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硯秋的媽媽根本不需要風吟的回答，自己一個人說了很多，很多。
由原本的平靜，說到有點激動，最後更是從中聽出她的悲傷。
她對視著風吟的眼睛，眼裡有點點淚水。
「你說，我怎麼就沒能給他一個健康的身體呢。」
程硯秋的媽媽眼睛努力向上看，她不想哭，真的不想。
程硯秋的身體不好，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她怪自己，真的怪自己沒能給孩子一個好的身體。
「從小到大，他吃的藥比飯都多，大手術三回，小手術十三次，苦藥湯子加起來都夠一條小河了。」
一滴淚終究是沒有控制住的從程硯秋媽媽眼角落下來，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她側頭，不經意的用另一隻手背擦拭著，鼻子用力抽動兩下，眼神中沒有了之前的嬉笑，是無比的認真。
「我肯定程硯秋喜歡你，你還未喜歡上他是不是？」
風吟點頭。
「沒關係，我不求你一定喜歡上他，只要不抗拒你自己對他的情感好不好？」
不抗拒？
風吟想到之前的心理波動，其實都被她壓下去了。
「我儘量。」
她並沒有完全的答應，對程硯秋到底是什麼，她不確定。
如果不是程硯秋真的註定要死的早，不是兩個人都是理智型人格的話，她不會簽下那份戀愛協議。
「儘量就好，儘量就夠了。」
程硯秋的媽媽破涕為笑，臉上儘是滿意的看著風吟。
「風吟，你什麼都不需要做，什麼都不需要改，他喜歡的就是你。」
同樣的話，風吟今天剛剛聽過。
「謝謝你，您是一位很好的母親，自責愧疚可以有，但不該是生活的主基調，程硯秋並不想看見，他早就接受了自己的狀況，你們的擔心和過於關心，對他來講是另一種他不想要的負擔。」
程硯秋的母親沉默，她知道，她懂，可她總想爭取，再爭取。
哪怕程硯秋已經開誠布公的和他們談過一回，可放手哪裡有那麼容易。
「我懂，可做不到，若是我們家一貧如洗，爭取到這個份上，也許我也就放棄了，可我們的錢花都花不完，我總覺得找一找，試一試，還能有幾分希望。」
「也是，有錢人的煩惱。」
風吟半開著玩笑，程硯秋母親也不在繼續這個悲傷的話題。
飯菜也陸續上來了，兩個人邊吃邊聊。
風吟得知程硯秋的媽媽穿的如此接地氣，是因為一位大師說過，家裡的人越接地氣越好。
雖然毫無憑據，但當媽的就想試試。
一頓飯吃完後，程硯秋的媽媽率先結帳，風吟並沒有爭搶。
兩個人從商場出來，準備各自回家。
可晚上七八點的商城門前，人潮擁擠，別說擠上公交車了，打車都打不到。
「風吟，你開車了嗎？」
風吟搖頭道：「我沒有車。」
「哦—忘記了，你現在還沒錢。」
程硯秋媽媽說的直白，風吟根本不在乎。
不得不說，兩個人相處的十分自在開心。
「既然這樣，阿姨給你買輛車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