原配妻子,還有個六歲的嫡子。

  不僅如此,她還是陸參政的庶女!

  劉景宣原想著封陸棠為皇后的念頭徹底打消。

  他接受不了不潔之女,更何況她還有個孩子。

  但若封個貴妃在宮裡養著,也不失為一個方法。

  倒是蕭知遠,怕是藏了不少秘密,他們和離之事,是否有預謀和企圖。

  一瞬間他想了很多種情況,不過有個嫡子這件事倒是意外的收穫。

  他一直覺得陸棠不好拿捏,沒有軟助,豁出去命都不要的人,如何駕馭?

  現在不同了。

  得到這些消息的劉景宜一時覺得自己的錢花的冤枉。

  他若是多打聽一下,何苦三萬兩黃金打了水漂。

  好在他還得到了一些邊關要事,知道陸棠不僅會打造武器,對農耕桑植似乎也在行。

  劉景宜眼底泛起光,「薛老闆覺得,我若是納了陸棠如何?」

  他已有太子妃和兩個太子側妃。

  薛青末遮住眼底的情緒,嘴角的笑容帶著幾分涼薄,「花前月下的時候,太子和她討論如何農耕,討論火器如何改進嗎?」

  劉景宣愣了一下,想了想那個場景,心底的念頭好似竄起的火苗被淋了盆冷水。

  這女人真是奇特,不學琴棋書畫顯露人前,也不學如何討得男人歡心,一門心思淨學這些東西,這樣的女人娶回家未免無趣。

  根深蒂固的思想,讓劉景宣止步不前。

  回到東宮,劉景宣馬上安排暗衛,將東宮守得水泄不通,其中以他的寢宮和陸棠居住的偏院為甚。

  如此他仍舊擔心,老三知道了他在打造火器的事情,就知道陸棠的重要性。

  陸棠一死,他的火器軍隊將遙遙無期,老三就有了時間籌備。

  也幸好見了薛青末一面,劉景宣有了防備,接下來十餘日,東宮遭遇了四次刺殺,全都是奔著陸棠去的。

  他原以為東南飛的人過來需要一些時間,看這樣子,老三早就花了這個錢。

  「殿下,不好了,陸姑娘遇刺了!」

  劉景宣還沒落下的心倏然提上來,他披上衣服就從側妃的床榻上下來,腳步匆忙向著偏院而去。

  偏院一片狼藉,院子裡用來放置東西的梅花桌硬生生被劈成兩塊,兩個暗衛受傷。

  劉景宣一步不停進了屋中,地上斑駁的血跡讓他心裡一沉。

  待看到陸棠安然坐在那裡,只是面色蒼白了一些,眼尾泛著紅,他陡然鬆了口氣。

  陸棠沒受傷,遇刺的時候受到驚嚇摔倒了。

  看到劉景宣,驚魂未定的陸棠臉上淚珠大顆大顆掉落。

  見她我見猶憐的模樣,饒是劉景宣打消了一些念頭,也不由得心生憐憫。

  她身旁的小丫鬟面色漲紅,垂著頭,顯然也嚇壞了,身體都輕輕顫抖。

  「讓陸姑娘受驚了。」

  他吩咐人將偏院收拾一番,下人來報,死了一個匠人,其餘的人沒受傷。

  安排下去,劉景宣才注意到小丫鬟背後好像藏著什麼東西,他目光有些狐疑。

  「你拿了什麼?」

  小丫鬟眼神閃躲一下,又看向陸棠,背後的手緩緩拿到身前。

  是一根蔥。

  劉景宣:……

  她該不是慌亂間,想用這根蔥來打刺客吧?

  想及此,他啞然失笑。

  這之後兩日,陸棠神情恍惚,整日擔驚受怕,稍有風吹草動就噤若寒蟬。

  偏偏那些東南飛的混帳東西,個個都不怕死,明知道東宮是什麼地方,仍舊一波接著一波往這裡奔。

  儘管沒有得逞過,卻致使整個東宮不得安寧,後宅女眷也嚇得夠嗆。

  劉景宣又讓人加了防守,然沒過兩日,下人來報,陸棠病倒了。

  他眼睛一轉,計上心頭。

  他讓人宣了太醫。

  太子妃遲疑了一下,「殿下,宣了太醫,會有不少人知道的。」

  最重要的是三皇子會知道。

  劉景宣勾唇一笑,「為的就是讓他知道。」

  太子妃怔了一下之後,恍然道:「難怪殿下讓秋菊躺在偏院中。」

  秋菊是東宮的一個侍妾,身子弱,前些日子刺客進府又受了驚嚇,今早太子忽然吩咐讓人將她抬到偏院。

  太子妃知道,如此掩人耳目,怕是要將陸棠送出去。

  「送到哪裡能安全?」太子妃搖搖頭,這皇城到處都是眼線,不知道哪一個是三皇子手底下的人,想要瞞天過海太難了。

  劉景宣卻笑了。

  「送去皇宮。」

  太子妃露出驚詫之色。

  皇宮,如今父皇昏迷不醒,三皇子把持皇宮,又有皇城司的人守著,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劉景宣笑容微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三弟那麼聰明,怕是也想不到,我會將他想要的人,藏到他眼皮子底下。」

  太子妃稍加沉吟,「您是想送到母妃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