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衛子夫

  第二年,皇帝劉徹遊歷民間,來到了平陽城。

  「這平陽城甚是繁華啊。」劉徹道。

  「是的吶。」劉徹的貼身太監春陀道。

  劉徹帶著春陀在平陽城裡逛了許久,既體察民情,也是感受一下自己的國家的美好。

  一個不留神,就已經是傍晚了。

  因為劉徹特地吩咐過,這一次是微服私訪,不可驚動當地官員,所以春陀並沒有聯繫當地的驛站,而是找了一家高檔一點的客棧。

  這是一個單獨的雅間,裡面兩張大床拼接,中央還有一張圓桌,牆邊還放著琵琶、琴、簫等樂器,窗戶外就是一片樹林,甚是雅致。

  這種包房,一般人可消費不起,大部分平民攢一年的銀錢,可能才剛夠在這房間裡住一晚。

  不過對於劉徹來說,這些錢確實不值一提,畢竟他是這個國家的皇帝。

  在房裡,春陀在一旁低頭站著,而劉徹則在吃著當地的美味佳肴。

  突然,劉徹看著春陀道:「你也別站著了,現在我是微服私訪,我現在不是皇帝,你也不是我的僕從,過來一起吃吧。」

  春陀身體一驚,連忙下跪埋頭道:「皇上,您別折煞老奴了,老奴何德何能夠與皇上同桌而席啊。」

  劉徹嘖一聲,表示自己很無語,沉默一會道:「朕說了,不對,現在是吾,吾說了,現在吾是微服私訪,你還一口一個皇上,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嗎?再說了,你不吃飯,哪來的氣力再陪吾私訪下去?」

  春陀,慢慢抬起頭,然後走到桌邊對著劉徹作揖道:「那,老奴就得罪了。」

  「快吃吧你!」劉徹已經不耐煩了。

  吃飽喝足之後,劉徹道:「這平陽城還是不錯的,朕的子民們的生活,雖然有好有壞,但還不至於餓死街頭,凍死臘冬。朕很是滿意,對了,春陀,我記著這平陽侯是曹參,是吧?」

  春陀在劉徹吃飽之後,便立即在給劉徹按肩,聽到劉徹問話,便是回復到:「正是。」

  劉徹一邊享受著,一邊點頭到:「好,那明天就去見見這曹參。」

  夜幕降臨,劉徹放下手中的書,準備入寢了,他示意春陀可以睡在另一張床上。

  但是春陀只是把另一張床的被子拿走,在地上打了地鋪,劉徹也沒管他,直接入睡了。

  翌日。

  劉徹和春陀買了兩個炊餅當作早點,便出發去平陽侯府了。

  劉徹悠閒的走在路上,他很久沒有這般放鬆過了,畢竟皇帝的壓力是非常大的,除非當一個昏君,整天吃喝玩樂,不問朝堂,但是,劉徹不想這樣。

  就在這時,劉徹感覺後背被人推了一下,春陀連忙上前詢問劉徹有沒有事,正想責罵路人,卻被劉徹抬手制止。

  劉徹看著眼前之人,是一個相貌清麗的女子,他微笑道:「姑娘何故一人在這街上走道,可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可與我說一說。」

  女子站起身,連忙道:「抱歉,實在抱歉。家弟許久未開葷了,而今天聽聞肉價有所下緩,特地買一兩脊肉給家弟開葷,他是男兒身,沒有肉是不行的。但是我手頭還有工作,故趕時間而撞了公子,還望恕罪。」

  劉徹點了點頭道:「既是這般,也要注意安全,你快些回去吧。」

  「謝謝公子。」女子道。

  看著女子遠去,劉徹讓春陀打探一下女子身份,便繼續向著平陽侯府出發了。

  不一會,他們便來到了平陽侯府。

  春陀敲門,侯府管家出來,春陀與對方表明身份,管家大驚,連忙通知了曹參。

  曹參本來還半信半疑的,來到門口見到劉徹,連忙下跪拜見劉徹。

  劉徹抬手免禮,跟著曹參就進了侯府,到了主堂,劉徹坐在主席上。

  曹參作揖道:「不知道陛下,何故突然私服到平陽府,可是微臣做錯了何事,還望陛下明示。」

  劉徹笑道:「愛卿放心,朕不過是微服私訪體察民情,而你平陽城,治理有加,朕甚是欣慰,特地來看看你這位平陽侯啊。」

  曹參聽到這心裡一松道:「陛下看得起微臣,把這平陽縣交給微臣,微臣自當盡心竭力,不敢懈怠。」

  之後,劉徹讓曹參帶著他逛一逛這平陽侯府,曹參哪敢不從,便帶著劉徹觀摩了這府邸。

  一晃眼就該用膳了。

  餐桌上,曹參突然道:「陛下,微臣見您還未娶妻,這安家立業,後宮也是國家的一部分,也是很重要的,陛下該提上日程了。」

  劉徹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話了,丞相就天天與他說這事。他抬頭看向曹參道:「聽愛卿的話裡有話啊?」

