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怎麼會這麼巧?

  「我先去把車開出來。」周允先快步出了電梯,拿著鑰匙去找車。

  江聽晚停在電梯裡面,並沒有要跟他們同行的意思:「傅先生,我就送到這裡,你們慢走。」

  傅行洲單手滑進口袋裡,欣長的身姿,總透著閒雅,淡淡的轉過身來,眸光微暗的看了她一眼,仿佛要說點什麼。

  忽然間,江聽晚的臉色一變,眼眸微抬的那瞬,迸發出火光:「小心!」

  傅行洲長眉輕攏,同時聽到身後有烈烈的風聲。

  他下意識的側開身,躲避攻擊。

  一根半隻胳膊粗細的鐵棍,補了個空,發出鈍重的聲音。

  接著,後面傳來一陣亂而密的腳步聲,只見到七八個蒙著面的男人,手裡都拿著武器,不由分說的往他身上招呼著。

  傅行洲臨危不懼,抬腿踹開沖在最前面的那個,空檔間將袖口提上來點,更好使上勁,就朝著那幾人回擊。

  江聽晚還在電梯裡面,眼看那麼多人撲過來,趕緊拿出手機準備報警。

  忽然間,一道人影躥進電梯,眼疾手快的奪過她的手機。

  江聽晚心尖一抽,驚惶的看著突然出現的蒙面男人,男人也盯著她,然後揚起手中的鐵棍,直朝著她的腦袋砸下來。

  她側過身緊貼著電梯,支著電梯扶手借力,也踹了男人一腳。

  可男女有別,力氣的懸殊過大,男人只是往後退了一步,反而更加生氣,捏緊手中的鐵棍再次衝過來。

  這一次,她沒有那麼好的機會,能在狹小的空間裡反擊。

  完了。

  這一棍落到腦袋上,不死也得失智。

  就在此時,在外面交手的傅行洲,注意到電梯內的動靜,趁著趕過來的周允加入,長腿邁進電梯,一把拽住男人握著鐵棍的手。

  那道力氣極大,男人使了全力往下揮的,竟被人硬生生拽住。

  扭頭一看,只見傅行洲滿臉戾氣,冰冷的雙眸仿佛能吃人般。

  而電梯內的男人,察覺到同夥的行動,索性不反抗傅行洲的力氣,轉過身來直接拽住傅行洲的另一隻手,不讓他有機會打身後的人。

  眼看傅行洲被前後夾擊,雙手被人扯住,沒辦法再反抗。

  江聽晚的大腦有一瞬的宕機,然後『轟』的一聲炸開,她寧願自己挨下那棍子,也不能讓傅行洲受到半點傷害。

  「不行!」

  江聽晚叫了一句,身體不知哪裡生出來一股力氣,整個人像蓄力的箭般,朝著前面的男人撞過去。

  電梯裡的男人被撞得往前一傾,抓住傅行洲的手鬆開。

  得到自由的傅行洲,動作利落的閃開身,身後那根棍子便直挺挺的砸到前面男人的身上。

  呯——那根棍子著實夠重,砸在蒙面人後背上,分明聽到骨頭裂開的聲音。

  傅行洲見機踹開電梯裡的男人,然後轉身去找江聽晚。

  江聽晚撞開人之後,身體像是破敗的棉絮般,靠在電梯扶手喘著氣,亦同時在看著傅行洲。

  兩人四目相對,眸底儘是擔憂。

  「傅先生!」江聽晚咽了下口水,喉嚨幹得不行,還沒開口說話。

  外面周允打鬥過於激烈,見到有幾個漏掉的蒙面人,不要命似的往電梯口趕過來,他拽著旁邊的人,像是扔沙包袋般,砸中他們。

  幾人踉蹌倒地,重重的撞擊到電梯。

  傅行洲上前一步,大手拉住她的胳膊,她的身體在晃動中,下意識的抱住他的腰身,慌亂中,她的手指撫過他的後腰。

  周允三下兩除二清了場,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傅行洲把江聽晚抱在懷裡,仔細打量一圈,輕聲問:「傅先生、江小姐,你們沒受傷吧?」

  聞言,江聽晚撐著傅行洲的肩膀,站起身,側了側方向:「我沒事。」

  「沒事。」傅行洲語氣淡淡,聽不出情緒:「車開過來了嗎?」

  「嗯,就在旁邊。」

  傅行洲點頭,又看向江聽晚:「不去檢查看看嗎?」

  「不用了。」江聽晚抿著唇,看了眼外面的倒地的幾個蒙面人,眸底生出幾分怒意:「我要去找人算帳,看來他對拘留所挺有感情,想多呆幾天!」

  這些人,肯定是顧霆均氣不過,安排打手躲在停車場來襲擊他們。

  傅行洲微抬下巴,正要開口說話。

  江聽晚朝著他頷首,眸光堅定:「放心吧,這裡是江氏,托你的福,江氏的話語權還在我手裡,就算他在公司有業務,也奈何不了我。」

  見狀,傅行洲不好再說什麼,點點頭:「我跟江小姐提過,不要總把自己處於險境。」

  「深記於心。」

  傅行洲立在電梯外面,看著倒地不起的蒙面人,替江聽晚按關電梯門:「這些人會有保安過來處理的。」

  「嗯。」

  隨著電梯門緩緩半閉,江聽晚立馬重重的吸了口氣,眼睫頻眨,仿佛有些呼吸不上來般,扶著旁邊的扶手,緩緩蹲了下去。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打電話給醫生,求證剛剛心中心生出來的想法。

  可她找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到手機,剛在混亂中,手機好像落到外面,沒在電梯裡。

  剛剛她摸到了傅行洲的後腰,觸感特別而熟悉。

  那裡,有一條疤。

  跟協議里,之前發生過關係的先生,好像是一模一樣的。

  再加上,前幾天去的皇庭一號,那熟悉的路線……

  代入傅行洲就是先生的猜想之後,一切好像都說得通了,是那樣的吻合。

  沒錯,傅行洲就是簽協議的先生!

  她的手無力的垂下來,仿佛窺見天機般,有片刻的恍惚跟不敢置信。

  她努力的回想著協議的內容,甲乙雙方都是不得過問彼此的身份的,也就是說,先生並不知道她究竟是誰,只把她當成生子的工具。

  怎麼會這麼巧?!

  不對,應該是,傅行洲為什麼要簽這種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