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知遠能夠如此快速在邊關立功,難道不是借著陶將軍女婿的名義嗎。
否則以他的資歷,如何能得到玄甲軍的認可,如何在軍中形成自己的威望。
不得不說,舊部有一部分猜對了。
當初侯府衰敗的厲害,蕭知遠很難借勢,巧好袍澤之妹的陶雲傾借住到府上,他很難不被她身上那層光環吸引。
加之陶雲傾能說會道,能文善武,各種優勢之下,他便從心底里覺得陸棠粗鄙淺薄,許她正妻之位,愈發覺得她德不配位。
而當初,他也有心藉助陶將軍在軍中的影響力,想獲得一些資源和支持,好爭取上邊關立下戰功,保住侯府地位。
如今他如願了,卻不是因為陶雲傾,而是因為陸棠。
見雙方扯皮,陸棠站在不遠處有些奇怪。
即便蕭知遠距離這裡比較近,那這個時候大師兄也應當趕過來了才是。
可這麼久都不見他的身影,不免讓人多想。
她可不信守城軍沒有通知他,恐怕第一個稟報的就是大師兄。
陸棠一線吃瓜,吃得津津有味。
剛開始虎嗅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現在見到這些舊部根本不知道陶雲傾的所作所為,便知道其中定有蹊蹺,興致勃勃觀望起來。
蕭知遠幾次命令這些舊部收了東西離開,卻根本沒有人聽他的。
常備守城軍也不過三千人,若想以武力制住這些人,恐怕還要通過樞密院或者皇城司調動人馬。
但蕭知遠知道,若是動用武力解決這些『不反抗』之人,定會引起民間輿論,怕是會惹得皇上不滿。
蕭知遠一籌莫展,心頭的火氣都快壓不住了。
自從知道了他的身份,這些舊部看他的眼神都變得異樣,說話含沙射影不說,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敬重。
五千陶家軍舊部城門請願一事迅速發酵,鬧得滿城風雨,眾人都在討論陶雲傾一時。
原本陶雲傾的事情只有上層階級知道,如今就是街頭商販,賣菜阿婆都知道了她的名字。
只不過說起來,說的都是『忠良之後』。
陶家軍舊部也不算太傻,還知道卸了鎧甲和武器,如此不論是皇城司還是樞密院都不可能扣他們一個謀逆的罪名。
陸棠嘖嘖兩聲,不得不說,這背後之人,還是相當有謀略的。
但不知道怎麼的,她總覺得這背後之人,未必是想要救出陶雲傾。
如果不是,那又是何意?
陸棠正思索的時候,城門處有了動靜。
一隊身著金紋玄衣,頭戴翼善冠的侍衛騎馬出現,為首之人正是大司命方聞洲。
看到這些人明目張胆地在城中騎馬,百姓們就猜出了他們的身份。
方聞洲高坐於馬上,一身凜冽的煞氣繚繞,讓人看了不寒而慄,一些膽子小的百姓,用不著守城軍驅逐,自發散開了。
饒是在戰場上廝殺過的陶家軍舊部,見到大司命,氣勢也不禁矮了三分。
「給罪人陶雲傾請願?」
一句話,似是點燃了舊部的怒火,一個舊部努力抬起頭,「大司命以什麼罪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