  曹參一笑:「微臣不才,府上有一批大家閨秀,不如微臣讓她們出來,若是皇上看上哪個,也是一樁美談啊。」

  「可。」

  隨後,曹參便讓平陽公主把這些大家閨秀都請了過來。

  而平陽公主身邊還跟著一個奴婢,這個奴婢正是之前撞了劉徹的那位女子。

  劉徹一眼就看出了她,而那名女子也知道了她撞的人是皇上,額頭冷汗直流。

  劉徹心不在焉的看了一遍那些大家閨秀,就直接讓她們回去了,然後看向那位女子道:「沒想到,咱們又見面了,你叫什麼名字啊?」

  曹參和平陽公主皆是一愣,不明所以,但又不敢插嘴,就只能等著。

  那名女子走到劉徹面前,跪了下去道:「奴婢名叫衛子夫,奴婢該死,奴婢衝撞了皇上龍體,一切都是奴婢的錯,與平陽侯和平陽公主無關,望皇上不要遷怒與他們。奴婢自知難逃一死,還望皇上能降下皇恩,饒過我的姐姐和弟弟,這事與他們無關。」

  劉徹笑了笑道:「不卑不亢,不錯。誰說要你死了?你是為了給弟弟開葷,這是好事,再說朕是微服私訪,你也不知朕是皇帝,汝之錯,情有源,最可免!」

  衛子夫一愣,連忙拜謝:「謝皇上隆恩!」

  曹參與平陽公主也跟著拜謝。

  隨後,劉徹讓曹參他們退下,留下了衛子夫。

  曹參與春陀都明白,劉徹可能看上衛子夫了,只有平陽公主還沒有緩過來,就被曹參帶了下去。

  就這樣,劉徹與衛子夫在侯府一邊散步一邊閒談,他們談起了人生,談到了理想,劉徹推心置腹,衛子夫亦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二人相談甚歡,可是如果曹參和春陀在的話,他們肯定一頭冷汗了。因為劉徹問的一些問題,衛子夫大持自見,居然說到了國事,雖說,衛子夫所言沒錯,但是這多多少少打了劉徹的臉。

  但是,劉徹非但沒有怪罪衛子夫不敬之罪,反而對衛子夫更加讚賞了。

  劉徹看向衛子夫,提出讓她當皇后,言說有她輔佐,何愁大業難統!

  衛子夫其實也喜歡上了劉徹,一個敢於聽自己不敬之言的皇帝,又怎能不討人喜歡呢?再加上衛子夫本身也不願屈膝人下,但是她還有姐姐和弟弟,這是她的顧慮。

  劉徹知道後,直言讓衛子夫放心,衛少兒和衛青皆是皇親國戚,理應一同入宮。

  就這樣,衛子夫一家人都住進了皇宮,可謂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而曹參一家,也因舉薦有功,得到了賞賜。

  劉徹與衛子夫非常恩愛,所以衛家在朝堂也能挺起了腰板。

  沒過多久,劉徹與他的小舅子也談心了一次,而這次談心讓劉徹發現他的小舅子衛青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將才,於是提攜衛青。

  而衛青也沒讓劉徹失望,多次凱旋而歸,升為車騎將軍,被譽為當世最厲害的將領。

  從此,衛家可以說是如日中天了。

  衛少兒也一直在等待一個機會,如今妹妹成了皇后,弟弟成了車騎將軍,她知道,她等的機會來了。

  她抽空找到了衛子夫和衛青,與他們說了她與霍仲孺的事情。

  衛子夫和衛青先是震驚,而後是沉思,雖說現在衛少兒不再是奴婢了,但是霍仲孺卻只是一個小縣吏,依然是門不當戶不對。

  過了兩天,在一次家裡聚餐時,衛子夫旁敲側擊,看看劉徹的態度,而衛青也是在一旁助攻。

  結果劉徹毫不在乎,認為只要相愛就好,畢竟當時衛子夫也是一個奴婢啊。

  衛子夫順勢就把衛少兒的事情告訴了劉徹,劉徹詢問衛少兒是否真心愛著霍仲孺,他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於是,第二天,劉徹便下旨指腹為婚。

  就這樣,霍仲孺帶著霍去病住進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