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洲走到床邊,屈腿坐下,眼帘微垂,瞳孔漸漸散開來:「她身上有種熟悉的感覺,我說不上來。」
從第一眼看到她,他就覺得不對勁,總覺得對方,對他有種莫名的敵意。
這令他有些費解,導致到現在,都一點困意都沒有。
非要查清楚她是誰。
思及此,他又想起在澡間的事,擰了擰眉:「剛剛我碰到她了。」
「她果然回來找掉的東西。」周允看向辦公桌上擺著的小包。
傅行洲手指支著下顎,緩緩抬眸看向他:「我是在澡間碰到她的,她伸手碰過我。」
聞言,周允一臉震驚,咽了咽口水:「是伸手碰到你的浴袍上了嗎?」
傅行洲抬手,指著右手手背:「碰的這裡。」
當時傅行洲下意識想拉她,她反手拍開他的手,微涼的觸感,快速的掠過他的手背,他記得格外清楚。
周允盯著他的手背,怔了怔:「浴袍不會蓋著手背,她碰了你,你沒有反應嗎?」
這不可能啊?
從以前到現在,只有一個女人能碰傅爺,也就是江聽晚。
可江聽晚,五年前死在了產房裡。
「會不會,是她跟江小姐一樣,有著相同的體質?」周允努力想著可能性。
傅行洲垂眸:「自從家裡人知道我厭女後,從小到大找過各種各樣體質的女人,來到我身邊,無一例外都不能接觸。」
從始至終,只有江聽晚是例外。
說著,傅行洲緩緩放下雙手,輕放在膝蓋上:「江聽晚,會不會沒死?」
嘩——椅角與地板快速摩擦的聲音,短促而有些刺耳。
周允『噌』的一聲站了起來,椅子拉開。
要真是這樣,可未免太過靈異了。
傅行洲的喉嚨發緊,端起一邊的檸檬水抿了一口,平靜的漆眸之下,透著一股子暴風雨來臨的絕對平靜。
太平靜了,反而令人心驚。
「跟我去一趟墓地。」
周允看了眼窗外,夜幕沉沉,月朗星疏。
他單手按住椅背,手心收力:「我們是要去撬開棺材嗎?五年了,早就什麼沒有了。」
「不是還有骨頭嗎?」傅行洲平靜的反問著:「拿著骨頭去鑑定,看看棺材裡的,究竟是誰!」
周允感覺後背發涼。
不是因為大晚上要去翹棺材而發涼,而是覺得傅爺的想法,已經對江聽晚有種近乎偏執的癲狂。
還是說,傅行洲從未接受過江聽晚的死亡?
「愣著幹嘛,備車。」傅行洲站起身,整理著西裝:「隨便買一束花跟貢品。」
他是不相信江聽晚真的死了,但萬一真的死了,也要好好祭奠她。
周允點頭,動作利落的往外走:「我先去把車開出來,你到大門等我,會路過花店跟食品店,到時候順路帶過去。」
「好。」
次日,清晨。
剛醒來的霍亞妤,下意識的看了眼手機,上面顯示著幾通未接電話。
她勾唇微微一笑,雖然是陌生號碼,但她知道是誰。
上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