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有了支撐,霍亞妤的腿沒有那麼軟了,只是她還是緊緊的抓著傅行洲的衣服,不肯鬆開。
「還能走嗎?」傅行洲低啞好聽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霍亞妤搖了搖頭。
傅行洲彎腰,公主抱將她抱在懷裡,冷酷的眉眼,化開一絲淡淡的溫柔。
霍亞妤的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懷裡無比的安心,她一抬頭就可以看到傅行洲,削瘦的下巴,輪廓分明,下顎角度十分完美。
這好像還是第一次,傅行洲公主抱她。
霍亞妤那顆不平靜的心,漸漸安穩了下來。
她能夠清晰地聽到,傅行洲心臟的跳動聲,強勁有力。
霍亞妤窩在他的心口處,臉埋進了他的胸膛,聲音沉悶,隱隱帶著一絲的哭腔:「我剛才去問過王警官了,爸爸是為了我,所以才自殺的。」
她不想在傅行洲的面前哭的,可是她忍不住。
一想到爸爸臨死之前還在為她考慮,她的心揪痛不已,完全控制不住情緒。
就好像,是一個被人拋棄的小孩般,無助。
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她努力的想住哭聲,身子卻不受控制的顫動。
傅行洲的薄唇緊抿成了一條直線,神色冰冷。
他能夠感受到霍亞妤在他的懷裡輕輕的顫抖,胸前的襯衫已經被她的眼淚浸濕,濕潤潤的一片。
這是霍亞妤第一次,幾乎沒有克制情緒,在他的面前哭。
他的心,也跟著顫了下。
他沒有說話,走到車邊,一條腿微微抬起撐起了她的身子,一隻手摟著他的腰,另一隻手放在了唇上,示意周允不要出聲。
傅行洲就那樣靜靜的靠著車子,抱著霍亞妤,讓她能夠在他的懷裡放肆的哭。
微風襲來,吹起了她耳邊的髮絲,她的臉更深的埋進了傅行洲的懷裡,直到哭得嗓子發疼發啞。
喉嚨里就像是卡了什麼東西,難受的很。
她的眼睛哭的有些紅腫了,聲音明顯還沒有恢復過來,略顯沙啞:「抱歉,失態了。」
傅行洲抱著他,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兩番。
他的眼光往下,落在了霍亞妤的身上,眉心微皺,深邃的眸子緊緊的把她包裹著,好聽的嗓音似乎帶著一股安穩人心的力量:「在我的面前,你永遠可以勇敢的做自己,不需要克制,不需要強撐,可以盡情的發泄。」
霍亞妤沒有說話,輕輕的咬著紅唇,這話很讓人心動,可是她不敢相信。
她輕輕的嗯了一聲,沒什麼情緒。
霍亞妤指著他的胸口,沾上了她的淚,濡濕一片:「襯衫髒了,回去我給你洗乾淨吧。」
「好。」
傅行洲話落,輕掀眼帘,看了眼周允。
周允會意,過來幫忙打開了車門。
霍亞妤沒有想到,周允也在,一想到剛剛的失態,神情格外的不自然。
她的手放了下來,改為抓著傅行洲的手臂,清咳了一聲,掩飾著尷尬:「你把我放下來吧,我現在可以走了。」
她還沒有自然到,能當著外人的面,跟他如此親昵。
傅行洲沒有應聲,也沒有要把她放下來的意思。
他強有力的大掌,牢牢的鎖著她的腰,霍亞妤掙扎了兩下,腰部反而被握得更緊,掙不開半分。
傅行洲的眼神示意著,副駕駛的位置。
周允雖然有些好奇,但還是打開了副駕駛的門。
傅行洲抱著霍亞妤彎下了腰,把她放在了副駕駛座上。
順手拉過一旁的安全帶,白皙修長的大掌從她的小腹穿過,指尖滑過她腰間的肉,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服,能夠感受到他指尖的微涼。
霍亞妤的身子一瞬間僵硬,這種微麻的感覺,就像是電流穿過,傅行洲好似沒有察覺到她的異常,只聽到啪嗒一聲,安全帶已經繫上。
「好了。」好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霍亞妤回過神。
傅行洲已經站了起來,從車前繞過去,坐在了駕駛座上。
他一鍵按下關門鍵,后座的門關上。
周允一臉懵的看著他的操作,趕緊走到窗戶前彎下腰:「傅總,您是不是把我忘記了?」
傅行洲連個眼神都沒有看他,只是冷冷的說:「這麼大的人,不會自己回家嗎?」
周允滿臉疑惑,他什麼時候得罪傅總了??
他仔細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確認沒有任何問題。
可傅行洲已經一腳油門,車子猶如離弦的箭飛了出去,留下滿地的灰塵,還有一臉懵逼的周允。
他無奈的按了按額角,這叫什麼事?他陪著傅總來接傅太太,最後傅總把他拋下來了?
周允沒有任何辦法,最後只能打了一輛車回去。
霍亞妤看著車窗外的方向,擰了擰眉。
不對,這根本就不是回家的方向。
「你要帶我去哪裡?」她扭頭問著傅行洲。
「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什麼好地方?
霍亞妤見他在專注的開車,不想打擾他,反正等會兒到目的地,就知道了。
很快傅行洲就把車開到了一家遊樂場前。
看到有些陳舊的遊樂場,霍亞妤的眼底閃過了一抹驚訝,她看著遠處的摩天輪,透著車窗,眼睛深處的記憶似乎在涌動著。
傅行洲居然帶她來這家遊樂場。
這裡是小時候爸爸經常帶她來的地方。
每次她不開心了,爸爸都會帶她過來坐旋轉木馬。
她坐在小馬駒上,爸爸在外面看著她,當旋轉木馬緩緩啟動的時候,小馬駒會上下起伏,那個時候是她最快樂的時候。
當小馬駒升到最頂點的時候,她會扭頭看著爸爸比耶,爸爸總會滿臉慈愛的望著她,甚至拍下照片。
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原本嶄新的遊樂場現在變得鏽跡斑駁。
很多設施前面已經貼上了告示,此設施正在維護之中。
原來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十五年。
長大後爸爸變得越來越忙,帶她來遊樂場的時間越來越少,後來她就再也沒有來過了。
霍亞妤轉頭看著傅行洲:「你怎麼知道的?」