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琴慧只顧著聽鍾盼盼的主意,還真沒考慮到這一點。現在經過鍾張氏這麼一分析,心裡也確實有點過意不去。
鐘琴慧只好對著鍾張氏撒起了嬌,「好了,娘,你看我現在不是沒事嗎?你就別擔心那些有的沒的了。」
鍾張氏一聽她這話,立刻就不忍心繼續指責她的不是了。
「好了,你躺下再休息休息吧。」說著,鍾張氏扶著她躺下就要離開。
只是還沒轉身,衣袖就被鐘琴慧又給拽住了。鍾張氏剛一回頭就對上了鐘琴慧委屈的視線。
「娘,那我和……李郎的事情,您是不是也該同意了?」
這句話她其實已經憋了好久了,就是看著鍾張氏現在心情好點了,她才敢提的。
而鍾張氏也最怕聽到她這句話,可該來的還是得來,她心裡其實都知道。
她又坐在了鐘琴慧床邊,想要勸解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已經被鐘琴慧給打斷了。
「娘,我真的求您了,就讓我和他在一起吧,行不行?你也知道我這麼大年紀了遇到一個喜歡的人不容易,何況李郎也真心喜歡我,這就是天作之合啊,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麼就不願意呢?」
「就算他是窮了點,可只要我們兩人互相喜歡,以後的生活都可以一起努力呀,總之,再苦的日子對我來說也都是甜的呢。」
鐘琴慧喋喋不休的說著,臉上不禁洋溢著甜蜜的笑意,腦海里已經開始幻想她和李郎的婚後生活了。
鍾張氏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但憋了半天愣是一句都沒有說出來。
特別是看到鐘琴慧這麼渴望的眼神後,她就於心不忍了。
她也很了解鐘琴慧的性格,她認準了一件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要是她繼續阻止,再發生這樣的事她可真怕有些承受不住。
鐘琴慧見她猶豫了,就知道機會來了,也是趕忙又朝她撒起嬌,「娘,您就應了我吧好不好,李郎說了會風光娶我的呢?只要您應了,我一句話,她立刻就會送上聘禮,到時候我看咱村里誰還敢嘲笑我。」
終於,鍾張氏實在架不住鐘琴慧的聲聲催促,萬般無奈下還是點頭同意了。
只是她看著鐘琴慧的眼神卻充滿了淚水,雙手更是疼惜的輕撫著她的臉蛋。
「哎,娘就你這麼一個女兒,從小疼到大,不應你還能應誰?既然你全心全意要跟著他,那就嫁吧。」
鐘琴慧一聽,兩眼更是樂開了花,立刻激動的就把她抱在了懷裡。
「娘,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你啊就放心吧,你的女兒以後一定會過得很幸福的。」
「總之,嫁給愛情的女子肯定都不會過得差的。」
鍾張氏哪裡聽得進去她這些話,只是搖搖頭道:「就你個傻丫頭信這些,不早了,你快些睡吧。」
「嗯,娘,您也回去早點睡。」
說著,鍾張氏關上門出去了。
留下被窩裡的鐘琴慧一晚上翻來覆去的都興奮的睡不著覺,她只要一閉眼就能看到李郎的身影,直到實在有了些困意,好不容易睡著後做夢也喊著李郎的名字。
天大亮後,鐘琴慧早早就起身換了一身新行頭。
屋裡人見她一副容光煥發的樣子,簡直和之前的狼狽判若兩人也實屬有些驚訝。
「小姑,你這身體恢復好了嗎?就出來吹風了。」鍾良賢先是問了句。
緊跟著大房和二房也都關心的問了句,鐘琴慧也是立刻高興的回應著,「沒事了,大家不必擔心,對了,我還要和大家宣布一件喜事,娘答應我和李郎在一起了。」
「咦?真的嗎?」三叔驚訝道。
倒是一旁的鐘盼盼聽到後,立刻跑到了鐘琴慧身邊說著恭喜的話。
「太好了啊,小姑,看來奶奶也終於想通了呢。」
鐘琴慧聽到鍾盼盼的話,心裡也的確美滋滋的。她立刻伸手滿意的拍了拍鍾盼盼放在她胳膊上的手,隨後湊近她耳邊小聲說了句。
「還是多虧了你啊,我的好盼盼,你放心,以後小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哎呀,小姑這是什麼話呀,能幫小姑分憂本就是我應該做的呢。」鍾盼盼柔和的說著。
這話對鐘琴慧來說別提多受用了,正好到了吃早飯的時候,鍾張氏一聲喊,大家都齊齊過去落座了。
飯菜依舊和往日一樣平淡簡單,可鐘琴慧吃著就是覺得香的不行。
結束後,她通知了鍾張氏一聲要出去,就獨自去找她的李郎了。
鍾張氏知道卻也沒有阻止,既然答應了,那就只能任由她了。
只是一旁幫著收拾碗筷的鐘李氏卻不放心的走了過來,她趕忙問著鍾張氏。
「娘啊,您不是說那李郎不是個什麼好東西嗎?你怎麼還能讓琴慧兒嫁過去啊,這要是嫁了不妥妥受罪嗎?」
「再說了,他想娶我們琴慧兒那聘禮方面可有說要給多少啊?」
鍾李氏看似在關心鐘琴慧的日後生活,實則實在惦記鐘琴慧的聘禮罷了。
鐘琴慧好歹在家養了這麼多年,就算要嫁人那不得讓對方多出點錢啊,她們也好占點便宜來。
鍾張氏又哪能不清楚她的想法,也是沒好語氣的回著她。
「我勸都勸過了,我不答應她難不成還要讓她拿絕食這招對付我?還有聘禮多少也不是你該操心的,你趕快把眼前的碗都洗了吧。」
鍾張氏說完直接撂下手中的活兒離開了,這可把鍾李氏給氣壞了,但又不好發作,只是無奈地喊道:「娘,我就問問都不行嗎?」
然而鍾張氏已經沒了身影,鍾李氏回頭看著眼前的一堆碗筷不禁變得有些煩躁起來。
心裡沒忍住又泛起了低估,「這也真是的,吃住在家這麼多年,又沒出過多少力,這好不容易要出嫁了,她分點錢怎麼了?」
越想鍾李氏就越覺得氣憤,但只是一瞬,她突然腦子裡就有了主意。
她拿不到,不代表她兒子拿不到啊。
總之,她手裡得有些錢財,一直被鍾張氏看管著,日子過得緊緊巴巴的,她一點都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