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洲完全無視了他,垂眸看著霍亞妤,伸手把她松落的髮絲挽到了耳後,微涼指尖划過她嬌俏的臉頰,若有若無的涼意,卻讓她的臉更加發燙。
他的另一隻手緊緊的抓著霍亞妤的小手,她的指尖在他的手掌心裡一下一下的劃著名名。
像是有一隻貓爪在輕輕的撓著他。
傅行洲眼底的笑意蔓延著,整個人多了一分的柔和。
顧霆鈞將兩個人的小動作看在眼底,嘴角死死的抿著,漆黑的臉沉沉如墨。
恨不得上前把兩個人拉開。
他強忍著心裡的怒氣,聲音冷到了極點:「傅總之前就談好和我爺爺合作,現在難不成想毀約嗎?」
他目光陰沉的盯著傅行洲,怒火滔天,怎麼都掩飾不住。
傅行洲置若罔聞,勾住了霍亞妤的小拇指,片刻之後,這才響起他冷漠的嗓音:「這就是顧總的家教嗎?沒有經過主人的允許就暴力踹門,顧總真是好大的架子。」
顧霆鈞知道傅行洲,這是故意在霍亞妤的面前讓他難堪。
可他不管哪個方面,都比不上傅行洲,要不是因為爺爺的合作談在先,他可能都沒有機會,進到傅行洲的公司。
而他今天過來的目地,就是為了合作。
所以哪怕顧霆鈞的心中有再大的怒火,也不得不壓制下來。
難得的在傅行洲的面前認錯:「抱歉,傅總,剛才是我太著急了,不過我也是事出有因,希望傅總見諒。」
雖是認錯的話,可是聽不出任何知錯的態度。
傅行洲的眼尾上揚,聲音雖然平淡,可身上散發著的氣息卻攝人心魄:「哦?這麼說,只要事出有因,顧總就能強行推門進我的辦公室了?」
他淡淡看過來的時候,只一眼都能讓人感覺到頭皮發麻。
想到合作,他只能低下頭,再次道歉。
這次的態度比剛才誠懇多了。
傅行洲淡淡的嗯了一聲,拉著霍亞妤的手坐在了沙發上,雙腿交疊,手放在了膝蓋上,神情慵懶。
顧霆鈞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是不得不耐著性子。
「傅總,您之前和我爺爺談攏了就談攏的項目,只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簽約。今天我特意帶了合同過來,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今天就把合同敲定下來。」
聽到這話,霍亞妤輕輕的笑了笑。
顧霆鈞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看著她眉眼含笑,精緻的臉龐暈染了一層淡淡的光暈,她比五年前更美了。
舉手投足之間散發著的優雅和氣息,讓人心動也讓人窒息。
晚晚應該是他的才對。,
他看著霍亞妤的眼神裡帶著深深的占有。
傅行洲十分不喜他的目光,將霍亞妤摟在懷裡,宣誓著他的主權。
他的壓迫感實在是太強了,讓顧霆鈞不得不敗下陣來。
傅行洲的目光很冷,沉著的嗓音里透著輕蔑:「什麼合作?」
言下之意就是這合作不作數了。
顧霆鈞氣的眉心突突的跳著,想要和傅行洲爭論,可現在的主動權,根本就不在他的手上。
「早在我和顧老爺子談這個合作的時候,就聲明過,如果顧家出現任何名聲受損之事,我隨時可以單方面的解除合作。」
「訂婚宴上,顧總的所作所為還真是令人大開眼界,顧總在這次宴會上聲名受損,以至於顧家名下所有的股票都大跌,我不得不懷疑顧家是否有這個能力。」
他也不知道那些媒體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不僅把上午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更加是添油加醋,說了很多他的壞話。
短短几個小時的時間,就已經傳遍了,頭條的熱搜居高不下,他已經花錢去壓熱搜,找公關,但是卻沒有任何的用處。
現在熱搜榜上他和江語嫣訂婚宴的醜事還霸占著前三。
顧霆鈞的手指緊握成拳,指節處咯吱咯吱作響。
他對上傅行洲冰冷的眸子,一字一句的說道:「傅總,公是公私是私,我不希望我的私事影響到顧家和傅家的關係,也希望傅總能夠公私分明。」
傅行洲唇角勾起,笑意卻越來越冷:「好一個公私分明,除非現在顧氏換人,否則的話,這個合作免談。」
他擺明了就是不肯讓步。
說什麼都不會答應這個合作。
顧霆鈞的雙目猩紅:「傅行洲,你憑什麼這麼霸道?」
看著顧霆鈞急眼的樣子,傅行洲輕蔑的笑了:「就憑這個合作的資源在我的手上,我不鬆口,別說渠道,就連投資商,你顧霆鈞都拉不來一個。」
這話就是赤裸裸的嘲諷,可是顧霆鈞知道傅行洲說的沒錯。
如果不是傅行洲的話,他根本就沒有機會接觸到京城那邊的合作。
他自詡沒有什麼不如傅行洲的地方。
投了一個好胎。
是京城傅家的人。
可時至今日,他才知道自己和傅行洲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不僅僅是家世,還有能力。
他早就知道這幾年傅行洲根本就沒有藉助京城的勢力,他能發展到今天,全憑他一人之力。
除去京城傅家長孫的身份,他還是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傅行洲。
可是他呢?
沒了顧家,他就是私生子,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存在。
哪怕現在是顧氏集團的老總。
可是核心的權利還是在老爺子的手上,他任勞任怨,還不是說踢就能被一腳踢開。
顧霆鈞的心底升起了一股濃濃的無力感。
整個人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對上傅行洲冷冽的眼神,竟然連直視的勇氣都沒有了。
失去了稜角的鋒芒,他的聲音不由的低了下來:「傅行洲,我不想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恩怨影響到兩家的合作,你究竟要我怎麼做,才能繼續合作?」
他主動把選擇權交給了傅行洲,放棄了掙扎。
顧霆鈞知道自己不能被趕出顧家,否則這麼多年的努力全都毀了。
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會儘量滿足。」
傅行洲低低的笑著,淡淡地吐出了兩個字:「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